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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跟童遥两个人的事,与别人无关!”

池商禹的语气很重,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一话题。虽然他与童遥见面第二天就领证,两人毫无感情可言,但婚姻毕竟是他们两人的事,他并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

池商禹的母亲夏晚禾却很喜欢这位敢想敢说,敢于争取的童尧,她的儿媳妇就应该是这样的女人,强势,果敢。

童尧被他一噎,没有再说什么,心里窜起一股火,不过,池商禹已经成功的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池老爷子见势不妙,赶紧招呼大家吃饭,老一辈都舍不得浪费粮食,眼看着小两口准备的几桌子饭菜,可不能因为这件事,闹得不欢而散都浪费了呀!

吃饭的时候气氛缓和了不少,大家都对童遥的厨艺赞不绝口,屋子里又重新热络起来。

叶少洁左边坐着童遥,右边坐着大女儿,她觉得自己幸福的冒泡,早忘了还有个儿子。

她看得出来大女儿在他父亲身边长大,被他培养的很好,自信又优秀,完全不再需要自己这个母亲为她做些什么。

这也让她觉得更加对不起长在自己身边的童遥,想到这儿便又忍不住流泪。

管晓虎倒是不认生,被池老爷子叫到身边,他从小就能说会道,把老爷子哄的开怀大笑,临走的时候,还偷偷给管晓虎塞了一个大红包。

童震华得知童遥的存在后,很想弥补女儿,但是又怕自己用力过猛,拉远了与她的距离,毕竟她已经二十五,结婚了,不是小孩子了。

况且如果他这么做,一定会让女儿童尧为难,考虑良久,临走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名片塞给童遥,让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联系他。

叶少洁始终没敢去看童震华,不仅仅是因为当年母亲的原因,导致他们不能在一起,让他与女儿骨肉分离,如今生活的不甚如意,是她咎由自取。

最重要的是,童震华对于她,是青春,是憧憬,是曾经的梦想,是午夜梦回,始终迈不过去的悔恨。

她怕自己再与他对视,会失控、会崩溃、会发疯。

热热闹闹一整天,终于把人都送走了,家里瞬间清静下来。

童遥累的不行,颈椎也难受,腰也直不起来,趴在沙发上就不想动,闭目养神。

池商禹始终一言不发,他还在生气!看见她还能睡着,就更生气了!

虽然心里生气,但手上还在继续打扫战场,收拾完客厅又去收拾厨房。

“铃铃铃”

池商禹手上有泡沫,就按了免提。

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喂,阿禹。”

池商禹皱了皱眉,没说话,看了眼一旁的童遥,又把免提关了。

“阿禹,你是不是生我气了?”电话里的声音温温柔柔,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和拒绝。

“我没有生你的气,看到你幸福,我也觉得很开心。”池商禹答道。

“如果我说,我过得不幸福呢?”林静苒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苒,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再见。”

池商禹挂断电话,继续在厨房收拾。

童遥睁开眼睛,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些难过,刚刚那个是他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人吧?

他那么优秀,条件那么好,家里人也都很随和,跟他相比,童遥觉得两人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童遥想起临走前,池奶奶对她说的话,“小禹从小被我们宠坏了,从来不会主动做家务,做饭也难吃。

童遥啊,你以后得多担待着点,但是你也不要什么都自己做,该他做的事情,就让他去做。”

其实池商禹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做。

童遥环视一圈客厅,东西被他摆放的井井有条,有些人就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

她爬起来,这些活儿不能全都让他干。

“我来吧,你都干了那么多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池商禹没说话,但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给她让位置。

“洗洁精不能放的太多,不然要洗很多遍。”童遥看着满是泡沫的水槽无奈道。

池商禹突然语气不善的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童遥不解地看向他,这难道不是她应该问的问题吗?她都没问刚刚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他还生起气了!

而且这个人从中午就开始对自己吹胡子瞪眼,这都一下午了,到底怎么了?

池商禹看她迷茫的表情,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婚姻和我这个丈夫的?”

童遥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之前的态度惹他不高兴了。

这件事自己确实有错,之所以那么痛快的同意跟他领证,有一部分原因是贪恋他的美貌,还有一部分是急切的想要离开继父家。

后来不敢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则是沉浸在自由的婚姻生活中,不想被那些不确定因素打扰。

在池商禹眼里,童遥犹豫的态度进一步让他不满,“算了!不用回答了!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吗?实话告诉你,跟你结婚就是为了让我爷爷开心,就算不是你,我跟谁结婚都一样!”

