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战神？”
“是战神回来庇佑我们了！”
待看清那道人影后，刚刚还唯唐语萝马首是瞻的妖兽，嘴里还叼着一根我的骨头，便立马又往那疑似温以湛的身影边围了过去。
“战神！我们已经将败坏您名声的女人杀——”
可他连话都没说完，就在即将触碰到战神温以湛的衣角时。
身体直接在空中爆炸！
血肉像绚丽的烟花一般绽开，喷洒在四周地面上。
那妖兽直到最后，脸上还扯着一个诡异的笑。
而温以湛却在此时停下了脚步，垂眸，缓缓从他嘴里捡起了那根骨头，仿佛那是什么失传的绝世仙草。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全场死一般地寂静。
“……为什么？”
有人声音颤抖地问出这一句。
“你不是保佑三界的战神吗！”
“随便消失万年将我们陷于不义就算了，为何一回来，就要对我们大开杀戒！”
“我们尊敬你才喊你一声战神！你若执意如此，别怪我们亲手弑神了！”
一声声谩骂和指责，并未阻拦温以湛的脚步。
他眉宇间覆盖着一场经年不化的雨，像在人为引爆一场烟花秀一般，所到之处尽是来不及逃窜而被扼杀的凶兽。
可漫天的血迹，无一能溅上他衣裙半分的！
围在我身旁等着吃肉的妖兽们，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不对！他是来杀咱们的！快跑！”
可就连这逃跑的紧要关头时，还有不知好歹的，还想趁乱在我身上咬一口。
剧痛叠在剧痛之上。
让我只能在心底浮现出一抹苦笑。
如果他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
温以湛虽然身上怒意滔天，可剑所指却极为理智。
每一刀都朝着当初撕咬过我的要收身上而去，而且一击毙命！
没伤过我的自然不用担忧。
他还是那位保佑三界的正义杀神。
可将我咬成如今这个残破不堪的样子的——也跑不掉了。
果然 ，就在下一秒，温以湛已经来到我身前几步！
他眼中的理智已消失殆尽，只剩了无边际的血红色，一剑将那凶兽捅了个对穿！
“她的肚子，就是你咬的？”
喉咙里深埋的喑哑，几乎要让我分辨不出，他究竟还是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温以湛！
那凶兽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拼命地摇着头，“不是我，是她！是唐语萝逼我们——”
“你——啊啊啊！”
费力地想抬手指向唐语萝的方向，温以湛却已经将剑尖更往深推了几分！
一剑！
又一剑！
剑尖上缠绕着主人的煞气和怒火，更将无尽的痛苦留给敌人！
“救命！救命！”
原先还能发出哀嚎和求救的凶兽，很快就没了生息，只能瞪着一双凸出的眼睛，死死看着唐语萝逃跑的方向！
等到它彻底没了气息。
温以湛挺直的脊背才终于松懈下来。
甚至有些像不堪重负的老人，一步，一步走到我身旁。
原先快他半步的九尾狐，似乎是感受到了温以湛的情绪，也终于落后他半步，让温以湛颤抖的指尖先一步向我伸了过来。
可温以湛却连我的脸颊都不敢触碰。
“元枫……”
“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是我做错了吗……对不起……”
8
温以湛眼底的哀求狠狠刺痛了我的心。
因为我也曾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
我是为了这三界的，以凡人之躯走到如今的九重天之上的。
那时，四面八方都只有一双双不屑的眼睛。
唯独温以湛从高台上走下来，牵起我的手。
“让我同你一起，建成你所希望的世界吧。”
那时他还不是战神，只是我的温以湛。
会挡在我身前与万神对立！
为我将白刃铺满血迹！
为了我天真的设想，一步步走上孤绝的战神之路。
那时少年眼中的无尽希望。
和现在他眼底的无限悲悯，逐渐重合。
“我留在这世上的东西仅剩你一人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
温以湛的神力源源不断地被他送进我的身体。
可我却像个漏勺似的，无论他给我多少，都无法留存。
温以湛彻底没了战神的姿态，手足无措地跪在我身旁。
无数天才地宝被他榨取干净，顺着我唇缝灌进去。
疗愈的法式对他这样的武神损耗极大，几刻钟过去，他才终于修补好我身体上大大小小的漏洞。
可待我终于开始缓慢地吸收他的神力时，温以湛的下唇已然血色尽失。
“还好……”这时，我才终于找回了一丝气力，对着温以湛露出一丝笑容，“我等到你回来了……”
顿时。
这镇守仙界数万年都仍然坚挺的战神，忽地落下一滴泪。
他声音沉郁，轻而缓地将我整个人都解放下来，放在身旁身体柔软的九尾狐身体之上，吻了吻我的眉心。
“元枫，我要去杀了她。”
“这次就别拦我了。”
温以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不再有任何犹疑，提起剑就要追着唐语萝逃跑的方向而去。
剑刃却忽地被人抓住！
还维持着兽身的九尾狐，用嘴咬住了温以湛的剑！
他兽身还尽力维持着最让我舒服的姿势，同时还得阻拦温以湛。
一时间大口大口呕着鲜血，却依旧半步不让。
“你现在不能过去！”
