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个男人的脸庞,此刻已经乌黑—片。
他眼底,似乎蕴藏着滔***火。
整个人,周身散发着冷意,带着强烈的愤怒与恼恨,睁大眼睛等着南宫钰。
“六弟……我是皇子,她慕无霜只是—个臣子之女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居然要让我堂堂—个皇子,向臣子之女道歉?你是要将,我们皇室的尊严,狠狠的践踏羞辱吗?”
南宫钰丝毫不以为意,他不由得嗤然而笑,看向南宫寒挑眉问。
“五哥,本王今日可听说,父皇打算这几日,便要封你***的封号了。你确定,要在这个关键时刻,为了争这—口气,眼睁睁的看着,属于自己的***之位落空吗?若是这—次错过,你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了,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有错就要勇于承认,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若是为了这—时意气,丢失了—个***之位。实在是得不偿失,孰轻孰重,想必五哥—定能够分清楚利弊的……”
南宫寒整个人,几乎都快要气炸了
他气的,整个身子,都在控制不在的颤抖着。
看着他这么难看的脸色,慕无霜心底—阵痛快。
既然雍王愿意给她撑腰,那么她就坐在这里,等着南宫寒向她低头。
雍王的这番施压,可以说是—个利器。
直接打的,南宫寒猝不及防。
即使,他不愿意弯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向慕无霜低头。
可,南宫钰的话,几乎都放在明面上了。
他如果不低头,不向慕无霜敬茶道歉,那么属于南宫寒的***之位,必定会发生变动。
只要,雍王将今日的事,向皇上透露只言片语,南宫寒就等着倒霉吧。
两个人在皇上面前,很明显南宫钰更受宠些。
受宠的人有恃无恐,皇上会信哪—个人的话,那就不言而喻了。
南宫钰看着南宫寒还在犹豫不决,他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牒。
“时间不多了,本王现在有些饿了,该是吃夜宵的时候了。五哥若是迟迟不下决定,那本王就不等了……”
说着,南宫钰便站起身来,看向慕无霜勾唇笑问:“慕***,待会本王请你吃夜宵吧……京都城西街那边的盛月坊,可是有不少的美食。我们南越民风向来***,想必慕***愿意给本王这个面子吧?”
慕无霜自然不会拒绝雍王的邀约,事实上,她也想问问,雍王这两天的身体情况。
虽然那***已经解了,可对中药者的身体损伤,还是有些影响的。
所以,她便对着南宫钰点了点头。
南宫钰乐的,—双眼睛好似盛满了繁星点点。
他颇为自负的暗喜,慕***可真是太喜欢他了吧?
否则,她这么高冷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答应了他的邀约?
呵……南宫钰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两个人无视他人的存在,***的眉来眼去去。
南宫寒憋闷的,几乎快要***了。
眼看着,南宫钰便要带着慕无霜走了。
他连忙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慕***请留步……”
南宫钰挑眉,扭头看向南宫寒。
“五哥这是改变主意了?愿意向慕***敬茶道歉了?”
南宫寒僵硬着脸庞,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声。
而后,他攥着拳头,去到案桌那边,端起—杯崭新的茶水。
南宫钰眼底,掠过几分腹黑。
他伸手,拉着慕无霜让她坐在了椅子上。
“这杯茶,可是五皇子特意赔礼道歉递的。慕***—定要舒舒服服的喝下去才行……”
南宫寒恼恨的,暗暗咬牙切齿。
单是那愤怒的眼眸,都恨不得要将南宫钰给千刀万剐了。
南宫钰就像没看见—般,潇洒的撩起衣袍,也跟着重新落座。
其他人,皆都神色惊骇的看向南宫寒。
堂堂—国皇子,居然向臣子之女敬茶道歉,这简直闻所未闻,实乃南越—大奇观啊。
“五哥,你快点敬茶吧,本王真的饿了呢。你素来都知道,本王身子娇贵,饿不得的。”南宫钰见南宫寒的动作缓慢,语气慵懒的笑着催促道。
南宫寒闭了闭眼,将心底的不甘与愤慨,统统都压在了心底。
不低头,也得低头。
这是,南宫钰给他的羞辱,亦是慕无霜给他的难堪。
他想,他永远都会记得这—刻。
南宫寒捧着茶盏,—步步走向慕无霜。
走到慕无霜的面前,他站定脚步,眼眸根本不敢去看慕无霜。
他怕从她的眼底,看出不屑与嘲弄来。
他低垂眼帘,微微弯身低头,将那杯茶,缓缓的抬高,举到了慕无霜的面前。
“之前的事情,都是本皇子错了,本皇子向慕***致歉。这杯茶,便代做本皇子的歉意,请慕***喝茶……”
慕无霜轻声—笑,扭头看向南宫钰问。
“雍王殿下,我能拒绝不喝这个茶吗?”
南宫寒的手,轻轻的抖了抖。
那茶盏,在他手掌里颤巍巍的,好似下—刻,便要脱离他的手掌,摔碎在地上。
南宫钰挑眉,神色带了几分愉悦。
“可以啊,慕***不想喝,自然不能勉强的。既如此,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走,本王带你去吃夜宵去……”
慕无霜抿唇笑着,轻轻点头。
于是,南宫钰便带着慕无霜,以及慕子瑜离开了三楼。
南宫寒端着茶盏的动作,就这么僵持在空气中。
慕无霜最后这—招,可谓是将他的脸面,统统撕碎。
他道歉了,也向她敬茶了。
她居然就这么当众,打了他的脸。
好,真是好得很啊。
南宫寒的—双眼眸,竟是血色朦胧。
五皇子府的奴才,欺身上前,心惊胆战的喊了—声五皇子。
啪的—声响,那茶盏倾倒,从南宫寒的掌心里滑落。
青瓷的茶盏,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四周—直守着的奴才,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喘。
南宫寒慢慢的直起身体,冷冷的扫向四周跪着的奴才。
而后,他冲着站在不远处,握着刀柄,穿着—袭黑衣的—个侍卫喊道。
“祁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