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医生落地第二天就连同医生会诊,当即确定好方案,就给简文耀做了手术。
手术很成功,但后期的保养费会比较贵,每个月得花不少钱,以目前简家的状况,负担这么高额的费用,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看着病床上的简文耀,简思思心里是高兴的。
只要爸爸能平安,不管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林叔站在一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能安慰她,“大小姐,你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吗?手术很成功,董事长已经没事了。”
想了想,他又道,“大小姐,我听公司的老人说,您想将手里的股份卖给了二小姐?”
简思思点头,“嗯。我看了资产评估报告,简氏没有到非破产不可的地步,但没有资金注入,也很难扭转如今的局面。姑姑也是简家的人,她能用苏氏的资金救简氏,保全简氏,也未尝不好。”
“可是……你才是简氏的继承人!”
简思思起身,“林叔,最近可能还是得辛苦您照顾下爸爸,我接了一个慈善拍卖会,会很忙。不过你放心,我会抽时间来照顾爸爸的……”
“大小姐,你要忙自己的事儿,那就去忙,董事长这里有我呢,你别担心。”
“多谢。”
……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明晃晃的太阳晒得简思思几乎睁不开眼。
没有了简氏,她还有画廊,以后爸爸的医药费得靠她了,她得比从前更努力才行。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霍时聿的电话,“霍先生,您在盛世吗?关于慈善拍卖会,我有些想法想与你沟通,您看方便吗?”
“我这会儿不在办公室……”
闻言,简思思愣了下,道,“那您什么时候有空?”
“如果简小姐方便的话,可以来艺术馆找我。”
“好。”
简思思挂断电话,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艺术馆方向去。
同一时间,邵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邵行延站在落地窗前,正和人打电话,倒映在玻璃窗上的五官俊美,却浑身都是戾气。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简文雪在算计什么?是不是因为她是苏念念的妈,你就放任了简家的事,对思思不管不顾的?”
“你们想报复已经够了,还想怎么样?是不是得逼着你简叔父女去死,才算是给你们道歉啊?”
邵行延抬手捏了捏眉心,小声哄着邵老爷子,不敢和他顶嘴,生怕他气出个好歹。
就在这时,乔秘书推门进来,看这情形,恭敬的道,“总裁,董事们都到齐了,就等你呢!”
邵行延这才挂了电话,迈步往书桌前走去。
“简氏现在易主,和简氏的合作可以重新开始考量。”
乔秘书微愣,却也明白话里的意思,“我立即吩咐下去。”
“她呢?在做什么?”邵行延坐在老板椅上,随手拿起文件,淡漠的问道。
乔秘书连忙说,“简董手术很成功,但后期疗养费用比较贵,太太应该会接下盛世集团的慈善拍卖会。”
“她卖了手里的股份,没钱了?”邵行延挑眉。
“没有。”乔秘书摇头,有些同情简思思。
她不光失去简氏,就连钱也所剩无几,只剩一个画廊。
而……卖股份的钱,像是被人精心算计过的。
他虽然有所怀疑,却也不敢多说。
邵行延迟疑了一秒,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慈善拍卖会?就她那水平,能画出什么东西?别到时候自己丢了人不说,还让帮她的人一起丢人。”
随即,他又嗤笑一声,“去查查她画廊还有多少画家的作品,让他们全都撤回自己的画作。”
乔秘书一怔。
他以为简思思现在已经够惨了,哪怕再恨,邵总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太太。
没想到……他为了逼太太低头,这手段还真是狠。
见他欲言又止,邵行延不悦道,“你想说什么?”
乔秘书想了想,“我觉得……您待太太过于苛刻,也不太了解她……”
据他调查,太太的画曾在国际画坛上得了很多奖,许多知名画家对她的也是极为赞赏,更有名家赞誉她的天赋是很多人都无法超越的。
“怎么?你很了解?”邵行延淡漠道。
跟在他身边多年,乔秘书自然知道他这是动了怒,只是低头,弯腰退了出去。
……
艺术馆内。
简思思与霍时聿并肩走着,低声介绍着每一幅画作。
她对画作底蕴背景的了解和独特的见解,都让霍时聿连连称赞,“简小姐很有才华,我相信你的画,一定也很出色,不知道慈善拍卖会上,能否有幸见识你的画作。”
简思思愣住。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觉得以你对画画的热情,创作出来的作品,应该是极好的。”霍时聿侧头,见她面色迟疑,眼底似乎闪过悲伤,“我是否冒昧了?”
简思思摇头,正准备说什么,她的视线落在楼梯间的一幅画作上,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垂在两边的手猛地收紧,手不停地颤抖起来。
那是一幅油画。
画面上是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花海,中央是两个背影。
虽然两人面对这阳光,又置身于花海中,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悲凉。
这画是简思思大学毕业的作品,当时她给了学校,不知道怎么辗转出现在这里?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简思思拿出手机一看,是画廊工作人员打来的。
“简姐,你快回来,画廊出大事了!”
顾不上许多,简思思同霍时聿道别,连忙赶回画廊,午后的阳光很暖,可她却浑身冰冷彻骨。
回到画廊才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全都是来解约的,其中不乏很多都是与她合作了很多年的老朋友。
他们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与直接,怕简思思为了填简氏的窟窿,将画作私自卖掉。
简思思安静的听完,并不作声,只是让人将画取来交给那些人。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
简思思站在空旷的画廊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车流,忽而就笑了。
邵行延想逼她去低头!
他还没玩够,没有报复够,所以这场游戏,她简思思没有资格叫停。
可……凭什么呢?
站了许久,简思思拿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景律师,代表我去法院起诉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