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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还拿着一瓶,时不时仰头灌两口。

我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拿起旁边一瓶未开封的酒,打开学着他的模样喝了两口。

辛辣**的酒味瞬间在我唇齿间到处乱窜,呛得我立马咳嗽起来。

萧序夺走我手里的酒瓶,沾上酒气的他不再是平常那副见了谁都温和有礼的模样,眉眼淡淡。

「喝不了就别喝。」

我不服气地把酒抢回来,「谁说的,我可是千杯不醉。刚只是喝得太急了呛到了而已。」

「来,干。」我朝他举瓶。

他戏谑地笑了一下,抬手轻轻同我碰了碰。

寂静的月色下,我们就这么并肩坐着对饮,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后我才听他目视前方开了口:「荣婉,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不再疏离有礼地叫我夫人,而是叫起了我的名字。

我想,他是真的有些醉了,跟我说话的字数都变多了。

我忍不住问他:「那你觉得是以前的我更好,还是现在的我更好?」

他沉默不语。

就在我以为得不到答案脑袋昏昏沉沉倒在他肩膀上时,似梦似幻地听见他说:「现在,很好。」

次日醒来时,外头的天已然大亮。

小曲儿见我起来了,笑得格外灿烂。

「是有什么好事吗?」

小曲儿害羞地笑了笑,凑到我跟前道:「昨晚是太傅亲自把您抱回来的,这可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嘛。您不知道,太傅抱着您的时候可小心翼翼了,生怕动作太大就把您给弄醒了。」

「他知道您为了显得更有诚意,熬了一天一夜亲自写孔明灯上的字,为此手都快抬不起来了后,还在您床边给您揉了好久的手腕呢。」

还有这回事儿?

我揉揉泛疼的脑袋,倒下之后我就断片了,后面的事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还特地吩咐我给您准备了醒酒汤。」

小曲儿一边把汤碗递给我,一边继续感慨:「我看呀,太傅心里铁定是有您的。您再努努力。」

她不知道,一个心里常年住着白月光的人,怎可能轻易再让别人进驻心房呢。

但我不想让她失望,也无法与她多说,只能道:「我尽力。」

萧序这人吧,看着平易近人,谁都能跟他攀谈两句的样子。

实则这种人内心最是封闭,极难有人能真正地亲近得了。

尤其是他少时还吃尽了苦头,见多了人间冷暖,心也就比旁人更加敏感戒备。

心外垒起的高高城墙是他对自己的保护。

但只要他不拒绝我的靠近,我就可以用我自己一点点去温暖他。

第一次雨天他看见我撑伞等在宫外时,还会诧异。

后来日子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日子久了,我也习惯了去宫外接他下朝,与他一起回家。

无论晴雨。

我们就像平常夫妻一般,步行往家走,任马车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偶有其他大臣瞧见了,打趣他堂堂太傅大人,下朝居然还要夫人来接,他都是一笑置之。

沿路看见乞儿,他总会买些热包子送给他们。

不知怎么地,京城逐渐就兴起了一首传唱度极高的童谣,歌唱萧序的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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