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宇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然后拥着袁清溶走出了房间。
“阿宇,妹妹不打麻药,真的不会有事吗?”袁清溶回头看着即将被关上的门扉,佯装善良地问道。
褚天宇的脊背不由一僵,看了一眼半敞着门缝里的袁清浅,“把门给我锁紧了,别让她的声音传出来,惊扰到夫人。”
交代完,不再多看一眼,带着袁清溶快速离开,把房内凄厉的惨叫声留在了身后。
嘶……”
身体的疼痛将袁清浅唤醒,同时也让她清楚地知道,她此刻还没有死。
“孩子,我的孩子——!”
清醒之后,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见她的孩子,然而,褚天宇冷漠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炸响。
“一个废品而已,自然是在垃圾桶里了。”
听到他的话,袁清浅的心凉了半截,忍着小腹的剧痛,挣扎着坐了起来,“不可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恶劣的弧度在褚天宇的嘴角荡起,“他也遗传了血友症,不能为溶溶的孩子换血,活着不过是浪费空气,所以……”
话已至此,袁清浅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不言不语,一头倒在床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就连小腹的疼痛也再也牵动不了她的一丝情绪。
她的孩子死了。
那是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啊。
他们怎么能下得去手?
就算她的孩子得了血友症又怎么样,她愿意倾家荡产为他延续生命啊!
两人沉默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褚天宇便将之打破:“医生说,你的染色体比溶溶的要健全,下一个孩子患病的几率也会低一些。”
这话,让几近崩溃的袁清浅,如至冰窟:“凭什么?咱们已经离婚了!”
他已经夺走了她一个孩子的生命,还想要再夺走第二个吗!
袁清浅看着眼前这个爱了多年的男人,心如刀绞。
这时,袁清溶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从佣人手中,取过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袁清溶亲手将汤端到了她的面前:“好妹妹,都是姐姐没用,你别怪天宇。来,把这碗鸡汤喝了,要不身子虚,以后该不宜生养了。”
“生养”两个字,被袁清溶故意咬得十分的重,生怕她听不到。
她只一抬手,想要拒绝。
袁清溶手里冒着热气的鸡汤似乎不受控制了一般,应着她的动作被打翻在了地上。
“妹妹,你还在生姐姐的气么?”
袁清溶揉着被热汤烫红了的左手手背,满眼都是委屈。
袁清浅冷笑,她的手指都没挨着碗边儿,怎么会把那碗热汤碰翻。
然而,等待她的则是褚天宇重重的巴掌,以及他的一句“不知悔改!”
捂着被扇肿的脸颊,袁清浅猛地扑到袁清溶面前,低头咬住了她手背上的一块肉,死死不松口。
袁清溶疼得尖叫不已:“啊……快,快拉开她!”
褚天宇看着这一幕,一脚将袁清浅狠狠地踢开,大步上前扶起了袁清溶。
无视她腹部被踢裂,流淌着鲜血的伤口,褚天宇冷冷地、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疯了就好好治病,把她给我送精神病院。”
袁清浅似破布娃娃捂着伤口半躺在地上,褚天宇的话让她彻底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褚天宇,你一定会……”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佣人用皮带绑住了,还堵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