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心准备大肆搞钱的时候,承天府内,李自成和张献忠等人正在议事。
张献忠逃离武昌、四川等地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八万残兵投奔了李自成。
而李自成对于他的到来,那是夹道欢迎。
“老弟,以前朕还觉得你怎么会栽在这种毛头小子身上?”
“但是现在看来,朕还是小看了他,这毛头小子,居然把左良玉都搞倒了。”
李自成已经建立大顺的基本政权,现在都是自称朕。
他已经得知了常心灭掉左良玉的消息,对此表示大受震撼。
一开始他还以为张献忠是越来越不行了,二十万人打六百人都能打输掉,一个武昌府都拿不下。
张献忠来投靠他的时候,他还大肆嘲笑了张献忠一番。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张献忠的问题。
这常家的小将,似乎有点东西?
“他把左良玉也弄死了?”
张献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目瞪口呆。
“不是,他俩怎么打起来了?”
“他们不一伙的吗?”
张献忠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
“不知道,但是你光看这小子的做法,邪性得很,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
“依朕看,倒是像第二个左良玉。”
李自成也做出了一个很尖锐的点评。
实际上,在李自成的角度来看,常心和左良玉区别还真不大。
原来是左良玉坐镇武昌,现在变成了常心坐镇武昌,目的不都是为了拦住他南下吗?
谁在武昌,那不都一样?
但左良玉是朝廷命官,可常心却把他直接砍了,这一点,让李自成觉得很惊喜。
这是个人物,绝对不是崇祯小儿可以控制得住的。
“那现在,咱们要不要管管这小子?”
张献忠心里有点五味杂陈。
左良玉把他打得抱头鼠窜,常家军把他打得屁滚尿流,但常心又把左良玉给灭了。
是敌是友呢?
“无需管他,他现在也在积蓄力量呢,朕看他也是个识相的,应该不会来掺和大顺和孙传庭的大战。”
李自成似乎自信满满,觉得常心不会支援孙传庭。
“等大破潼关,攻破京城后,再来对付他也不迟。”
“到时,说不定他还会主动来投靠朕呢。”
实际上,李自成是非常重视常心的,常心的实力摆在那里,战绩可查,他不能忽视这一股力量。
“要是他真的来支援孙传庭呢?”
张献忠还是提出了这样的设想。
“无妨,我写封信给他,给他做做心理建设。”
李自成似乎是不太愿意和常心交恶,心有忌惮,起了拉拢之心,觉得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也好,也好。”
张献忠虽然对常心很不服气,但他其实一直都挂牵着李定国呢。
他一开始以为李定国和孙可望一样,被常心给斩了,却又听说李定国已经成了常心麾下的大将。
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李定国可是他的义子,他养了李定国这么大,李定国就这样背叛他了?
如果有机会的,他还想把李定国重新弄到自己身边。
当然,他不会去想,当初的平湖门大战,是他自己选择的抛弃李定国逃跑。
九江府,时隔半月,常心再度来到了九江。
如今九江的政权渐渐恢复,大明也调用了官员在九江,但是大家都清楚九江真正的主人是谁。
实际上,三营,也就是翁羽鸣那支军队,除了那***支援武昌,剿灭左梦庚外,一直都留驻在九江府内。
常心也不怕翁羽鸣背叛自己,拥兵自重之类的,他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野心。
“羽鸣,九江府内一共有多少商船?”
常心和翁羽鸣约在一个码头喝酒吃饭,聊起了九江的造船业。
“目前光是浔阳就有一千二百余艘商船,左家军残留下来还有三十多艘战舰。”
这个数量,完全是够够的。
常心要做的生意,和船离不开关系,也和他日后的谋划息息相关。
“对于九江,你可还有信得过的人来管?”
常心又问了句莫名所以的话。
但翁羽鸣却听出了其中意味,少爷又准备让他去做其他事情了。
“我账下有位千夫长,叫叶宇,倒是个做事的料,能堪大用,九江内的琐事也都是他在负责。”
翁羽鸣也算是交了底。
“嗯,行,你信得过就行,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
“此事与开海从商有关,应当是你擅长之事。”
九江是一个很好的通商口岸,一路东行,可以直达苏州,而苏州,临近海岸,几乎是明末最富裕的城市。
同时,在苏州,也是常心老丈人家所在地,把翁羽鸣调去那边做事,也是有个担保在的。
顾家是苏州本地有名大家族,书香世家,自己这个做女婿的,来苏州捞点钱,应该是轻轻松松。
而且顾炎武和薄珏不是说了,自己在苏州名望相当之高,所以苏州绝对是一个好去处。
“少爷,这好啊,我这人最爱赚钱了。”
翁羽鸣一听到是让他去卖东西,瞬间就来了精神。
实际上,翁管家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位商人,后来落魄了,才来到常府里做管事,而翁羽鸣从小受他老爹的熏陶,可没少有做奸商的梦。
“我早就看出你小子不是个当兵的料了,还是这事适合你去干。”
常心笑着摇摇头。
翁羽鸣胆子很小,不敢上战场拼杀,也不及龙亁野那样强壮,完全就是个竹竿子。
让他练兵,也镇不住场子,他能带三千兵就是他能力的极限了。
“到时候你带领船队先来一趟武昌,带点货物,直接去苏州卖。”
“且苏州等地,或许有倭贼潜藏,你要注意自身安全,遇到了务必抓出来。”
虽然***作乱已经是万历年间的事情了,但是***贼心不死,在这些沿海地区,未免不能遇到。
“记住了!”
对于常心说的话,翁羽鸣都字字记在心中。
“卖东西得来的钱,直接买入粮草然后运来武昌就行了,这个也不需要你亲自带船队。”
常心又叮嘱了几句。
“明白明白,我清楚得很!”
翁羽鸣也并不是不知道常心现在的窘境,无非就是太缺钱,不然做生意这事,以前少爷是碰都不碰的。
“那就交给你了,九江的事,且好好和那位叶宇交代一下。”
说完,常心便起身了。
关于要带去苏州卖的货,他也早就在武昌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