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谢诏脸上猫儿般抓的痕迹格外明显,甚至有官员拿他脸上的痕迹做文章。
谢诏抚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痕迹,笑得肆意。
“家里养的猫儿不乖,给挠了。”
“嘶……”
谢诏在他们面前一直是稳重矜贵的人设,自从出了击破敌人被救回来之后。
性格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有些甚至直接上书,此太子非彼太子。
这本折子被谢诏揽下,当晚,那人就被抄家下狱,他的手腕愈发冷血暴戾。
不少官员敢怒不敢言。
今天又是一堆参他的折子,要是以前他只能暗地里整治。
现在一个跳出来忤逆他的,他能光明正大处理。
“太子殿下,昨日强娶户部外郎未过门的妻子,户部外郎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此举有违人伦,实在是寒了我等的心。”
“臣恳请陛下三思。”
谢诏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冷笑出声,好大的胆子啊。
啧,当面告御状。
龙椅上,谢怀昀细细摩挲着手里的奏折,凤眼里闪着一抹寒冷的杀意。
谢诏这个废物,处理这点事情还能留下把柄。
四周氛围肃杀冰冷……
谢诏斜睨了那大臣一眼,淡漠地反驳。
“此言差矣,既然是未过门,入我东宫也是她的福气。”
“至于强取,怎么能听你一面之词,你情我愿的事。”
“孤东宫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臣议论!”
今日早朝吵的不可开交,谢诏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心情愉悦不少。
自然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随便说了几句就闭嘴了。
直到高台上的谢怀昀发话早朝才算是结束。
谢诏被留了下来,还没有说话,扑面而来就是谢怀昀砸过来的奏折。
“给朕解释清楚!这些参你的折子都要堆满朕的养心殿了!”
“儿臣不知。”
“你不知?那你倒是把人家妻子送回去!”
“她与儿臣两情相悦。”
谢怀昀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自然清楚他这个儿子到底什么德行。
“朕知道你什么德行,准备给她什么位分。”
“良娣,等儿臣娶妻后,会给她进一进位分。”
听到这话,谢怀昀暴怒的情绪明显得到了安抚。
他最怕这儿子玩物丧志,直接让一个无强大家室,还嫁过人的女人做太子妃。
“算你还清醒。”
“你记住了,爱美人可以,但不能玩物丧志,连国家和权利都不要了。”
“温言玉也是可塑之才,朕会提拔他。”
“儿臣明白。”
谢诏也清楚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然,也不会把他送到皇后宫中教养。
二十年连他生母的面都很少见。
“跟朕去见见你母妃,她很想念你。”
“儿臣遵旨。”
两人之间的父子关系紧张,前些年谢怀昀甚至起了废太子的念头。
这儿子不服管教,可每每见到他那双跟姜晚一样的眼眸时。
他还是将这念头给强行压下去了。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了汀兰苑,这座宫殿的位置偏僻又冷清。
根本没有人会来这宫殿……
至于,他这母妃,听说被冷落了很多年,每次自己去见她,都会被谢怀昀给阻止。
汀兰苑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几名打扫的***和三名宫女。
他们行礼,被谢怀昀挥手制止了。
他的晚晚不喜欢这些……
谢诏看着这里冷清的模样,眼底闪过暗色。
他母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皇后总是对他说,他母妃又漂亮又善良,对人极好。
可,他感受不到,甚至在他有记忆里就没有见过她。
往主殿走,愈发冷清……
宫殿里面的布置奢华又华贵,走到最里面,隔着屏风,谢诏看到了一道纤瘦的身影。
这是他生母……
姜晚感受到有人进来,忙走出屏风,见到身着龙袍的谢怀昀。
她身形明显僵硬住,眼底的恨意根本掩饰不住。
“臣妾……”
谢怀昀扶住她,凤眼里锐利的攻击性转变为温柔的化不开的蜜。
“我们之间还要这样的虚礼吗?”
谢诏站在他身后,打量着他的生母。
她墨发仅仅只用了一根桃木簪子挽起,一身桃红色绣金宫装,衬的皮肤愈发白皙。
不过这种白是那种长期见不到阳光的白,整个人给他一种柳若扶风之感。
姜晚见到他也是稍微一愣,试探性地唤了句。
“阿诏……”
“儿臣见过兰娘娘。”
一阵诡异的寂静,姜晚看着眼前的人,平静的心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姜晚身子一软就往后倒去,谢怀昀及时接住了女子,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谢诏对姜晚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自然是规规矩矩行礼离开了汀兰苑。
“阿诏……”
姜晚被谢怀昀一个打横抱起,他带着她往内室走。
“晚晚,不需要孩子,有朕一个就好了。”
“孩子……”
“谢怀昀,现在你高兴了,我回不了家了,孩子也被你送人。”
“现在还不认……我……这个母亲……”
“我什么……都……没有了……”
姜晚说到后面声音哽咽又委屈,最后,哭得泣不成声。
谢怀昀眸光微暗,拍了拍女子的后背安慰:“晚晚,你还有我……”
“你是皇上……”
“谢怀昀……这不一样的……”
“晚晚,这是一样的,你要还想生孩子,我们可以再要一个。”
“我不要!”
“这些都是你逼我的!”
“谢怀昀,你没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