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门被人踹开,我看到了徐嘉野。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郝蔓和他的兄弟们。
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狼狈模样。
我就说她没那么洒脱吧,现在就是故意卖惨让阿野心疼她呢。
还挺会装的,刚刚不是挺爽快吗,现在又耍心机装什么可怜。
我捂着腹部靠墙坐着,突然一盆冷水从头浇灌而下。
我打了个寒颤,抬头看到始作俑者徐嘉野,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替身而已,戏真多。
塑料袋都没你能装。恶心。
我带着满身狼藉,看向他心脏的位置。
在这一刻,我终于释怀了。
他只有苏越的心脏。
但跟苏越毫无关系。
苏越才不会朝我泼冷水。
也不会大半夜叫发烧的我替他买烤红薯。
不会让故意羞辱让我替别的女人做事。
不会故意给我灌酒。
不会任由他的朋友嘲笑我。
不会让我难堪。
我站起来,穿过他们中间,朝包厢门口走去,水渍随着我的步伐蔓延了一路。
准备走出包厢门口的时候,徐嘉野吼我,
简时宜,我他妈让你走了吗?
我坚定地往外走。
徐嘉野怒吼的声音从身后追来,现在走了,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
门被我关上。
我去看心理医生。
在苏越去世后,我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我一直在接受治疗。
许医生一直是我的主治医生。
我笑着跟他打招呼,许医生,最近还好吗?
我好不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好不好。
我如实说了,应该快好了,我已经能够接受那个人跟苏越完全没有关系的事实。
许医生却突然眉头紧锁,我不那么认为。
有些人一直紧抓的东西突然没了,她是活不下去的。就好像精神支柱突然崩塌,属于她的世界就毁灭了。
我真担心,某天你一直紧抓的东西没了,你会怎么样。
我依旧微笑,不会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许医生叹口气,还是先做测试吧。
诊断结果出来,依旧是重度抑郁。
许医生很挫败,你是我见过最乖的病人,但也是治疗得最没效果的那一个。你已经开始让我怀疑我的职业能力。
我反客为主安慰他,不会,我感觉许医生的治疗很有效果。
他苦笑,不管怎样,时宜,我还是希望你走出来,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