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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还有太监对着璃城拳打脚踢,小小的人儿趴在地上,气息微弱。

那五岁孩童是乔贵妃之子顾简,娇生惯养,纯粹到极致的坏。

我一把推开顾简,将璃城紧紧搂在怀中,踢打璃城的太监纷纷住手,围在顾简身侧关切着。

乔贵妃乔明珠和顾寒舟一前一后赶了过来,乔明珠先发制人道:「臣妾的简儿命苦啊,被姐姐这无缘无故一推,血液止不住,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成。」

顾寒舟冷冷凝望着我,我未曾辩解,跪在地上道:「是民女做错了,求皇上请太医救治民女孩儿,事后民女愿听凭贵妃处置。」

璃城呼吸愈发微弱,我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这是陆言若唯一存活的孩子了,我一定不能让陆言若断子绝孙。

顾寒舟轻声问:「怎么不辩解?」

我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笑意,只是重复着求皇上请太医。

辩解没有用处的,乔明珠是顾寒舟放在心尖宠的白月光,我只是他无关紧要的地上霜。

五年前,我曾辩解过,却被罚长跪在储秀宫前三天三夜。

现如今,我只求璃城平安无事。

」你为自己辩解一下,朕就传召太医。」顾寒舟突然道。

我嗓音沙哑道:「是太子打民女孩儿在先,民女才推了他。」

顾寒舟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一个孽种罢了,被打死,也是死有余辜。」

太医最终来了,只不过是为了治顾简,哪怕顾简只是皮肉伤,都会被人如住如宝的关注。

哪怕我的璃城命不久矣,都如草芥般无人关心。

我滚烫的泪水砸在了璃城苍白的小脸上,孩童似有所觉般,朝我一笑,断断续续道:「娘亲别......别担心,我没事的。」

若是我昔年未曾护着顾寒舟,未曾将他推上帝位,我何至于如此啊。

是我造的孽,缘何要拿我相府满门性命,我的夫君孩儿来偿啊。

顾寒舟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他幽幽叹息,不知怎么的,让太医救治了璃城。

寒月高挂,夜笼罩了整个皇宫。

我跪在储秀宫前,大雪纷飞,寒意刺骨,如碎片般的雪花砸在我眉睫处。

殿内灯火通明,熏香袅袅,男女交缠的背影映在窗户上,缠绵之音不绝于耳。

我不停的磕头,按着乔明珠的吩咐一遍遍高喊:「**沈瑾萱教子无方冲撞了太子,罪该万死,望太子宽恕,**沈瑾萱......」

天光乍亮,黎明破晓,我的腿早已毫无知觉,头顶鲜血已然干涸凝固,口中仍麻木的低声喊着:「**沈瑾萱......」

储秀宫的门开了,披着红色狐裘,抱着暖炉的乔明珠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她居高临下道:「沈瑾萱啊,本宫就是蛮不讲理,娇纵跋扈,那又如何?谁让皇上愿意宠着本宫呢?」

乔明珠说这话时,刻意露出细嫩的脖颈,上面是醒目的红梅点点。

我无力开口,寒冷侵蚀着身上的每处,其实乔明珠说的倒也不错。

顾寒舟是满腹心机的帝王,怎么可能辨不出是非。

不过是爱与不爱的差别罢了。

乔明珠掐着我的下颚:「沈瑾萱,你栽树,我乘凉,这就是你的贱命。」

我猛然吐出一口黑红的血液,耳畔间响起了陆言若的话语。

「瑾萱是受尽宠爱,无忧无虑的命,多笑笑啊。」

眼眶溢满泪水,我一时竟些许迷茫,终归是贱命吗?活该失去所有,不得幸福吗?

乔明珠嫌恶的眼神转瞬即逝,她笑意盈盈奔向殿门前长身玉立的男子。

顾寒舟挽起她的手,温柔道:「明珠可消气了?」

乔明珠娇嗔道:「尚且没有呢,但若是这罪人愿让璃城给臣妾的简儿做玩伴一个月,臣妾说不定就消气了呢。」

顾寒舟无奈一笑:「一个孩童罢了,明珠想让璃城做太子的玩伴,是璃城的荣幸,那自今日起便让璃城跟着太子吧。」

二人轻描淡写几句话,定了璃城的去处,我猛然睁大眼睛,虚弱道:「皇上......万万不......不可啊,若是贵妃未曾消气,罪人......罪人可跪到贵妃消气为止。」

顾寒舟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他目光看不出喜怒,直直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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