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给你画幅小鸡啄米，那风格配你。”

“去你的！”

邵为反唇相讥，“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们，小嫂子肯定没给你送过画！”

“我嫉妒什么？”凌蓁蓁不承认，“我是心疼阿烬的手。”

“画得再好你也欣赏不出来。”

审美是个硬伤。

邵为一直挺欠缺的，以前高中时期大家都叛逆，但别人顶天了染个亚麻色，只有他顶着一头红发。

最后被拽到学校门口当典型罚站，所有人一提起红毛就知道是他。

邵为翻了个白眼，嘴硬道：“不就是艺术细菌吗？多培养一下还是有的。”

“那天小嫂子给人做的纹身，我就觉得很好看啊。”

“你也来一个？”

方琼笑眼盈盈，好整以暇地看过去，“我给你打半价。”

“算……算了吧。”

那晚杀猪般的哭嚎记忆犹新。

一想到自己要被扎几个小时，邵为心里就犯怵，怕得慌。

别墅每个房间都带露台，门外是温泉山景，远离了城市的光污染，天空里星星很亮，一弦冷月倒映在池水中。

周应麟等方琼回楼上以后，才开口问凌蓁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

“就这么一直下去？”他很关心，“我看你们在一起挺好，方琼好看又有才华，你不是认真的就趁早收手，别闹得大家没法收场。”

“收不了。”

凌蓁蓁轻描淡写，态度坚决，“你也别把她想得太柔弱，人家防着我呢。”

他去NF公司的事儿方琼一早知道。

但方琼跟NF公司有合作，并且交情匪浅的事，凌蓁蓁却是不久前才发现，中间两人联系过不止一次，可她一句都没提过，甚至让凌蓁蓁当新剧女主。

周应麟这边儿接了个电话，才知道方琼让人把礼物送过去了，保温杯交给酒吧经理，保时捷停在酒吧门前。

谁的人情她都不欠，把事儿办得妥帖又漂亮。

他发现凌蓁蓁才是对的。

“算我瞎***心。”周应麟叹了口气，“我一个单身，指什么管你们小情侣的事儿？”

“行了。”

凌蓁蓁捶了下他肩膀，越过三人往楼上去，“多赚钱，少***心，等会儿你就要长皱纹了。”

楼下三人怕听见什么尴尬动静，特意选了离两人最远的房间。

一块儿在池子里泡着。

周应麟往水里撒了一把枸杞，又拆了两个中药袋子，感觉自己不是在泡温泉。

像泡茶。

贺星回把定妆照发过来一部分，方琼泡在池子里拿窃听选图，大部分效果都不错，可以留下来让官微慢慢发。

今晚月亮特别亮，照得远处树木影影绰绰，风吹动声响沙沙。

方琼穿白色泳装，她耐不住热，泡在温泉里的皮肤***泛粉，脸也被熏得红扑扑，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扎成丸子头发型看起来特别显小。

不久前才过的23岁生日，实际上年龄也小。

她回国那年刚满二十，生日过去没多久就跟凌蓁蓁领了结婚证，时至今日。

“热了？”凌蓁蓁放下果盘，手背蹭了蹭方琼脸颊，“想吃冰激凌吗？”

“你去拿？”

“叫哥哥。”

宴笙哥哥，她叫不出口……

方琼瞅了他一眼，委委屈屈地趴在池边，手垫在小巧的下颌处，漫不经心地处理工作。

凌蓁蓁俯身亲她耳垂，转身去楼下拿冰激凌回来。

他今晚没想做什么。

只是清明前夕，不想放方琼自己待着。

余至音临终前跟他说：阿烬年纪小，心思重，遇到难过的事不会主动谈起，身边更没有交心的人，但有些事不说出来，就会变成经年累月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