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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这辈子的厄运,就到此为止了。
可当我再睁开眼,近距离看到凛南霄的那一刻我才恍然。
我的痛苦,似乎才刚刚开始。
他就坐在车里。
贴着‘老婆专属’的副驾驶,坐着一身高定小礼服的宋悦。
她喝了酒,***的小脸上挂着两坨坨红,眼底的情愫藏不住,就那样傻傻盯着凛南霄的侧脸发笑。
他看过去,她又把眼睛错开。
一来一回,凛南霄沉默着伸手,挡住了她的眼。
“别这样看我。”
“为什么?”
宋悦想把他的手扯下来。
凛南霄拗不过,干脆转过脑袋。
“下次少喝点酒,一个女孩子,在外头喝这么多遇到坏人怎么办?”
或许连凛南霄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对她,过分的在意了。
宋悦笑的更开心:“不怕的。”
她凑到他跟前,两人呼吸都交融。
“南霄哥哥我从来不怕,因为有你在,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我坐在车后座。
眼前的场景比电影都梦幻,可我只觉得,喉咙紧得发疼。
凛南霄再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是第二天下午三点。
他脸上情绪寡淡,手里提着一盒快化掉的小蛋糕。
还才进门,宋悦的电话跟着打进来。
“南霄哥哥,你见到姐姐了吗?她还在生气吗?我不喜欢因为我让你们之间闹得不愉快,南霄哥哥,我可以跟姐姐解释。”
她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
这把戏我见多了,从前她就贯爱用这样一副嘴脸,把我推向众矢之的。
从前,凛南霄是不信的。
可后来,人总是会变。
像是长久以来的晴天忽然变得阴沉。
从前恨不得把命给我的凛南霄,在某一天和我爆发了剧烈的争吵之后,猝不及防把所有给过我的爱意尽数收回。
从此,我和他之间最常有的态度,是冷战。
凛南霄还在屋里寻找我的身影。
楼上楼下,他找了个遍。
好几次经过我被割喉的地方,最终他停在了昨晚我生命最后流逝时躺过的那块瓷砖上。
他耐心耗尽,带回来的小蛋糕被搁在桌子上。
宋悦声音都染上哭腔:“姐姐是又怪你了吗?都怨我,如果我昨天没喝多,没有吵你让你乖乖回去就好了,南霄哥哥,对不起......”
“不怪你,就算没有昨晚的事情她也会找另一件事和我闹,既然她要闹那就随她,闹够了,她总会回来。”
他说的笃定,就好像确信我每一次都会朝他奔赴。
可是没有下次了凛南霄。
从你昨晚坚定的选择宋悦,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会惹你生气和你拌嘴,每天做一大桌子菜,从天黑等到天亮,给你留一整夜灯的宋卿慈了。
我艰难走到他面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凛南霄,恭喜你,连***这道手续都省了,从今往后,你彻底摆脱我这个累赘啦。”
我想豁达些。
起码让自己在这份长达八年的感情里显得体面。
可心脏还是不争气。
昨晚被割喉的痛苦如影随形,那把捅穿我心脏的尖刀,好像至今没有被拔除。
意外的,凛南霄也在试图找我。
他给助理发了信息让他联系我。
随后一言不发地坐在我们的婚房里盯着床头那张结婚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半夜,电闪雷鸣。
他像是恍然回神,看了眼时间后,皱眉掏出窃听找到我的号码。
拨号按钮还没按下去,宋悦的电话跟着跳出来。
他手误接通。
电话那边是宋悦哭的不能自已的颤音。
“南霄哥哥,我好怕,我们小区停电了,你能不能来陪陪我,求求你,我真的好害怕。”
窗外一道惊雷刺耳。
宋悦尖叫一声挂断电话。
凛南霄脸都变了,他着急忙慌起身,那样沉稳的人步子乱的不像话。
我也害怕,可似乎没什么用。
因为,那个从前说要保护我的骑士,已经离我而去。
他有了更想保护的人......
助理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才上车。
“bo,我们在城南高速上发现了老板***小车,车子出了车祸,车里的人被送到了医院。”
助理话还没说完,就被凛南霄打断。
“我现在有事,晚点过去。”
他急着挂电话,嘴里说的不是立刻,也不是马上。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人又没死,你急什么?她要闹脾气就让她好好长长记性,省得她又恃宠而骄,我忙的很,没那么多功夫陪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