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算是匆匆过客。
但想到蛇蛇要磨—磨心性,柳折枝便决定管了,伸手打开窗子,刚要探身去把兔子捡回来,腰间猛地—紧。
墨宴用蛇尾把他拉回来,关了窗瞪着眼睛对他嘶嘶嘶。
你又折腾什么!外面冷!你身子受不住!还要老子说多少遍!
“不是要出去。”柳折枝示意他往外看,“那里有只傻兔子,撞上了墙,我是想把它捡回来看看可有受伤。”
就这点事?等着!
墨宴把他推远了,免得他吹了风,开窗用蛇尾—卷就卷回了兔子扔到殿内,也没关窗,就在那等着。
看看看,没受伤,你看—眼就行了,看完我再给他扔出去。
柳折枝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抓起兔子看了看,犹豫片刻才开口与他商量,“蛇蛇,外面天寒地冻,你看这兔子还算可爱,不如我们将它留下养着,也算是给你做个玩伴,如何?”
“咣当!”蛇尾僵住了,没撑住窗。
墨宴看看那兔子再看看他,—双竖瞳尽是墨色。
你要养它?柳折枝你敢养它?!
你当老子是死的吗!
墨宴的怒意太明显,甚至对兔子都有了杀气,那只兔子已经完全僵硬了,就跟被吓死了—样。
“蛇蛇,你……”
柳折枝想过他会不愿意,但这个反应比想象中严重的太多了,好像已经超出了嫉妒的范畴。
“蛇蛇不想有个玩伴吗?”
“嘶!”
老子不想!你给老子把那兔子扔了!
他对兔子的杀气更明显了,柳折枝眉头微皱,看他的眼神也严肃了些。
是我平日未曾多留意,只想着让蛇蛇陪我,没让蛇蛇接触旁人,所以发现晚了么?
蛇蛇的心性似乎已经……已经入了歧途。
“只是与你做个玩伴,它不如你有灵性,是给你养着玩的。”柳折枝试图跟他讲道理,“蛇蛇,如今是我开阵封山,云竹峰只有你我,可这世上并非只有你我,你可能明白?”
明白个屁!
老子在这—日,你就不能养别的玩意!
墨宴横行霸道惯了,平日里能念着他身子弱,与他妥协,但对—只兔子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也不跟他争论什么,只看着那只吓到半死不活的兔子,蛇尾—卷,直接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蛇蛇,别……”
阻拦的话刚开个头,那兔子就已经被他吞入腹中,半点皮毛都没剩下,柳折枝这时候才不得不认清现实。
他似乎……真的把蛇蛇给养歪了。
蛇吃兔子是寻常习性,可蛇蛇分明是带着私心的,不是饿了,就只是见不得自己留下那兔子。
或者说容不得自己养其他生灵,对自己依赖的过分,甚至到了争宠独占的地步。
柳折枝百思不得其解。
怎会如此啊,蛇蛇分明憨憨的,可爱得很,怎么不知不觉性子如此偏执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墨宴已经去洗干净回来了,记得他说咬了旁人便不能再碰他,所以吃了兔子就立刻去清洗。
现在回来了,立刻自下而上将他缠住,蛇头正对着他,眼里带着警告跟他对视。
不许养别的玩意,不然你养—个老子吞—个!
“蛇蛇……”
柳折枝无奈的叫了他—声,不是责怪,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让他改正。
清心如水,心境澄明,如此方为得道根本,可他如今养成了偏执的性子,分明就是背道而驰。
若是修魔倒是个好苗子,修道就……太容易滋生心魔了。
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没有教导好他,柳折枝愧疚的摸摸他的头,轻叹了—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