“唐语萝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我体内的魔血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狐狸。
他又一次回来了……
可他的真身竟然是只魔？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才会落到如此惨烈的地步？
温以湛却很信任他，毫不犹豫地收了剑。
给他疗愈伤口时就连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怎么回事？”
“我猜那孩子是唐语萝以邪阵祭祀，求来的魔君转世！”
狐狸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可表情还是很难看，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身后的九条尾巴不安分地躁动着，直往我身上绕，“若让魔君用着天材地宝生长，再随便找个神喝一口血，咱们就都不用活了！”
温以湛目光瞬间冷了冷。
左手继续给他疗伤，右手却诚实地砍断了九尾狐的一条尾巴。
“你干什么！”九尾狐哀嚎着，抱着尾巴和我可怜巴巴地角落里缩。
温以湛眉心跳了跳，“管好你的尾巴，不然我连你一起砍了。”
就在这时，天宫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悲鸣！
“是唐语萝的声音！”
我浑身寒毛倒竖，不止是因为唐语萝，更是因为我腹中的胎儿！
自从唐语萝消逝开始，它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生长着！
温以湛输送到我体内的神力，尽数被他吸干净了！
“魔君强行降世，救世之道也会随之生长……”
温以湛想必也看出了这异状，略微皱了皱眉，转而向我输送着更为磅礴的神力，“按照现在的速度，想必用不了多久，唐语萝就会产下魔君！”
我这时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了一个对现下场景无关紧要，我却极为在乎的问题。
“你这些年都去哪了？！”
“为什么……”连半分音信都不让我找到？！
我将后半句死死留在喉咙重中，不想当着温以湛的面露出丑态。
可我在他面前，向来无可遁形。
温以湛将恢复了些气力的我抱在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我枕着，眉头却始终无法松懈。
“魔君要以自身为引殉葬三界，所召集的力量超脱三界之外，我只能也以自身为笼将他困于其中。”
“我想让你忘了我，重新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抱歉。”
“可不久前唐语萝强行在自己身上召唤魔君，我不得不再次现身迎战。”
“可在离开之前，我明明嘱咐过天帝保护你……”
他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猛地锤在地上！
我却完全没心思去思考温以湛说了什么，只是伏在他胸口听着心跳声，
“咚、咚”。
9
可就算是这片刻的安宁，唐语萝都不给我。
笼罩在头顶的阴云缓缓移动起来，一声声雷鸣在耳边炸开。
“魔君要降世了！”
由于体内魔血的关系，九尾狐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在人形和兽形间反复切换，在唐语萝悄无声息出现在我们身后时，猛地张开巨口朝我们扑来！
温以湛眸光一冷，单手便钳制住袭来的九尾狐，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唐语萝冷笑一声，径直朝着无人保护的我扑来！
“妹妹，只是个凡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就比如我现在，只要轻轻动动手指，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就在她尖细的指甲即将触摸到我皮肤的那一瞬间！
一股纯净的神力忽然从我腹中蔓延开来。
唐语萝身上的黑气在触碰到它的一瞬间被灼烧，化为一缕黑烟凭空消散。
“怎么会这样！”
唐语萝不甘心地死死咬着牙。
而另一边，温以湛毫不留情地将九尾狐的整颗脑袋都塞进地里，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半分。
此刻便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唐语萝身后。
“我还在和夫人说话呢。”
“没礼貌的小妖，回去重新学学规矩吧。”
10
温以湛轻甩了甩剑尖上的血迹，一道金色的符文顿时包裹了剑身，以迅雷之势捅进了唐语萝的身体！
“啊——！”
唐语萝整张脸都在此时扭曲起来，张口便吐出黑色的血！
而从那摊血迹中，竟然密密麻麻地伸出无数只婴儿的小手！
“妈妈、妈妈！”
它们齐齐地张开嘴，顺着黑色血迹爬上唐语萝的身体！
