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死于林孝书的手中。
他不顾我的哀求,停掉了我爸妈的呼吸机,把我用狗链子拴在家里,在我确定自己怀孕的时候,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整把整把的堕胎药倒进我的嘴里。
“宋清韵,你这种***,也配生我林孝书的孩子?”
我倒在床上,***血流如注,最后终于失去意识。
再一次醒来,我却回到了十年前,和林孝书分手的前一天。
可以预计的是,在和林孝书分手以后,我们两个人仍旧会纠缠近十年。
在这期间,我们彼此相爱,彼此伤害。
最后,他会用一把水果刀准确无误地***我的胸口,要了我的性命。
而这一切,原本就不应该发生。
我们本来应该是所有人都艳羡的一对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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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孝书相识三年,相恋十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我们拥有彼此的整个青春。
但是,在我们恋爱第四年,大学毕业前夕,他举着用了两个月实习工资买来的戒指向我求婚的时候,我对他说,“林孝书,恭喜我吧,我要结婚了。”
时至今日我都记得林孝书在听完那句话之后,勉强挤出来的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仓皇地上前,想要拥我入怀,“清韵,你,你别和我开玩笑好不好?”
但是我是那么决绝地将他推开,用最决绝的语气说出我最不愿意说出口的话,“你醒醒吧!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里的货物出了问题全部扣在海关,现在我们家都快活不下去了,你竟然还在这里,拿着你的戒指给我求婚?
林孝书,你以为你在拍偶像剧?所有的剧情都要绕着我们幼稚又可笑的爱情走吗?”
“我知道你家出了问题!但是这不是我们分手的理由啊!家里出了问题我们可以一一起慢慢想办法......”
“慢慢?你觉得每天来我们家闹事的工人能等,还是每天被追债的我爸妈能等?”我惨然一笑,“没有人等得了,我也等不了了。
我不想吃苦,不想和你一起过没有钱的苦日子,有没有爱情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能不能一辈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对我才重要!
我已经答应和韩思年结婚了,他答应我,只要我和他结婚就能就我们家,你呢?你除了给我一个两三千连钻石都不带的素戒,你还能给我什么?”
“所以你就要和我分手?”
这些话太伤人,林孝书脸上血色尽褪,几乎都有点站不稳,“你不肯要我了?”
“......是,我不肯要你了。”
看着林孝书通红的眼角,心脏传来一阵酸涩的疼痛,我再也不敢逗留,在他开口之前转身上车。、
从始至终,我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再一次见到林孝书,是在我和韩思年一个礼拜后的婚礼上,我提着繁复的婚纱裙摆出场,一步步地走到穿着西装的韩思年面前,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
而在头纱被韩思年揭开的下一秒,我勉强扬起的笑容再也无法支撑--林孝书一袭蓝色西装,正笔直的站在韩思年的身后。
“高兴吗?我专门请他来当我们的伴郎。”
韩思年俯身靠近,在我耳边如同情人低语,而我看着表情冰寒的林孝书,喉咙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天的婚礼,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誓言都落入林孝书的双眼和双耳--这种酷刑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但是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当晚宾客散尽,我僵硬地坐在新房之中,喝得醉醺醺的韩思年晕晕乎乎地推门闯进来,在我面前站定。
我紧张地攥紧了身边的床单,下一秒他就捏紧了下巴,左右打量,最后发出一声嗤笑,“宋家的独生女,也就这种货色?”
我垂下眼帘,只当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但是他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找林孝书来当我们的伴郎吗?因为他亲自找到我,跟我说,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是多么幸福,你嫁给我,不过就是因为我有钱,要是我只不过和他一样,是一个领补助金的学生,你压根不会看我一眼。”
林孝书去找了韩思年?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下意识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驳,但是韩思年忽然抬起手,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狠狠地打了一我一巴掌!
“我虽然没那么喜欢你,但是你知道林孝书当着我的面,跟我说他是这么睡你的那些细节的时候,我心里有多不高兴吗?
老子花了那么多钱,不是为了娶一个被别的男人玩儿烂了的女人的!知道林孝书怎么说你吗?他说,你都被他不知道玩了多少次了!早都是***了!”
我被打得倒在床上,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感,更让我在意的是,林孝书当着韩思年说的那些话!
他难道是真的这么形容我的?在他的心里,我和他的那些夜晚,不过是他用以泄欲的消遣?
但是紧接着,我身后响起了抽皮带的声音,我连忙回头,只见韩思年正把手里的皮带一段绕在掌心,“今天晚上,我就让你学学,怎么做我的女人!”
话音刚落,“啪”--我的背部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我咬紧了牙关不肯发出一声痛呼,窗外雷声轰隆,意味着,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
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在结婚前夕听到从妻子前男友嘴里说出来的两人情爱的细节,更何况是韩思年这种极度自信和自负的男人。
“林孝书,你是真的恨我啊......”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林孝书带笑的脸。
......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在满是鲜血的婚床上苏醒过来--韩思年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勉强支撑起上半身,想要坐起来,但是刚撑起手肘,后背传来的伤口撕裂的疼痛就让我重新倒了下去。
昨天晚上,韩思年直接把手上的皮带都打断了才肯停手,有好几次,问你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张床上。
或者,死去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丢在床边的窃听忽然响起,我忍着疼痛伸手去接,听筒里传来我爸略显不安和愧疚的声音,“小宝,思年今天来公司和我签了合同,现在我们公司基本没事了,今天你怎么没和韩思年一块儿过来,他没欺负你吧?-”
一滴滚烫的眼泪砸在手背,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爸,你放心,韩思年他对我很好的。”
只要我的牺牲,可以让我爸妈结束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就算是现在被打得起不来床,我也感到了由衷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