池商禹双眸凌厉的刺向她,说出的话让童遥心里发寒。

是啊,他,跟谁结婚都一样。可为什么不跟电话里的那个女人结婚,刚才他叫“小苒”的时候那么温柔。

“你要是实在讨厌我,我们就去离婚吧。”童遥低下头,小声道。

“讨厌你倒不至于,我们顶多就是陌生人,婚后我不会碰你,我们签订契约,半年之后就离婚,到时候这个房子还有车都归你,我还会额外给你一笔钱,至于给多少要看你的表现。结婚的消息,除了亲近的人,不对外公开。”

童遥看着他,被他连珠炮似的话砸的猝不及防。

看来这人早就已经想好了,才会这么熟练的说出来!

片刻后,童遥缓缓答道:“好。”

“好!”他轻嗤一声,脸色阴沉,眼神凌厉,黑着脸离开厨房。

为什么童遥感觉这个男人更生气了?提出要求的明明是他,自己爽快的答应了,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池商禹回到房间,很久都没有出来,童遥则是接着刷碗、收拾厨房。

之后又回房间把煤球放出来玩,小家伙已经在房里关了一整天了。看见她来,撒着欢的往童遥腿上扑。

这煤球还真是乖,童遥以为它会把房间弄乱,可是打开门就看见小东西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看动画片。

“你真能看懂啊?天才小煤球!”

池商禹的房门这时候打开了,他走到她房间门口并没有进来,看见她正在逗煤球,脸绷得更紧了,冷冷的说一句:“出来!”

童遥见他手里拿了两张纸,无视那冷冰冰的脸,好奇的走过去。

池商禹把两张纸递给她,“看完了没问题就签字,按手印。”

童遥看了眼纸上的内容,这就是他刚才说的协议,两份是一样的,一人一份。

池商禹已经签好了名,没有按手印,盖了个章。

凭什么他按章,却让自己按手印,好像卖身一样!

A4纸上的字满满当当,密密麻麻,童遥看着眼晕,只是粗略的看了几条,夫妻不同房,彼此不打扰,两人对外隐婚,生活费他出,离婚后房和车给她。

还会给她一笔固定额度的现金,具体多少视情况而定,除此之外,不要觊觎池家财产。

总的来说,就是两人婚后各过各的,半年后离婚,童遥可以得到房子和车子,其他统统不要肖想,绝大多数的条款都是有利于池商禹和他的财产。

“看完了吗?”

“嗯。”

“觉得可以接受就签字!”觉得不能接受就......

没等池某人反应过来,童遥大笔一挥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池商禹蹙着眉,黑着脸继续道:“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这个协议就是保护双方的利益,以后我们的生活还跟原来一样。”

“嗯,知道。你放心我不会爱上你的,半年之后也不会缠着你不放,我会爽快的离开,不给你添麻烦。还有你放心,我自己有能力赚钱,不会觊觎你们家的财产。”

池家人确实各个都很优秀,池爷爷是退休的老干部,一个月应该有不少退休金,保守估计也得有一万多,但童遥才不愿啃老,更不会没有底线的从老人家兜里抢钱。

她说的云淡风轻,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因为协议上不利于自己的条款而生气。

池商禹黑眸微眯,眼神凌厉:“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又拿出印泥递到她面前,童遥鄙夷的看了眼印泥,直接转身离开。

池商禹:“......”

终于装不下去了!他就知道她是在乎自己的,这个女人就是嘴......

童遥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枚私章。

这东西又不是就他有,自己好歹也是个小老板,正经报税的!

她没有用他的印泥,往私章上哈儿口气,用力戳上去,一个清晰的红色名字清晰的印在纸上。

然后从他手里抽出一张,拿回房间,随便丢进抽屉里了。

池商禹蹙着眉腹诽道:这个女人就是不把他当回事!那张协议自己写了那么久,而且处处针对她,她都不说为自己争取些权益,还随随便便就扔抽屉里了!真是冷心冷肺养不熟!

这个家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他把协议胡乱塞进兜里,转身就要走。

“池总,你要出去吗?”

原来还是池先生,现在签完协议就直接变成池总了?