就连此时，唐语萝也依旧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终究是要输给我了！”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无数战神的亡魂！由它们汇聚在一起，下一任战神一定会是我的儿子！”
温以湛毫不留情，一脚就踹在唐语萝身上，“是谁告诉你的？”
唐语萝吓得一哆嗦，却还是梗着脖子叫骂：
“你不过是被遗弃的战神罢了，别以为还能威胁到我！”
“威胁？”温以湛眼尾泛起一丝残忍的温度。
下一秒，他的剑毫不犹豫地拔出，再一次捅进唐语萝的身体里！
“你自己说，还是等我砍了你全部手指后，再哭哭啼啼地求着我说？”
唐语萝从未见过这样的温以湛。
她拼命试图向后躲，“我的孩子！快救——”
谁料她话都未说完，趴在她背上密密麻麻的手臂忽然都长出了脑袋，齐齐冲着她张开嘴！
“啊啊啊啊啊——”
她整个人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一瞬间涕泪横下！
“好疼！好疼！你们到底会不会认主！我才是你们的母亲！敌人还在我面前啊啊啊！”
她顾不上被温以湛捅出来的伤口，在地面上疯狂地打滚，试图把那群吸她血的小东西都甩掉。
可终究是无用功。
魔君降世需要汲取大量养分，第一个死的就会是母体。
“救救我、救救我……”
11
唐语萝浑身上下都流出黑色腥臭的液体，这时的她终于害怕了。
她手脚并用地朝温以湛爬去，“求您救救我，我不知道它们都是什么东西，我只是希望能保佑三界……”
“我也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我被骗了！”
生死当前，她终于顾不上什么尊严，对着自己的肚子狠狠一击，从前恨得牙痒痒的预言成了救命的稻草：
“我生不了孩子！是玄星阁阁主给我的秘法……都是他！”
她哀求着仰头看向温以湛。
可温以湛的目光，却只落在我一人身上，温和而亘古。
唐语萝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绝望。
她的身体失血过多，就连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却不及当初的我十分之一的痛苦。
“妹妹，你救救我……”
“咱们姐妹一场，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经受此等苦楚吗？”
“我知道你最是仁善！救救我，日后我定会给你当牛做马赎罪——”
她说这些话的同时，眼底依旧有着难以压制的怨恨。
可我却没时间多作理会了。
“温以湛，先除魔君。”
在我这道声音落下的同时，温以湛动了。
他只一凝神，接着便飞快地伸手，掐住了唐语萝背上一只拼命吸血的魔虫，伴着唐语萝的惨叫，毫不犹豫地将它捏成碎屑！
黑色的脓水溅了唐语萝一脸。
她眼中的憎恶愈发明显，几乎要化为实质刺向我。
“唐元枫……都怪你……”
可她再也没有力气跟我说任何话。
这三界中，再无一个人愿意给她送些许补药。
毕竟她这些年都踩在我身上，借着我之便赏赐三界众生。
没了她腹中魔君的影响，很快便再也没人愿意站在她身后了。
反而纷纷前来向我和温以湛请罪。
12
被众神堵在天宫门口时，我们刚刚斩杀了由玄星阁阁主扮演的天帝。
“如此拙劣的骗术，怎会有人相信？”
皇座上的天帝七窍流血，满脸惊恐，竟是被我和温以湛的到来生生吓死的！
这样的水平，就连成个神仙都难。
所以温以湛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利益相近，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我抚摸着怀里雪白的小狐狸，捕捉到了从天帝身上溜走的一丝丝黑气，示意温以湛斩草除根。
听着我们说话，我怀里的九尾狐也舒服地翻了个身——却直直撞进刚除完魔气的温以湛眼底。
它瞬间醒了个彻底，炸成一个白乎乎的毛球。
欲哭无泪地往我怀里钻。
“好了好了，”我伸手遮住温以湛快要冒火的眼睛，“怎么跟自己还这么过不去？”
没错，这九尾狐是战神温以湛的一缕入魔的残魂。
那时，他日日守在魔君身边。
听着魔君一遍遍阐述，没了他在身边，三界众生会如何折磨我。
“不可能，我嘱咐过他们。”
从没回应过魔君一句的温以湛终究没忍住，开了口。
他永远听不得我受半点委屈。
魔君顿时大笑起来，“以前是不可能，但是若我告诉你，如今的天帝只剩了一具空壳，而钻进去的，是我刚出生的幼子呢！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不是有句话，人之初，性本善？”
“你说这魔之初始，本性又会如何呢？”
这句话便在温以湛心底种上了一道心魔。
他接连惊醒了好几页，却只能远远地望着天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会出事的。
“他们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可对我的担忧在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他有那么一个瞬间被魔气彻底入侵！
魔君原本准备在那个时刻逃跑，却不料被温以湛身上滔天的魔气再次压制！
