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孟天佑照常要出去。
他去确认余白鹭一个人在家是否安全。
但今日,他破天荒多说了一句:「白鹭失去了家人,我对她难免多照顾一些……」
余白鹭的父亲***赈灾银两,沈家被满门抄斩。
忠心的婆子用自己女儿替换了余白鹭,所以她逃过一劫,逃至老家青州。
幼时,余白鹭就与孟天佑认识。
粉雕玉琢的小姐和清贫的寒门少年。
余白鹭于孟天佑,是不敢触碰的白月光。
说这话时,孟天佑眼里又不由得闪过疼惜。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每当他提起余白鹭的时候,眼里有多少怜惜。
幸好,我已经看开了。
谁年轻时没谈过一段失败的恋爱?
我承认我眼瞎。
孟天佑道:「我去去就回,你不要拦我,拦我也没用……」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贴心地给他递上了灯笼。
「路上当心。」
「若是实在晚了,就在她那里住下吧。」
这回,孟天佑是彻底愣住了。
我这么大度,孟天佑反而停住了脚步。
他皱着眉问我:「你是在生气吗?」
生气?
不,我早就不气了。
我已经忘了我是从何时开始不生气的。
是上次,余白鹭伤寒,他着急过去,把来了月经疼得走不动路的我扔在半路上的时候。
还是,就因为余白鹭多看了两眼,他把答应给我的生日礼物,一根他亲手雕刻的木簪给了她的那次。
太多事了,我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