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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江宸风也未曾前来找她的茬。
宋南音总是觉得他不会如此便罢了,听说是同五皇子一起出去了,等回来之后再来寻她也说不定。
可断然不能坐以待毙,宋南音想着,就安排绿竹给宋家传信去了。
这边绿竹前脚刚走,后脚就看到映霜在前门下鬼鬼祟祟的,一瞧就知是在偷听。
宋南音打了个哈欠,假装十分疲惫,懒洋洋的奔着前屋走去,暗地里偷偷给徐妈妈使了个眼色。
徐妈妈心领神会,在映霜再次探出头来之时,一把两人给扣下了。
“好哇!你一个小贱坯子!竟然偷听少夫人讲话!说,你安的什么心!听完了又去给谁通风报信?”
徐妈妈经过宋南音上次的“教导”,现在倒也是学会了拿捏腔调。
即便面相慈善,却也能装出来凶神恶煞,甚是唬人。
映霜或许是没见过这场面,硬是直接被徐妈妈这纸老虎给吓住了,她哭着哀求道:
“少夫人不让我近身伺候了,奴婢一心想着少夫人,忍不住跟着,想来少夫人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也可以过来帮衬着......”
“***!”徐妈妈大声呵斥,“你帮衬什么?难不成你当这院子里的人都死了不成?少夫人瞧见你就心烦,你成心来给少夫人添堵是不是?”
说着,她掐着映霜的耳朵。
原本上次挨打的伤就没好,现下就更加严重了,映霜的哭声在院子里响个不停,动静太大,以至于别院里的人都听到了。
如此大的哀嚎声,宋南音就在房间里,却紧紧关着房门,仿佛完全不知情似的。
任凭外面哭叫打骂,宋南音甚至还叫人送了些水果点心来,悠闲自在。
那映霜仔细一看,端来的东西里不就有桂花糕吗?
还故意从她面前走过,这不得不让映霜开始怀疑,上一次那盘桂花糕里加了东西,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可转念一想,也并不能。
她做事十分小心谨慎,况且宋南音的人那日根本就未曾到厨房里去过,怎么可能知道桂花糕里有***?
只要宋南音吃下,到时候再找个身强力壮的护院,往她的屋子里一塞,东窗事发后,就算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这个主母的位置,还是让给别人吧。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映霜被徐妈妈揪着耳朵,哭喊着求饶。
“你这丫头,平时伺候少夫人,不把心思放在怎么让少夫人高兴上,反倒是添堵,你是觉得,少夫人这个侯府主母当的容易是不是?”
映霜哭着摇头,“啊!不要打了!徐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别院里听到声音,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向着这边瞧过来,听听,这动静。
一群人面面相觑,忍不住感慨这宋南音怎么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换作过去,就算是打罚也不过就是嘴上说说,江宸风不宠爱她,甚至成亲之后从未***过。
府里的人也各个都是势利眼,想着就算宋南音是当家主母又能如何?
大家伙压根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可今日这阵仗......
一群人禁不住议论纷纷。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最喜欢映霜了吗?今天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谁说不是?这个映霜,仗着侯爷多看了她两眼,还有少夫人的偏爱,平时可没少在我们眼前显摆,今天竟然挨打了呢。”
“听说映霜前两天就被少夫人责罚过,只是警告一下就算了,哪知道今日竟然动手了。”
“咱们这个少夫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什么啊。”跟在江从礼身边招呼他的丫鬟,叫翠娥,此时此刻十分酸溜溜的说,“少夫人不就是一个名头罢了,侯爷什么时候搭理过她?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吃饱了撑得,不好好干活,在外面乱嚼舌根子。”
“小心我告诉老夫人,到时候各个都得挨罚,且等着吧!”
看到翠娥过来,原本在一起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
翠娥也听到了映霜的哭声,心想着一直以来都找不到宋南音的短处,今日可算是有机会了。
她只要找机会,把曲姑娘迎进府里来,到时候她便是侯爷的妾室,这可是曲楚然亲口答应她的。
眼瞅着飞黄腾达就在眼前,翠娥眼珠子一转,急忙奔着江宸风的书房去了。
只不过刚刚到了书房,就发现扑了个空。
江宸风竟然不在。
翠娥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去。
却不想半路上,被绿竹看到了。
翠娥那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看就心里有鬼,她忙回去对宋南音学舌。
宋南音听了,只是叫绿竹平时盯着点。
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这个翠娥就给自己招惹了很多的麻烦。
但,这丫头却是一个衷心的。
尤其是曲楚然能够进府,那定然是有她一半的功劳。
想来所有人都是骗自己的,这个翠娥,原以为能够登上妾室的为止,可曲楚然在达到目的之后,直接***了她。
现在是敌人,那么如果看清了曲楚然的真面目,说不定就能为自己所用。
正好院里少了映霜一个贴身伺候的,也是缺人手的时候。
绿竹问她:
“那少夫人,宋家那个孩子......”
宋南音想了想,拿起纸笔来,写下了三封信,本想着让绿竹再出去跑一趟。
但仔细一想,请家族长老这种事,还是自己亲自出面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尤其是,请的还是江家的长老。
找一个支持她的,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趁着江宸风不在,江夫人午休,宋南音收拾好了,第一个就去了荣华长公主的宅邸。
荣华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姑姑,年事已高。
说白了,便是江宸风的祖母,按理说自己也该叫一声才是。
可江夫人同这个长公主相处不算融洽,江夫人嫁过来之后,没少在长公主面前卑躬屈膝,一直小心翼翼地隐忍。
等到长公主的驸马离世之后,公主伤心欲绝,自然也没心思管其他事。
江夫人这才算挺直了一点腰杆,在府中树立了威信,随后,长公主借口年事已高,便搬回了先帝留给她的公主府去了。
不过堂堂公主,怎么无缘无故会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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