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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众人走后,宁述白恢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顾兮若冷冷的看着他:“我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必这般折辱于我?”

宁述白却猛的立在顾兮若的面前,顾兮若抬起头勉强能够和宁述白对视,那股子强大的气势令她有些微压迫感,宁述白眼底的怒火撩着信子般的要将顾兮若包围。

“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一个玩意儿,我想如何就如何。”

说完,手却去牵上了顾兮若的手,顾兮若挣脱不开,就这么看着宁述白将烫伤膏抹在了手上,宁述白以为,他应该会对顾兮若狠一点,更狠一点,但为什么就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对她好呢?

顾兮若退后一步,隔开自己和宁述白的距离,既如此,那也无须留恋,天下之大,自有容身之所。

转头不想再和宁述白过多纠缠,今夜就走,多一刻她都没法子再待了。

宁述白看着顾兮若决绝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调查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个好拿捏的人。

能够听命于齐安深,一则是齐安深救过她,二则是她喜欢齐安深,现在她自认为已经将齐安深的救命之恩还完了,自己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让她留下呢?

眼见夜色越来越暗,一轮毛子月挂在上空,厚厚的云层罩住天空,显得越发的沉闷,顾兮若来时孑然一人,未拿任何东西,走时理当如此。

捏了捏手里的信,这个地方唯一想告别的人只有齐安深,既如此,将信送抵后就离开。

以后天高海阔,任我自由。

打开门,却看到院子门口端坐着的宁述白,顾兮若冷眼看着他,一如初见时那般,顾兮若时常怀疑过宁述白绝对不是什么富商,他绝对有什么隐藏的身份。

但是顾兮若探究不清,又念及不关自己的事,是以没想过要去探查。

宁述白习惯用扇子敲打着自己的掌心,一把蹭亮的铜扇在火把的映衬下越发的光怪陆离。

“顾姨娘要去哪?”

顾兮若冷冷的看着宁述白:“我去哪需要向你报备么?”

“你是我的姨娘,去哪回哪理应同我说。更何况,在昭阳,姨娘不过是主家的附属品,是我脚边的一条狗,理应我说什么是什么。”

顾兮若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冷哼了一声,看着宁述白的眼神充满了嘲讽:“那你就当我已死。”

“你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太子那买来的,你就这般走了,不怕我去找太子麻烦?”

顾兮若闭上眼睛,那个人若是对她但凡有任何一点留恋,她也不至于这般,她本就是浊世浮萍,一生漂浮荡漾,现在想想,太子一直都是用尽各种手段逼着自己留在他身边,起先还用过一些非人手段。

经此一事,齐安深将她像个玩意儿一样送给了别人蹂躏,她也算是看清了齐安深的真面目。

“随你!”顾兮若不想再和宁述白过多纠缠,看着院落上面错综交杂的树影,开始估算自己若是隐进树影里,有几成逃跑的胜算。

她向来识时务,宁述白和她不在一个等级,她在宁述白的手下接不过一百招必败,既如此,她只想能够离开就好。

顺着顾兮若的眼神,宁述白盯着树影,看透了顾兮若的想法,倒也是个妙人儿。

宁述白拿出放在袖笼里的玉佩,朝着顾兮若丢过去,顾兮若反手接住,手心用力,却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摊开手心,那枚无尽熟悉的玉佩静静的躺在手心里,似乎还有阵阵余温。

顾兮若盯着玉佩出了神,猛然回神之际,声音却嘶哑又颤抖:“这枚玉佩的主人呢?”

宁述白就定定的坐着,似乎全然没有听清楚顾兮若所言。

顾兮若将玉佩揣进怀里,手心的蛊虫游动,下一刻就仿似要倾巢出动:“我问你玉佩的主人呢!”

突然拔高的声调令在场的几个家丁纷纷护在了宁述白的身前,宁述白招了招手:“这是我同她的事,你们先退下。”

家丁看着双目猩红的顾兮若,周遭似有黑气一点一点的涌动,此时的顾兮若哪还有平素那副冷淡清贵的样子。

“我再问你一遍!玉佩的主人呢?”说完,顾兮若伸手朝着宁述白飞去几只虫子,虫子没有眼目,随着顾兮若的蛊语涌动。

一团团黑气朝着宁述白涌进,黑气好似有形,围绕在宁述白的四周。

宁述白屏息凝神,铜扇立时打开,从座椅上凌空跃起,在空中翻腾了几圈,蛊虫紧随其后。

顾兮若瞅准时机,从随身的蛛丝匣中抽出蛛丝,蛛丝吞吐不竭,早被顾兮若炼化成了独属的武器。

宁述白立在树梢头,看着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蛛网,心下也知不可再大意。

轻启铜扇中的机关,扇叶上立时钻出几把尖细锋利的小刀,蛛丝网立刻被小刀毁尽。

蛊虫还在朝着宁述白涌进,宁述白却不再给任何机会,瞅准时机,立刻一个闪身近到了顾兮若的面前。

扇叶上的小刀抵到了顾兮若的脖子上,顾兮若冷冷的看着他,宁述白好整以暇:“你输了。”

顾兮若冷哼一声,直接将脖子完全暴露在小刀上,再猛的一靠近,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惧怕的?

宁述白连连将扇叶中的机关收回,怒喝:“你不要命了?”

顾兮若抽出袖笼中的小刀:“玉佩你在哪里得来的?”

眼见顾兮若大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哪有人这般轻贱自己的性命的?

“若我说,玉佩的主人被我关了起来,好酒好菜供着,你可信?”

眼见宁述白不愿意说,顾兮若直接用右手握住短刀,猛的一拉,宁述白立刻严正以待:“你疯了?”

顾兮若的掌心鲜血涌动,一点一滴的顺着台阶流到下方,嘴唇毫无血色,只是一双眼睛,似乎要将宁述白看透:“白爷大可不说,不过是血祭,倒也无甚可扰,还请白爷告知玉佩主人的下落。”

宁述白的青筋一阵一阵的冒,自己到底为何要招惹这么一个祖宗回来?

但事情已经发生,他和顾家不共戴天之仇,只能让顾兮若来还,他绝不可能让顾兮若离开:“只要你肯留在宁家,我必会对玉佩的主人好。”

顾兮若的眼里燃起点点希冀:“你当真?他还活着?”

宁述白负手而立:“堂堂蛊王,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顾兮若的血在下方渐渐汇成了一小摊,听见宁述白的话,顾兮若走到下方,将已经形成的阵法抹了去。

“希望白爷说话算话。”

宁述白走到顾兮若的面前,定定的站着,宽大的外袍加挺拔的身姿,月光倾泻而下,却一点光亮都透不下来,顾兮若站在他的面前,一丝一毫的光亮都没有。

整个人被宁述白包裹了个严严实实,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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