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宴会,就被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谁能想到,传闻中那位不受待见的王妃,竟然能得王爷的维护。
就连秦玄慎自己都没想过。
他只是不想瞧着宁小言受委屈,隐隐觉得她身上留着几分傲气,让他忍不住出手相护。
转过身,原本还端坐着的宁小言就不见了踪影。
热闹的宴会,立刻在他心中变得乏味了。
难道,他对宁小言动了情?
不可能的!
他立刻否认了一闪而过的念头,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往殿外走去。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望着苍穹上的明月,宁小言缓缓抬起手,尝试着近一点。
秦玄慎脚步一顿,眸光微闪。
女子之中,鲜少有人明白诸多诗词,然亘古至今,文人多是喜欢感慨万千,忽然听见这么恢弘大气的诗词,他心底不由对宁小言生出几分喜欢。
正欲上前聊个三言两语,余光却瞥见几道黑影向她奔去,来者不善。
“当心!”
秦玄慎下意识护住了宁小言,两人齐齐摔在地上。
突然的动作让宁小言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长剑寒光凛冽,这分明是奔着她的性命而来。
好得很!
她正好想找几个人来问问,到底是谁暗中算计她,想要她的命!
宁小言还没动作,秦玄慎已然护在她前面,腰间长剑拔出,刺向一个刺客。
“当心!”
一个刺客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后,正要动手,就被宁小言打了回去。
秦玄慎心神微动,眼底是掩不住的浅笑,没曾想,他的王妃,与他还有这种无需言语的配合。
“保护王爷!”
听见动静的侍卫们纷纷前来。
除却几个给两人杀死的刺客,其余几个黑衣人见势不妙,立刻就逃开了。
“立刻去查,谁胆大包天,要对本王的王妃不利。”
“是!”侍卫应声,却没有立刻就走,又问道:“查明之后呢?”
秦玄慎眸底满是冷笑,“杀无赦!”
“遵命!”侍卫应声退下。
宁小言从未想过方才的刺杀之中,秦玄慎会护着自己,余光一瞥,就看到他的后背被划了一刀,此时正鲜血淋漓,立刻上前要为他包扎。
秦玄慎面色清冷,审视着她,“王妃不准备跟本王解释一下,一介女流,如何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功?”
“如果我不愿解释,王爷是否也会像杀掉那些刺客一样,杀掉我呢?”宁小言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原本想着,这样说话,秦玄慎该是动气了。
哪知道秦玄慎忽然凑到她耳边,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她耳朵上,“自然是不会的,只不过本王觉得王妃未免太过神秘,让本王猜不透。”
两人俱是一笑。
聪明的人,往往知道在什么时候给对方留有余地,而不是究根结底,问其原因。
“王爷!”
苏月儿一听说有刺客行刺,立刻慌得六神无主,当即就慌里慌张地跑来了,瞧见秦玄慎背上的伤口,顿时吓得小脸惨白。
“王爷,您怎么?方才不还好好的吗?刺客怎么会混进来的!”话音未落,苏月儿盯上了宁小言,斥问道:“是不是王妃你,你让人刺杀王爷,是不是!”
冤枉诬陷张口就来,行刺慎王这样的滔天大罪她也敢说,这位苏侧妃真是长了一个好脑子。
“苏侧妃凭何这么说?”宁小言冷笑一声,“你莫不是忘了,方才王爷还小惩大诫你,若还想对我栽赃陷害,那就不是在偏殿跪上三个时辰就能解决了。”
苏月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更是心疼地瞧着秦玄慎后背上的伤,转眼,却又气势汹汹地质问起宁小言来。
“你外祖父一家通敌谋逆,现在已被押解回京,等候皇上审判,定然是你心有不甘,不然,你如何解释王爷跟你在一起就被行刺了?他们怎么不在王爷一人的时候行刺呢!”
苏月儿自认非常了解秦玄慎,从皇子,到慎王,秦玄慎从不会对那些对他不怀好意的人心慈手软。
他的手上,可染着不少鲜血。
倘若他对宁小言生出半点怀疑,即便今日宁小言没有被废除王妃的位份,以后在慎王府的日子也举步维艰了。
苏月儿正得意忘形,不料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苏月儿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气得肩膀直抖。
正准备狠狠教训宁小言一场,谁知一转头,才发现方才动手的人是秦玄慎。
刹那间,苏月儿定定地站在原地。
王爷,竟然对她动手了?!
怎么可能!
不会这样的!
就为了宁小言这个贱女人,王爷就这么维护这个贱女人?!
“本王没记错的话,不久前才警告过你,不得对慎王妃无礼。”秦玄慎冷眼看着苏月儿,眸底没有半分柔软,“现在来看,在偏殿跪上三个时辰的确是太轻巧了,如此,就去杂役房办一个月的差事,若是还改不了你目无尊卑的性子,就不用回来了。”
宁小言顿了顿。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秦玄慎为何这么维护自己,可这样也好,给她省了不少事。
苏月儿要疯了,王爷让她和那些奴才一样,在杂役房当差?不可能的,她绝不接受!
“慎王!”苏月儿身体微微战栗着,俏脸苍白,“她到底给你施了什么法,妾身不答应!”
她装作一副受极了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想着秦玄慎能怜惜几分,没想到秦玄慎无动于衷。
“王爷!我好歹是养您长大的云妃娘娘赐给您的,您居然要我去杂役房当差!”
本以为搬出云贵妃就能让秦玄慎收敛几分。
不曾想秦玄慎的目光陡然阴沉了不少。
他清冷地审视着苏月儿,眼底的嘲弄更甚,“你怕不是忘了,王府的主人是本王,从来不是云贵妃,本王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无人能拦。”
刹那间,苏月儿好似被抽空了力气,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