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推门进来时,我惨白着一张脸,缩在角落。
垃圾框里,包着被我藏匿的验孕棒。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在我面前蹲下来,俊眉微蹙。
「哪不舒服?」
他身上带了股风尘仆仆的味道,我知道他很忙,有时候无暇顾及我。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无微不至,我可以仗着他的爱,肆无忌惮。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凌厉的眉,多情的桃花眼。
但是眼底是暗淡的,晦涩难懂的,哪怕温柔地注视着我,也仿佛装了很多东西。
我渐渐收敛了脾性,不再任性地要求他为我做些什么。
他是爱我的,可是冥冥之中,这份爱似乎掺入了一些其他的杂质,让我越来越小心翼翼,不敢触碰。
他这么看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 4 个月后,我会成为他报复计划里的一环。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承受痛楚?
四个月的孩子,胎盘已经成型,只能将他活生生的从母体上剥下来。
我爸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要如此残忍地报复在我身上?
或许是前世的记忆太难堪,这一次,我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我将头埋进臂弯里,过了很久,才轻声说,「没事,吃坏了肚子,躺一会儿就好了。」
江深的手一顿,慢慢搭在我头顶,轻柔地捏了捏我的耳郭。
他的声音,跟他的指尖一样,没带多少温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