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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味道充斥了鼻腔,周觅不由打了个喷嚏。

这种味道她以前在太爷爷的房子里闻过,很刺鼻,好像叫来舒尔,早就被医院取缔了。

她的世界应该不存在这种东西,怎么会……

思量之际,一个冷淡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声音很陌生,也很冷漠。

哪个**敢和自己这么说话?

周觅不爽的转过了头,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映入了眼帘。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白色的衬衫,绿色的军裤,堪称剑眉星目,颇为帅气。

他腰背笔直的坐在床边,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坚毅。

一双眼睛却有些古怪,仿佛失去了焦虑一般。

周觅有些纳闷,这人谁啊?

再看这老旧的铁床头,以及男人背后的刷着斑驳油漆的木质窗框子,心里更为好奇。

记忆在互送老教授的路上定格,她记得自己似乎被丧尸围住,好像还被咬了……

难道……她被人给救了?

已经打了解毒的血清?

她清了清喉咙,淡声问:“兄弟,你哪个基地的?”

男人的脸色顿时又冷了几分。

“周觅,别跟我装傻了,就算你想死,也得等到我妈过世的。”

周觅一脸诧异。

他妈又是谁?

刚刚想完,就觉一阵头痛。

一股陌生的记忆狂涌而来,周觅按住了太阳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微张着嘴唇,一脸惊愕。

自己根本没有被救,而是死了。

眼下的她竟然莫名穿越到了七零年代的周觅身上,眼前的男人,正是原主结婚半个月的丈夫,退伍军人谢月笙。

他不但眼睛看不见,那里也不好使了。

合着原主嫁了一个太监,难怪想死。

周觅忽然有些同情起原主了。

谢月笙已经站了起来。

“大夫说你醒来就可以走了,我已经办完了出院手续。”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男人特有的磁性,很好听,却也冷冽入骨,没有一丝感情。

周觅快速的思量了一下。

她对这个年代不太熟,即使有了原主的记忆,也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不如先跟着谢月笙,看看情况再说。

想罢她站了起来,利落的说道:“那就走吧。”

谢月笙没显然没想到周觅这么干脆,不由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摸索着拿起了放在腿边的拐棍。

瞧着他在地上戳戳点点,周觅的急性子顿时受不了了,伸手拽住了棍子的另外一头。

“我带着你走。”

谢月笙抬起了头,周觅也看了他一眼。

谢月笙的眼睛和正常人似乎没什么不同,不像一般的盲人看人翻白眼,瞳孔的颜色也没有任何病理上的变化,若不是周觅有原主的记忆,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瞎子。

此时,他的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周觅估计自己的性格和原主不太一样,被他察觉了。

毕竟原主一直都很嫌弃谢月笙。

周觅是个直性子,也懒得装,拽着他就出了门。

到了外边才知道这里是个很小的卫生所,总面积也就二百平米,墙上刷着颜色老旧黄色的涂料,被雨水冲刷的深一块浅一块,上边还用红色的涂料刷了几个大字。

艰苦奋斗,一不怕苦,二不怕难!

再往远望,一片平房,到显得视野特别的好。

谢月笙拽了一下手中的棍子。

“往左边走。”

周觅哦了一声,转向了左侧。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空气里飘着一股炊烟的味道。

周觅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这样浓烈的烟火气了,心情不由有些激动,不住的东瞧西望。

大约一个小时的光景,两人来到了一个村子口。

谢月笙将木棍抽了出来,走进了村头的小院。

看着他毫不迟疑的样子,周觅忽然有些纳闷,他是怎么辨别方向的。

思量间,房门开了。

木质的门板发出了一阵磨牙般的响声,听得周觅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穿着蓝色布衫,梳着疙瘩揪的老太太从里边走了出来。

她快走了几步,扶住了谢月笙。

“老大啊,回来了。”

谢月笙点了点头。“嗯。”

“赶紧进屋吧,饭都做好了。”

老太太一边说话,一边咳嗽。

她吐了一口唾沫,又转向了周觅。

没好气的说道:“谢家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下次你要再喝耗子药,就多喝点,省的还得拿钱给你治病。”

在末世,周觅不说叱咤风云也差不多了。

她管理的十一区,从来都没人敢闹事,这样的大佬自然不会和一个小老太太一般见识。

她勾了一下嘴角,一笑置之,跟着谢月笙进了屋。

屋里放着一张笨重的大圆桌子,桌子边坐了一对男女,通过原主的记忆,周觅知道这是谢月笙的弟弟谢星宇和她的媳妇李月华。

看到周觅进门,李月华就阴阳怪气的说道:“才进门几天就寻死觅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谢家亏待她了,早知道是个这么不省心的,还不如娶个寡妇呢。”

面对这种低级的挑战,周觅仍然没说话,实在是懒得搭理。

谢月笙已经坐了下来。

声音沉冷的说道:“都少说两句,吃饭。”

看着桌上的烀土豆,周觅不由食指大动。

对于吃了好几年科技与狠活的周觅来说,这种原滋原味的蔬菜,简直堪比御宴。

她伸手去拿,却被李月华给按住了。

她一脸尖酸的说道:“住了两天的院,少说也得花二十几块,你还有什么资格吃土豆。”

敢动她的食物,这件事绝不能忍。

周觅猛地抬手,顿把李月华的手腕甩到了一边。

她迅速的咬了一口土豆,冷声问道:“我花的是你的钱吗?”

平常的周觅整天哭哭啼啼,长着一张受气包的脸,除了掉眼泪寻死,就没说过别的,眼见她忽然这么硬气,李月华一下子愣住了。

足有一分钟,李月华才缓过神,她一拍桌子,脸红脖子粗的站了起来。

“周觅,你再说一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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