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好聚好散，我没有义务帮你做这种事。”
她冷了脸。
裴昭霖欣赏的看楚瑾玉，啧了一声：“下床便不认人？三姑娘就不怕本官赖账？”
楚瑾玉没有表现出慌张。
反而凝着被单上那一抹鲜红说：
“裴大人，小女子也不是蠢笨之人，我初血巾帕尚在，若您出尔反尔，我便反咬一口大人您强迫良家女，闹到皇上那儿去。”
裴昭霖换了姿势。
慵懒地将手搭在床沿边，他看楚瑾玉的目光充满兴趣，
“如此伶牙俐齿，怎么便落到要求人的地步？”
楚瑾玉紧咬牙关。
是啊，她自小吃穿不愁，谦礼恭谨，从没像今天这样被人折辱玩弄。
若不是父亲的事需要她奔走，她绝不会同裴昭霖扯上关系。
楚瑾玉骨子里那抹傲气死死压住，将脸撇向一边。
裴昭霖穿好衣袍，将地上散落的女子裙裳拾起。
“衣服已经破掉，本官为姑娘准备了新的衣裙在那桌上，姑娘可等我走后再换。”
楚瑾玉看他朗步向外走，怕他反悔，忽地问：“你去哪儿？”
裴昭霖回头一笑：“自是帮你父亲周旋，本官可害怕你带着落红帕往皇上面前去，男女之欢是为了纾解***，闹到别人面前，就没意思了。”
裴昭霖瞥了瞥楚瑾玉，意味深长地反问：
“如何，三姑娘觉得舒爽吗？下次若还想要，可再找本官。”
......
雪下了***。
等楚瑾玉重返国子监，天边已大亮。
谢蕴下了夜值，从里面出来。
楚瑾玉身披雪氅迎上，急切地问：“阿蕴，你有跟梁夫子提我父亲的事吗？”
为了救父亲，她做了两手准备。
一是让谢蕴帮她同国子监颇有威望的梁夫子说上话，希望他能从那几本涉及父亲不当言论的书籍中找到漏洞。
二是求裴昭霖。
她知道裴昭霖在朝中为人狡诈，便没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楚瑾玉长了双极好看的眼睛，瞳中冷傲清澈，让人看多了就如上瘾般无法自拔。
谢蕴却躲闪几分。
“瑾玉，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初入国子监做事，没有那么多人脉能拜托梁夫子做事。况且我娘说，你父亲的事太棘手......”
“我觉得，你我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咱们的婚事，我娘说你家出了这样的事，若照别人早就退婚了，可我谢家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婚事正常进行，只是这聘礼，不能像以前那么多了。”
楚瑾玉的手本被谢蕴拉着，此时便抽了出来。
她面色清冷看谢蕴，仿佛看陌生人。
她同谢蕴相识多年，两家也很早就结了姻亲。
自父亲出事以来，谢蕴始终不太上心，起初楚瑾玉还在心里为他开脱，说他初入仕途，无人无脉。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不是没人脉，而是他家有了别的打算。
她后退一步，欲转身便走。
“呦，咱们的探花娘子来看探花郎了。”
国子监门前，停好的马车上下来两个身影——
其中一人是越王府世子江惜，另一人，却是身着朝服的首辅大人裴昭霖。
她将眼帘垂下。
谢蕴面对江惜的打趣有几分厌恶却不敢表现出来，甚至在见到裴昭霖后他脸色更难看了。
他将楚瑾玉拉到身边问：“江世子、裴大人怎么有空来国子监？”
“见梁夫子。”
裴昭霖短短几个字，让楚瑾玉猛地抬起眼帘，看向了他。
他，是来帮她父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