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勋看着女人像受伤蝶翅般颤栗的长睫,以及微微发白的小脸,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缓和了许久,他才声音低哑的问了她一句,“所以,你打算跟我分房,重新去找你的初恋?”
原本以为催眠,会让她的心理疾病好转。
结果,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她心里,他原来只是个替身!
真他妈搞笑!
他胸腔里腾起滔天怒火,可又无法对她发泄出来。
只能死死克制着自己。
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吧!
尽管宁雪晴低着头,她也能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似乎要将四周的空气冻结成冰。
“我没有想过再去找他,我和他的缘分,早已尽了。”
只是,曾经为那个人强烈悸动过,那种感觉已经刻进骨子里,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在她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前,若是继续跟姜勋在一起,只会对他不公平。
所以,她向他坦诚。
她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也是因为那个人,她才会喜欢上他!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他,“姜队,若是在我们领证前,我回忆起那些事,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因为这对你不公平!”
“你原本可以找个比我更好的女人,是我牵绊住了你,你若是无法接受,我们、我们——”
她话没说完,就被他厉声打断,“闭嘴!”
他鲜少对她发过火,但现在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似乎只要她说出那两个字,他就会将她撕碎似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僵凝到了极点。
尽管姜勋很好奇,她曾经心动过的男生到底是谁,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问。
何必自虐?
他黑眸漆漆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出两个窟窿。
就在宁雪晴快要受不住他这样的目光时,寂静的空气里响起嗡嗡地手机震动声。
姜勋拿起手机看了眼。
纳兰雪打来的电话。
他面色沉冷的按通接听键。
一接通,那头就传来纳兰雪的尖叫声,“二哥,你快来,啊啊啊!”
姜勋剑眉紧皱,“发生什么事了?”
“二哥,你快来帮我!”
姜勋紧抿着薄唇,迈开修长双腿,大步离开。
看着姜勋离开的背影,宁雪晴躺到床上,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有泪水从指缝里滑落了出来。
姜队,真的对不起!
……
某小区公寓里。
浴室里的水管爆了,男人正在进行修理。
男人身上的t恤被水浸湿,紧贴到修长的脊背和宽阔的胸膛上,肌肉线条被勾勒出来,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爆棚!
纳兰雪将一条浴巾递给梦璐,她朝梦璐眨了眨眼,用眼神示意她,等下将浴巾拿给她二哥。
十分钟后,男人将爆开的水管修好。
他全身已经湿透,短发上有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廓滑落,无形中给他增添了性感与男性魅力。
梦璐小脸泛红的将浴巾递给男人,“二少,谢谢你。”
“哎呀璐璐,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你叫我二哥什么二少,太生疏了,你和我一样叫二哥吧!”
梦璐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二哥。”
姜勋拿着浴巾擦了下头发,听到梦璐叫他二哥,他面色冷肃道,“我和你不熟,二哥不是你能叫的。”
听到姜勋不近人情的话,纳兰雪羞恼的跺了下脚。
“二哥,我都说了璐璐是我最好的闺蜜。”
姜勋面无表情的道,“以后大晚上话不说清楚,我不会再过来了。”
先前电话里听到纳兰雪尖叫,他还以为她遇到了危险。
“二哥,你干嘛这样,管子爆裂了,我和璐璐又不会修!”
“你们可以找物业。”
“物业晚上没人修管子……”
梦璐拉了拉纳兰雪,“这么晚让二少过来帮我们修水管确实不太好,雪儿,你上次不是给你二哥买了新衣服吗,你看他全身都湿了,你正好可以将新衣服送给他,我去煮点姜汤。”
“不用了。”
姜勋准备离开,纳兰雪将他拉住,“二哥,你还在为二嫂的事生我的气吗?现在连我给你买的衣服你都不穿了,因为一个女人,你要跟你最亲的妹妹关系生疏吗?”
“我们一家五口,爸妈,大哥,还有我,都不喜欢二嫂,只有你一个人喜欢,难道全是我们的问题,二嫂就没有半点问题吗?”
“你确定要为了她,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吗?二哥,你什么时候这般恋爱脑了?”
姜勋剑眉紧皱,嗓音低沉的道,“行了,衣服拿来。”
纳兰雪俏脸上露出笑意,“好嘞,我马上去拿。”
纳兰雪给姜勋送的是套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
姜勋穿上后,刚好合身。
……
翌日。
宁雪晴醒过来,她下意识朝身畔看去一眼。
身边并没有男人的身影。
她这才想起,昨晚他离开了,而且,她还提出,两人分房睡。
他应该一夜未回吧!
宁雪晴起床,洗漱后走出卧室。
刚到客厅,大门就被人推开。
男人提着早餐走了进来。
出乎意料的,男人今天穿着件丝质白色v领衬衫,黑色九分西裤,看着年轻又英俊。
宁雪晴记得,他衣柜里没有这种款式的衬衫吧?
“我买了早餐回来,你吃了再去上班。”
他将早餐放到餐桌上。
并没有跟她多说什么,他转身进了卧室。
宁雪晴吃完早餐,他换了身衣裤出来,手里提着个袋子,应该装着他的换洗衣裤。
宁雪晴心脏一紧。
“你要住进救援队么?”
男人看了她一眼,“我想你最近也不太愿意看到我。”
宁雪晴鼻尖有些酸涩,长睫轻颤,“对不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调整一下,也许,我能很好的将过去与现在区分开来!”
男人点了下头,“你不要有心理压力,若是你想好了,心里实在是忘不掉你的初恋,我不会强迫你。”
说到这里时,他微微顿了一下,黑眸幽沉了几分,轮廓线条紧绷,像是要花费全身力气才能说出接下来的那句:
“我会给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