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恭喜啊,是个男孩。”
我从医院的长椅上醒来,看着花白的医院脑中浮现出我死前的惨状。
这是哪?
“愣着干嘛,***生了,还不去看看。”
看着面前熟悉的人,我心底生寒。
我好像重新活过来了。
跟着爸爸来到了手术室门口,我看着医生手中抱着的小婴儿,心下更是生出一股杀意。
童子昂,你还是出生了。
父亲抱着婴儿脸上乐开了花,一直***着襁褓中的他。
“家属,妈妈马上就要要出来了。”
父亲并不理会,只有我知道这个家非常重男轻女。
当时母亲生我的时候听说是个女孩,父亲都没来医院。
现如今宝贝儿子在手,哪里还顾得上躺在病床的母亲。
医生也是见多了这种场面,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回到了病房将母亲推了出来。
父亲被叫去照顾母亲,转头将童子昂放在一旁的床上让我照看好他。
我走到他身旁时,一只手伸出到他的脖子处,想着干脆就让他死在这也好。
但理智又将我拉了回来。
不行,童子昂不能这么轻易死掉,我要让他付出比我更痛苦的代价。
母亲迫不及待的要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我和童子昂只相差五岁,我还太小抱不动他,于是我喊来***将童子昂转交给她,她立马接过。
就这样我们在医院中休息了一段时间便出了院。
我们家算不上富裕,父亲经常要在外打工干点杂活,母亲没有工作在家当着全职主妇。
由于未成年,现在上学的费用还是我哭着求父亲,给他又磕又跪,最后他被闹的不耐烦才给的学费。
童子昂三岁大时,我看见母亲带他去邻居家串门玩,邻居家的小女孩养了一只很好看的白兔子。
当时母亲和邻居家的阿姨聊着天,他趁着小女孩上厕所的功夫走到笼子处看兔子吃草,看着看着就伸手抓住了兔子耳朵,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兔子的脖子,兔子挣扎着发出惨叫,最后还是死了。
这响声引来了我们的注意,那小女孩看见自己的宠物被***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邻居阿姨表情也不悦,母亲只能不断倒着歉,以孩子还小为借口将此事掀了过去。
自此以后邻居家再也没和我家走动过。
谁知道待到我们回家后,母亲却拉着童子昂的身体好好检查了一番。
“子昂,身上没被那死兔子咬着吧?有没有事?”
童子昂只是笑着拍了拍手。
“没事没事。”
可他的手上分明还残留着那小兔子的血。
“没事就好,我们子昂不愧是男子汉,这么小就能杀畜生了,真棒。”
童子昂听了这话自然是乐开了怀。
只有我知道,这家伙是教不熟的,你苦口婆心教他好好做人,到头来他只会把过错全部怪罪在你的头上。
在这种家庭氛围中童子昂一天天长大,我也不像上一世那样不允许他做这,不允许他做那。
而是每日在他旁边告诉着他。
“子昂,你做的没有错,错的是与你作对的人。”
在***夜的***下,童子昂比上一世的性子还要烈。
七岁那年他与父亲在室外打球,故意将球踢进与他发生过口角的人家中,玻璃都被整了稀碎,里面的那个男孩没有反应过来被球砸伤,脑袋上缝了好多针。
八岁那年把人家小女孩的裙子扯烂踢进了湖中,还好被老师发现的及时,这才没出人命。
十岁那年因为坐校车,车上人太挤,他嫌心烦随便将车上的一位男孩拖下校车,最后发车的一秒导致男孩的手臂被夹伤。
十二岁他越来越痴迷制作动物标本,家中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动物尸体,母亲回来时总能闻见他房中的恶臭味,即使警告过他还是不听,甚至差点打瞎母亲的一只眼。
母亲还是选择无条件的原谅,认为男孩子力气大是好事。
我只觉得愚蠢,这个家的人都愚蠢至极。
天天给童子昂***就是为了借着这把好刀好好磨一磨上一世***羞辱我的父母。
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子亲手对付他们,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个弟弟倒是越发粘我了。
“姐姐,家里人都不准我做这些,你会支持我的兴趣爱好的吧?”
这天夜里他走进我的房间,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脸庞,以及他藏在背后泛着寒光的小刀。
“这个点了快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知道了姐姐,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我再次瞥了眼他的身后。
“我不是说过么,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姐姐自然也会支持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一笑。
“我就知道姐姐最疼爱我,我回去了,姐姐晚安......”
我看着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微笑着收起了那把小刀,离开时带上了房门。
我紧紧盯着房门上的把锁,眉头紧皱。
我睡觉都习惯上锁,他什么时候把我的锁撬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