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掉头就走。
“你去哪儿?”长恒老祖捂着胸口咳嗽。
咳两声,吐一口血。
节奏感强的一匹。
白岫头也不回:“下山。”
长恒老祖皱了皱眉:“你是九黎宗掌门弟子,不能轻易下山!”
白岫朝后拱了拱手:“我不配,告辞。”
长恒老祖虚弱的叹了口气,眼睛一闭,化作一道流星,直冲云霄。
七大弟子面面相觑,表情诡异,活像白日撞鬼。
他们为争下一任宗主之位,斗得你死我活,没想到师祖一波******作,便宜了一个炼气期小趴菜。
那也就算了,小趴菜居然还不乐意!
面不和心更不和的七大弟子,头一回爆发出强烈的默契。
七道身影猝然而动,闪电般窜了出去。
白岫眼前一花,面前忽然多了一道人墙。
七大弟子站成一排,咧嘴的,瞪眼的,皱眉的,表情各异。
只有眼睛里的怒火,还有那冷飕飕的气场,如出一辙。
“小师叔~”
方予安脚尖一点,原地转了个圈,烈焰红裙转得跟朵花儿似的。
那风中飘舞的乌黑长发,令白岫瞬间想到了洗发水广告。
纤纤玉手一下又一下捋着发丝,上挑的丹凤眼含情脉脉飞了个媚眼。
白岫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用说,肯定是戏精老六!
方予安笑靥如花,夹子音腻的白岫直起鸡皮疙瘩。
“小师叔,叛师可是要毁丹田断灵根,挨三千六百刀凌迟之刑的呢~”
白岫一哆嗦,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瞬间又淡定了。
她有七张加强防护盾,怕个吉尔啊!
“剑给你,随便捅。”
白岫手一挥,断雪剑凭空显现。
银白的剑身泛着一层淡淡的微光,一看就很牛逼。
方予安一愣,甜笑僵在脸上。
“要不,我自己来?”
别说,白岫还真有些好奇。
狠了狠心,闭着眼睛把左手食指往剑锋一抹。
嘶——
咦?
冷气都抽出来了,白岫才发现竟然真的不疼!
也没出血!
她瞬间咧嘴笑了开来。
“小!师!叔!”方予安一脸怨念,磨牙声咯吱咯吱的。
僵硬又虚假的笑容活像八个月没下雨的地面,裂成了龟壳。
白岫又掉了一层鸡皮疙瘩,目光下意识落到方予安手上。
哦豁!
左手食指拉了老深一条口子,血哗哗淌,流的满手心都是。
白岫瞬间支棱起来了,得瑟的不行。
“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哈!”
拽着肩膀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方予安抬起右手覆盖住左手,念了一串诀。
眨眼间,左手完好如初,连血迹都不见了。
她咧出一脸更加甜腻的假笑,一步步逼近。
白岫莫名的心里发毛,总觉得这个戏精没憋好屁。
不过一想到生死契,又淡定了。
反正任何攻击都对她无效,她玩得起。
方予安扭着小蛮腰,一通蛇形走位。
下一秒,地面凭空现出一道金色光幕,将白岫严严实实的关在里面。
七大弟子齐刷刷跪下,朝她磕头,异口同声吆喝起来。
“九黎宗弟子XXX,拜见掌门师叔!”
白岫急眼了。
不是,这可都是修真界搅动一方风云的大佬啊!
怎么一个个跟土匪似的,还带强抢良家少女的!
她攥紧拳头就跑,不料一头撞在金色光幕上。
“咚”一声,就像撞在铜墙铁壁上。
金光外,老四贺挺应声捂住脑门,龇牙咧嘴抽冷气。
白岫一愣。
摸着不疼不痒的脑门想了想,闭着眼睛一通乱撞。
就听“咚咚咚咚--”一连串响,七大弟子接二连三捂脑门,哀嚎声此起彼伏。
无一幸免。
“嗷!痛!”
“???法阵也不行?”
“那怎么办?”
“……”
白岫瞬间领悟生死契的玩法。
随机抽中一名幸运观众。
就很**。
老七丁不灵一身粉衣粉裙、头戴一顶桃花编织成的花冠,低着头缩着肩膀,吞吞吐吐的道:“我……有一个……小小的想法。”
众人齐刷刷虎躯一震。
别看小师妹畏畏缩缩,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丁不灵嘀咕几句,方予安随之掐出一段咒印。
金光瞬间消失。
白岫刚想憋个大招,忽然一只光秃秃的大鸟忽闪着翅膀飞来。
一双利爪抓住她的衣服,嗖一下直冲云霄。
白岫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草草草草草!
她恐高啊喂!
白岫是被冻醒的。
风呼呼的刮,仿佛后妈的大耳巴子,劈头盖脸往全身抽。
颤颤巍巍的,有点像荡秋千的感觉。
定睛一看——
好家伙!
感觉还挺准!
一棵大树横伸出的枝干上,用两根藤蔓吊起一块半尺宽、尺半长的木板。
抬头是遮天蔽日的硕大树冠,低头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乌漆麻黑,冒着泡泡。
粪坑。
白岫坐在木板上。
弱小,无助,又可怜。
“啊啊啊啊啊!放我下去啊啊啊啊!!!”
一开口,直接吼破音了。
树下,一身粉活像桃树成精的老七丁不灵耷拉着脑袋,一副胆小懦弱的样子。
“小师叔,你别叫了,我怕。”
白岫:???
你认真的?
特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出的馊主意!!!
“小师叔,你饿不饿?”
白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她一个炼气,不能辟谷,一日三餐少吃哪一顿都不好受啊!
穿过来之后,到现在水米未进,五脏庙都快塌了。
丁不灵点了点头:“好的,小师叔,你等会儿。”
话音未落,一阵风似的跑了。
“别别别别!你给我回来!”
留她一个人荡秋千,她更怕啊!
虽然摔不死,可她恐高啊啊啊啊!
而且掉进粪坑里……
原地去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