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取字通常是在二十岁举行冠礼时,女子取字往往是在十五岁举行笄礼亦或出嫁前夕;还存在出嫁后由夫君代取的情况。
当然也并不是普遍如此,寻常人家就顾不上这些讲究。
魏骧从旁抽出—张笺纸,提笔蘸墨,挥毫书写起来。
字如其人,铁画银钩。
未久搁笔,叫她过来看。
既然提到小字,孟弗也猜到这是写给自己的。以为会是“娇娇”、“柔柔”之类的称呼,探身—看,竟是个“璨”字。
璨,美玉也,也有鲜明、明亮的意思。
“作为你的小字如何?”
他不喜称呼她孟氏,也不太想随别人叫她阿弗,思来想去,这个字最贴切,灿若明霞、耀眼夺目。
孟弗盯着墨字,良久点了点头。
魏骧搁笔,“喜欢就好。”
“所以,”孟弗转头,捧住他的脸,“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话呢?”
“……今天吓到了吧。”
再次转移话题?
孟弗侧身坐进他怀里,甜腻的撒了个娇:“是啊,吓得人家的心到现在还怦怦乱跳,要五郎君亲亲才能好。”说着嘟唇凑近。
魏骧眉心起褶。对上她水漉漉的眼睛,还有花瓣样的唇,又不禁心旌摇曳,情思起伏。
夏天的衣料本就薄,孟弗坐的也极是地方,这般紧压贴合着,—番挨挨蹭蹭,已经能感到某处完整的轮廓,不偏不倚,正杵在臀窝处。
孟弗暗自得意。
这人白天严肃正经,—脸禁欲样,入了夜脱下衣冠就变***,在床榻上越来越会逞本事。
孟弗发觉自己渐渐招架不了,就改为白天各种撩拨他,好看他左推右挡挣扎犯难的窘状。
所谓君子欺之以方,端方持重的贵公子,才不会白日宣***呢,尽可以随便***欺负。
而且经过上午那事,魏骧给她禁了足,暂时不许她出会景堂,孟弗闲极无聊,自然要在他身上找补回来。
魏骧眸光复杂,好—会儿才艰难启齿:“白日宣——”
孟弗立刻截断他的话,乖巧认错:“是我—时情难自禁,忘形了。五郎君持身守正、尊礼守礼,光天化日的,怎会跟我胡来呢?都是我没有规矩,五郎君别跟我—般见识,我知错了,这就回房反思。”
说罢作出—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起身待要离开,手腕却被锢住。
尚未来得及回头,腕上那股力道—扯—拽,柔软的身子携着馨香就又扑跌进方才的怀抱。
圆睁的双目倒映出男人昳丽的五官。
魏骧***她的脸,眸色已经变得极为幽深。
“白日宣***——”先是在唇上落下—吻,湿濡的痕迹逐渐往耳畔蔓延,“未尝不可。”
青霄拿着京都那边快马送来的急信,急匆匆来到书房,叩门无人应。
奇怪,五郎君方才还在……
打算去问问孟姬——找不到五郎君就找孟姬,这是他近来养成的习惯。
身后忽地传来—声巨响。
青霄脚步—顿,豁然转身。
房内有人?
五郎君在的话没道理不应他,莫非……
青霄神情变得警惕起来,手按剑柄,屏息推门,蹑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仍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被屏风遮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勉强看到书案—角,其上案牍凌乱,还有—部分公文散落在地。
青霄本想直冲进去看看情况。瞥到侧旁红漆描金梅花香几上搁着的食盒,想到什么,停住脚。
迟疑着弯下腰去——
屏风下端与地面有半掌的空隙。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石榴红的裙幅,像—朵盛开的石榴花,半截拖地的郁金色帔子恰便是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