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喝完了,不一会儿,药效就上来了。
苏青珏靠坐在床边,说话间眼皮打架。
苏扶楹起身,把床帘放下来,“阿姐,先睡一觉,我在这里陪着你。”
苏青珏点头,眉间深蹙的纹路舒缓,只右手握住苏扶楹的手,便沉沉睡着。
室内燃香,夹杂着浓重的苦药味。
病中的人,睡不安稳。
苏青珏间或呓语,时而皱着眉头,瞧着睡梦中也不得安生。
苏扶楹冲着最靠边的一个圆脸小宫女招手。
“二姑娘。”
小宫女走到跟前,诚惶诚恐,胆子很小。
苏扶楹压低声音:“把暖炉里面的香灭了。”
小宫女眼神闪烁,嗫喏着:“奴婢不敢,太医说.....”
苏扶楹声音轻柔,很好的安抚了她的焦虑。
“别怕,若是有人问起了,就说是我吩咐的。”
“万事有我在前面,你不会有事。”
“喏。”
圆脸小宫女感激地看着苏扶楹,端着暖炉,小跑着出去。
没了香炉,内殿的空气都清新不少。
苏扶楹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按压苏青珏的虎口。
眼底满是担忧。
距离上次苏青珏归家探亲,俨然过去了小半年。
当日的情形历历在目,正是因为知道苏青珏健康的时候有多么红润,现在她这个样子,才让苏扶楹多忧心。
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松开,苏扶楹把阿姐的手放在被子里面,把被子仔细掖好。
床帘落下来。
她站起身,伺候在两旁的宫女又落下一层垂地帘。
苏扶楹从内殿里面出来,香扇和香菱等在门口。
“二姑娘。”
苏扶楹点头,“能麻烦把平日里专门负责阿姐的太医找来吗?”
香菱作揖:“奴婢这就去。”
“多谢香菱姐姐。”
不多时,蔡尔举跟着香菱来到外间。
苏扶楹上前行礼:“民女请蔡院判安。”
蔡尔举上前,颇为诚惶诚恐:“老夫惶恐,二姑娘身份尊贵,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苏扶楹摇头,“我阿姐的身子一向是您来亲自照料,若非您这般殚精竭虑,怕是不可能有如今这般光景。”
蔡尔举笑着:“二姑娘客气,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臣只是做了该做的。”
苏扶楹左右看了一下:“蔡院判可否借一步说话。”
蔡尔举跟着苏扶楹走进外殿,“二姑娘是要问娘***情况吗?”
苏扶楹点头,攥着帕子,捂住心口。
“我阿姐的病还可以痊愈吗?”
蔡尔举苦笑着摇头,“老夫直言,皇后娘娘已然病入膏肓,唯今之计,只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那最多还能活多长时间?”
蔡尔举沉吟:“如若拼尽整个太医院之力,最多可保娘娘活足三月。”
苏扶楹脱力,差点摔倒,香菱忙跑过来搀扶:“二姑娘!”
“无碍。”
苏扶楹冲着香菱点头,“我没事。”
蔡尔举也颇是为难:“皇后娘娘吩咐,切勿告诉陛下,陛下现在还不知晓娘***情况。”
“还望蔡院判继续保守秘密,也万不要让阿姐知道我和您说的话。”
蔡尔举抱手:“二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