“你个疯子……”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以湛硬生生从自己灵魂上割下去一块——
那块带着“要保护她”的心魔，在离了温以湛的身体后，毫不犹豫地朝我被关押的地方寻来。
它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只知道，“我要保护她。”
13
“它不是我。”
温以湛耳垂微微染上一层红，看着我的眼睛却很亮，是与那九尾狐如出一辙的，全三界独一份的紫瞳。
狐狸在我怀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硬，他就是羡慕我。”
我没忍住笑了一声，谁料温以湛却诚实地点了点头，冲我张开双臂。
“嗯。”
“你别抱它，抱我。”
我和他一起走过长长的人群——
原本可以直接飞回寝宫的，温以湛非要多此一举，说要让所有人看清楚我的脸，如果还有下次……
温以湛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效果却极佳。
很快有人自发地找到了四处逃窜的唐语萝。
如同当年那般，将唐语萝绑上了三生石。
趁夜深，我决议将她放了。
“不再以仙法给她续命，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唐语萝，你走吧。”
谁料唐语萝却只冷冷地看着我笑。
“你在这装什么装呢？不就是觉得自己赢了，就来我面前嘲笑我了吗？”
“其实心里早就想杀我泄愤了吧，却还得在这群人面前装作伪善的模样——你累不累啊？！”
“不如我今天就帮你好好歇一歇！”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她怀中银光一闪，一柄***便直直朝我胸口刺来！
我半步都未动，立马有人举起刀横在我面前。
“三界新律，伤唐元枫者，死。”
那把未附加任何神力或者魔力的刀，就这么捅回了唐语萝的身体里——
凡人就是这么脆弱。
唐语萝甚至连新的一句嘲讽都没能说出口，整个身体便软软地倒在了我面前。
只用着最后一口气抬起手，无力地拍在我的小腹上，“……你***……”
“她死了。”
行刑者来向我禀告。
曾经和我相依为命，妄想用这份恩情来骗我为她求得永生，这样一个根本配不上“姐姐”名号的人。
死了。
不知为何，我内心无喜无悲。
只在短暂地沉默后，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了。”
14
三界的重建，因为所有人都拥有神力而容易了许多。
可人心中的规律就难了。
***日伏在案桌上，寻找着三万年前就寻求着的公道。
温以湛眼里总是占据着心疼，却从来不妨碍我。
只在我疲惫到极点，靠在他肩头上撒娇：“让我摸摸你的尾巴。”
之时，会红着耳垂用身后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将我包裹起来。
“好暖和，你变小给我抱抱。”
可没到我说出这句话时，温以湛脸色就如临大敌。
“你是不是还想着那只狐狸精？”
甚至会把还在沉睡中的儿子也一起叫出来，像看待抛妻弃子的渣男一般。
我忍无可忍地送给温以湛一巴掌。
“你醒醒！”
“三千年前，你的灵魂就已经完全修复了！哪还有说自己是狐狸精的战神！丢不丢人！”
儿子也抬脚往他身上一踹——
“就是！别总吵我睡觉！”
我就无奈地将打着哈欠的儿子抱在怀里，“好了，我这就去睡觉。”
毕竟神仙总是不太用睡觉的。
温以湛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骗我去睡觉。
我都知道，只是内心的焦急久久不能平息。
规矩总是管不住强大的神仙的。
那如果非要找一种办法——
那便是成为这世间最强大的神！
15
战神归位的两万年后。
战神又一次败了。
据说是一名女子。
她只手持一柄木棍，剑风却极为狠厉，就***神也只能用写防御的手段。
“那便是我们新一位战神吗？”
有人问，眼里是迸发的狂热。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一介凡人。”
那女子自高台上转过身。
白皙的脸颊旁一道蜿蜒的伤疤，却不仅没损伤她的容貌，反倒给她增添了几分不可侵犯的威严。
她将手里的木棍扔到地上，断成了一张字迹飘逸的宣纸，上面用凡间的墨笔写了一条条法规。
“若有不服，可去九重天上找我。”
她放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脚步却极为轻快，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中的重担一般。
战神就提着剑，欢快地跟在她身后。
如果战神有尾巴——旁观的人没有来地想到——如果真的有，此刻怕不是已经要摇上天了！
冒犯，真是冒犯。
摇摇头，便一同挤进人堆里，瞅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何种律法。
直挤到最前面，才发现那上面只有两个字。
“。”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