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惊魂未定地在对讲机中呼叫李涛,让他折回去看看,头上忽然挨了一下,砸得我生疼。
有黏黏的东西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我放下螺丝刀伸手抹了一把,是黏糊糊的鸡蛋液。
他们不但在割绳子,居然还往我头上扔鸡蛋。
眼睛被流下来的蛋液糊得看不清,我在对讲机里催促李涛:
「23 楼再回去一趟,他们在割我的安全绳,还往我头上扔鸡蛋。」
李涛骂了一句脏话,说:
「那龟孙子把门关上了,叫门也不开,你等等,我让业主打电话叫物业来。」
上面熊孩子还在割绳子,边割边说:
「妈,你再用鸡蛋砸他,谁叫他们破坏我的生日,毁掉我的蛋糕,还把我丢Ťũ₁到窗外去,我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我对着他们狂喊:
「快住手,割断绳子我掉下去了,你们就是故意***。」
那小孩对着我做鬼脸:
「就是要摔死你,我爸爸说了,我现在是未成年,你摔死了,我也不会坐牢。」
我心里一惊,不能和这种畜生讲理,令他们收手的只有害怕和敬畏,而不是道理。
可是空调外机只扣住了两个螺丝,摇摇欲坠,我已经听到绳子细微的断裂声,没有时间把螺丝扣完。
也等不到物业上门,李涛说他报警了,但是照着眼前的情形来看,等警察到了,怕是只能见到我从 21 楼摔下去的尸体。
而熊孩子的妈妈还在不停地往我身上砸鸡蛋:
「让你们把蛋糕糊我儿子脸上,你也尝尝东西糊脸上的滋味。」
「穷鬼,loser……没素质,今天我们就教你做人。」
……
我抹了一把脸,把手在工装上擦干净,管不了空调了,在不断往下砸的鸡蛋中循着安全绳往上爬。
那孩子看出我在往上爬,手中的刀飞快地锯动起来:
「爸爸,他还想上来,看我割断他的绳子摔死他。」
他爸爸在旁边点燃了一支烟,悠闲地笑:
「好,你们两个比比速度,看是他爬得快,还是你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