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戚时屿的手机在床头柜上亮起,以十秒的频率连震四次。
在第一次震动的时候,严禹珩就醒了。
她有重度的精神衰弱,睡觉的时候需要绝对安静。
看了一眼呼吸轻浅的戚时屿,想到他明天还要开庭,严禹珩无奈一叹,轻轻掀开被子下床。
她忍痛踮起跛脚,小心翼翼离开卧室。
严禹珩没有开灯,坐在客厅沙发上揉着因为湿冷而复发的伤腿,有些出神。
结婚三年,自己只在新婚夜碰过戚时屿的手机。
她至今依旧记得他骤然冷漠的脸。
“严禹珩,你也是法学毕业,应该知道手机是私人物品,请你尊重我的个人隐私。”
之后无数个夜晚被吵醒,她忍着头疼也没再动过他的手机。
大家都调侃他们有缘分,一见钟情后不过一月就闪婚。
可没人知道,她喜欢了戚时屿八年。
从十五岁到二十三岁。
戚时屿一直是令人羡慕的存在,优越的家世,英俊挺拔的外表,无论是中学还是大学,他都是霸占光荣榜第一的天才。
毕业参加工作,他没有进家族企业,而是和好友创办承乾律师事务所,凭借一起标的百亿以上的股权纠纷案一举成名。
时至今日,戚时屿已经是律师界“大魔王”,所接案件从无败绩。
她最喜欢看他站在辩论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所以她追随他的脚步进了国内TOP级别的政法大学,跳级读了法硕。
她想早点毕业,跟他一样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
可毕业那一年,他说,她需要一个顾家的妻子。
于是,她放弃了梦想,成了一个全职太太。
不知不觉,三年就过去了。
严禹珩这一坐就到了凌晨五点。
天光微曦。
严禹珩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机准备去洗漱做早餐,晕乎间却不小心点进了微信视频对话,闺蜜赵敏一秒接通。
“你是不是又熬夜了?肯定是戚时屿又忘记手机静音把你吵醒了!他不知道你今天要飞老家祭祖吗?”
严禹珩心尖微涩。
回家的事,她昨天上午和戚时屿说过的。
但他工作忙,应该是忘了。
“宝贝,你这老公不行啊,这样下去你迟早熬出毛病,要不你来我这住一段时间吧。”
话落,严禹珩身后传来熟悉的味道,她被人从背后环住,亲昵地像是呵护一般。
独属于戚时屿的清冷声线在严禹珩耳边响起,不疾不徐道:“不好意思,这个宝贝现在是我的。”
接着,他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断,戚时屿立马抽身。
周围的空气好像忽然冷了几分,刚才那一切就像是严禹珩的错觉。
“手机忘记静音了。”戚时屿说,“抱歉。”
语调是一贯的平静无波,客气的如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严禹珩只觉得更冷了,她压下心头酸涩,默默摇了摇头,随后转身轻道:“我去洗漱做早餐。”
刚要走却被戚时屿拉住手,他温热的指腹在她的手腕摩挲,刻意压低了声音:“陪我一会儿?”
严禹珩听懂了暗示,可她要赶八点的飞机,会来不及。
还不等她拒绝,戚时屿就已经开始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