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嬷嬷教她们读书识字,给她们讲做人的道理。三人一起过了几年清贫却愉快的时光,直到玉嬷嬷突然病逝。
纪棠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小菜,又继续喝粥。
一碗粥完全下肚后,她恢复了精气神,开始谋划。
“人生在世,什么东西最重要?”纪棠问木樨。
木樨不假思索道:“银子!”
“说的不错。”纪棠给了木樨一个赞赏的眼神,“既然这桩婚事已成定局改变不了,那我们就想办法争取最大利益。”
打小的成长经历,让纪棠独立自主,从未想过依靠男人立世。
比起男人,她更相信银子。
任何人都有可能抛弃她,但银子不会。
两人正在屋中盘算着,屋外响起脚步声。
纪林夫妇进屋,见纪棠果真醒了,皆是松了口气。
“这是厨房刚熬好的药,快趁热喝了,身子才好的快。”李氏命婢女将药端给纪棠。
纪棠接过,轻吹慢饮,足喝了盏茶时间。
李氏捏着手耐着性子,看到纪棠喝完,纪林迫不及待的问:“祠堂的火是怎么回事?”
纪棠晕厥不打紧,祖宗牌位被毁十分要紧。
纪林压抑着怒火,质问地看着纪棠。
纪棠叹了口气,“天快亮时,我见香案上的香燃尽了,就想起身续上,许是身子本就不好,又跪的太久,头一晕脚一软不受控制地撞到了香案。”
“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香案上除了有供品和香炉,还有烛台。
如此说来,是纪棠不小心撞倒烛台造成失火。
“唉,第一次见列祖列宗,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幸得祖宗大度保佑,我才平安无事。”
本想问罪的纪林,听得纪棠的话,一时哽住。
“父亲,列祖列宗都没事吧?”纪棠一脸担忧又愧疚。
“哼!”纪林怒瞪着她道:“你还有脸问,孽女!”
不论是不是意外,烧了自家列祖列宗,都是大不孝。
纪棠垂下头不作声,像是在自责。
“好了老爷,棠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好在人没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耽误了大婚可不得了。”李氏适时出声相劝。
经这一提醒,纪林怒火消了些,“婚期将近,你养好身子准备出嫁。”
纪棠闻言抬头看向纪林,“父亲不怕我嫁去侯府惹出祸事连累纪家吗?”
“你敢!”纪林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李氏连忙劝道:“老爷你去小厅歇会儿,我来同棠儿说说。”
纪林甩袖走了,李氏让木樨也退下。
“姑娘。”木樨看向纪棠,得到纪棠点头示意后才出去。
待屋中只剩下两人,李氏审度着纪棠道:“你可还记得你哥哥?”
纪枫死的时候纪棠才四岁,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但哥哥对她的好,纪棠是记得的。
“你想说什么?”纪棠紧盯着李氏。
李氏忽然提起纪枫,定是别有缘由。
“你哥哥和***葬在一处,听闻近来盗墓贼甚是猖獗,不知哪一日会不会挖到你哥哥和娘墓上。”李氏面上露出几分假意担忧。
纪棠一听就炸了。
她竟敢拿她哥哥和母亲的安宁威胁她!
纪棠捏紧拳头豁然起身,目光凶狠的瞪着李氏,“若真有盗墓贼,绝不会只掘我母亲和哥哥的墓!”
纪棠警告李氏,若她母亲和哥哥不得安宁,那纪家一座坟都别想保全,谁都别想安生。
李氏被纪棠小狼崽子似的模样吓了一跳,稳住心神道:“只要你乖乖嫁去定北侯府,我定派人看护好他们的安宁。”
什么看护,分明是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