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跑了。
我像个蔫了吧唧的茄子,歪着脑袋立在周御礼跟前。
「贵妃不必害怕,说起来朕与贵妃也算是老相识了。」
咦,还有这等事?
我支棱起来了:「臣妾记得呢,皇上打小就,就,身强体壮的!」
我不记得,我瞎说的。
周御礼又笑了,他点点头,手摩挲着杯壁:「原来贵妃是这般想朕的,也难怪,贵妃幼时,一见到朕便哭着喊着要让朕背你。」
周御礼的手忽然从杯壁挪到了我的脸颊上。
干燥又带点薄茧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脸,似爱人间的亲昵。
下一刻,他的手指触碰上了我的唇,摁了摁我的,大门牙?
「朕不背,你便挥拳打落了朕一颗门牙。」
「……」
我记起来了,幼时我爹领回来一个哥哥,说是来与我玩的。
彼时我最爱的游戏,是骑大马。
我开始慌了。
「皇,皇上,臣妾幼时,不懂事。」
「是么,那后来在我喝得水里放泻药,被窝里放蟑螂,抽屉里放毛毛虫,也都是因为,不懂事?」
那我确实,是有些不懂事了。
周御礼说着说着,脑袋挨我越来越近,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朱浅浅,你可算落朕手里了。」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慌了。
「好啦,乖,你别怕。」似乎是觉得惊吓够了,周御礼忽然薅了一把我的头,微笑着安抚我,「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朕也不是这么记仇的人。」
我不信,除非你松开我的脖颈子。
周御礼松开手,重新坐了回去:「丞相说你对朕爱慕已久,日夜思念。」
「这样吧,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朕给你机会,好好争宠吧。」
我惊了,连连摆手,我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不是,我没有……」
「贵妃这意思,丞相骗了朕?」
「不不不,不是的,我爹忠君爱国铁骨铮铮马革裹尸呸,我,臣妾的意思是,臣妾年幼无知犯了这么多错,实在没有颜面觊觎皇上。」
毕竟咱家就一块免死金牌,我寻思我和我爹两个人也不好分啊。
我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臣妾愿自请禁足于翊坤宫……」
「那朕怎么舍得呢?」周御礼皮笑肉不笑,「朕说你有颜面你就有,除非,你不想,那朕就得问问丞相,欺君之罪该如何论处了。」
完了。
爹!救命!你被骗了!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