“童小姐真是健忘,协议上规定,我们各过各的,互不打扰。你这么快就忘了?”

“那,祝您一路顺风。”

池商禹:“.....”

这是什么狗屁祝福!

出了门,一阵凉风刮在脸上冻的他一哆嗦,这都快三月了,怎么还是这么冷?

掏出电话,叫陆澎飞出来陪他喝酒。

两人约在了商业区最烧钱的酒吧,这里是会员制,一年大几十万的会费,隔绝了绝大多数工薪阶层和白领,顾客不多,基本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

池商禹正在生闷气,没怎么说话,就是一顿往肚子里灌酒。

“你这是发的什么疯?让人给甩了?”陆澎飞看不下去了,从他手里夺过酒杯。

“扯淡,凭什么是我被甩,就不能是我甩别人?”他又打着响指叫服务生拿酒。

“你把人甩了,跑到这儿灌自己酒?你这脑袋瓜子挺清奇啊!”

“哼!”池商禹被他噎了一下,也不说话。

陆澎飞陪着他,也没少喝,“我去上趟厕所,你慢点喝!”

陆澎飞走后,远处雅座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池商禹的注意,那人怎么这么眼熟?

池商禹酒量虽好,但也架不住一顿猛灌,现在醉的路都走不稳了。尽管如此,池少爷还是摇摇晃晃的朝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去。

“童遥?你怎么在这儿?说!是不是跟踪我来的?”

池商禹一**坐到童尧身边,其实两姐妹虽然长的像,但是谈吐气质完全不同,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认错,但现在喝的烂醉,自然是分不清的。

跟童尧一起来的朋友纷纷向他投来诧异的眼光,能进到这间酒吧的都非富即贵,他们自然不会把他当成普通流氓,至少也是个土豪流氓。

“呦,这不是妹夫吗?白天还说我第三者插足,晚上就过来调戏良家妇女,你可真是够双标的!”

“双标?我什么时候双标了?明明就是你!之前还跟我有说有笑的,让我以为你至少对我有那么点好感,你,你还说我是煤球的爸爸!现在呢!说把我推出去就把我推出去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池商禹醉的太厉害,他的话童尧听一半漏一半,最后一句骂她的倒是听的很清楚,“没心没肺的女人!”

这是把她当成她妹妹了吧!童尧脸色沉下来,推了他一把,“池先生,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不回去!气人!”

陆澎飞从卫生间出来,找不到人,看见他跑到雅座上瘫着了,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对不起啊诸位,他喝多了,我这就带他走。”

池商禹一起身,兜里的协议掉了出来。

童尧打开那张皱巴巴的协议快速扫了一眼,神色复杂。

他们的婚姻果然有名无实,这个池商禹这么防着童遥,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自己那个傻妹妹还能忍?

不说别的,这个男人长的还真是不错,这些年童尧身边的帅哥不少,帅出自己风格的可不多。

“等等!”童尧叫住了陆澎飞,“他掉了东西!”

她快步上前,把协议书重新塞回他兜里。

陆澎飞也喝了不少,不能开车,只能打电话给池商禹的保镖。

“哎呦,您怎么喝成这样了。”阿锋看着车后座上醉的一塌糊涂的老板,有些心疼。

“还不是因为她!”

因为她?九爷这是跟九夫人闹别扭了?

“那您一会儿回哪个家?”

“嗯,回家!”他才不想去见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他要回自己的临湖别苑。

阿锋:懂了,金湖小区。

等车开到目的地的时候,池商禹已经一醉不醒了,阿锋只能把他背进电梯。

“嗯!放我下来,要吐了!”

闻言,阿峰赶紧把人放下来,到了门口,又想起来九爷不想暴露身份这件事,只帮他按了门铃后,便躲到电梯里去了。

童遥浅眠,听到**就醒了,小煤球警惕的朝门口叫了几声。

童遥看了眼监控,开了门。

“池总,你喝多了?”

阿锋:池总?怎么两夫妻这么生分吗?

“嗯?你怎么在这儿?”池商禹还以为自己到了临湖别苑,纳闷这个女人怎么阴魂不散,哪儿都有她?

“我不在这儿能在哪?赶紧进屋吧,外面冷!”童遥只穿了一件睡衣就跑出来。

听见池商禹安全进门,阿锋才按了电梯下楼。

池商禹脚下不稳,童遥怕他踩到煤球,忙伸手扶他。

虽然天气还很冷,但房间里有中央空调,童遥的睡衣换成了夏天的长T恤,只是她平时节俭,衣服洗的时间长了,领口就变得宽松了,平时在自己房间穿着没什么,却忘了穿出来是会走光的。

池商禹被她扶着,看见她的领口越抻越大,便想伸手帮她拉一下。

童遥突然想到协议里的内容,不要试图接近他,立即收回了手。

力道一撤,池商禹差点摔倒,手还僵在半空,不满道:“你干什么?”

“是你规定的,不能试图接近你!我得跟你保持距离,你自己回房间吧,不要洗澡,晚上睡觉侧着身睡,万一吐了容易窒息而亡。”

池商禹:“......”

行吧!至少她还知道关心他的死活。

童遥没再理他,抱起偷溜出来的煤球回房。

“那个,衣服穿久了领口会变大......”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回到房间,童遥赶紧低头看了眼胸前的衣领,用力往上拽了一把。

好险!只差一点...

池商禹站在原地待了片刻,才摇晃着回房,听话的侧身躺在床上。

一夜好梦。

第二天,他又是被小煤球挠门的声音吵醒的,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起床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的出来,童遥已经不在家了。

看到桌上的早餐后,福尔摩斯·商禹上线了。

到底是她吃剩下的,没来得及收拾?还是故意给他留的早餐?

童遥早餐喜欢吃面或者包子,桌上的是粥、馒头和鸡蛋。显然,这是给他准备的!

但粥是半碗,馒头被掰了一块,垃圾桶里还有鸡蛋壳。显然,这是她吃剩的!

她平时很勤快,讲卫生,每次吃完早餐都会即使收拾干净。显然,这是给自己准备的!

最终福尔摩斯·商禹得出结论,虽然他们冷战了,但她还是给他准备了早餐,说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就是这样!

“铃铃铃...”

“老板,您今天还来公司吗?上星期您跟时总约了今天下午见面。”

最近景丞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工作狂老板,自从有了花店美女老板这个新欢后,就无心工作了。唉!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嗯,我一会儿去公司。”

“好的,需要给您安排专车吗?”

“不用!这时候不堵车,我自己开车过去。”

童遥今天一到店里,就闻到一股臭味,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意,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可是那味道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烈,一股股的飘过来,令人作呕。

“童遥姐,你有没有闻到臭味儿?”

林奇是隔壁小吃店老板的儿子,比童遥小一岁,今年二十四,两人是初中校友。

这种味道对于童遥的花店可能影响不大,但是对隔壁小吃店的影响却很大。

小吃店的铺面是从童遥这儿租的,这件事理应童遥来负责。

“闻到了,我现在就联系人来看看。”

周围并不是封闭小区,也没有物业,通常出了这种事只能自己联系工人,童遥判断这个味道应该是下水道堵了,就联系了疏通下水道的小工。

事情很顺利的解决了。

“童遥姐,这是我妈包的海菜包子,让我给你送来点。”

“谢谢了,正好我饿了,陈姨的海菜包子真是一绝,皮薄馅儿多,外面可买不到。”童遥接过林奇手里的包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们是老熟人了,童遥也没跟他可气,当着他的面就咬了一口包子。

看她吃的那么香,林奇也忍不住拿起一个包子吃起来,“你要是喜欢吃,我一会儿再给你送点。”

“不用!这些都吃不完。林奇,海菜沾到你牙上了,你现在好像个豁牙仔!哈哈哈。”

“你自己也有,还笑话我!”

池商禹开车去公司,不知怎么的就路过了童遥的花店,他侧头看了一眼她的店铺,刚好看见童遥跟林奇正有说有笑,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才刚签完协议,她就给他戴绿帽子!

还找了个年轻的小白脸,这是嫌他老了?

池商禹黑着脸,一路开到公司。

景丞看到他紧绷的脸,感觉不妙。

老板不会这么快就被美女老板甩了吧?

“您中午吃饭了吗?要不要给您订份滨江酒店的午餐?”景丞小心询问。

“不用。”

吃个屁的午餐,气都气饱了。

“好的老板,我先出去了,有事儿您叫我。”

“等等!去给我买屉包子!”

“???包子?就是普通的那个,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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