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保留着在梧桐宫受的每一处伤。
长老上前探查,说:「尊上,她死了。」
「不可能。」
「真的死了,死于旧伤未愈。」
「不可能!」一贯清冷的月凤突然暴躁起来,眉目猩红,「她得到了本尊,怎么可能会死!」
这句话不啻于一道惊雷。
长老们被劈得呆了半晌。
月凤干脆亲自检查我的尸体。
指尖略过锁骨,他颤了一颤。
我还穿着那件红嫁衣。
锁骨上,还有他熟悉的痕迹。
「咦,灵花伤痕?」
有长老开口看清我的手掌,略感惊讶。
「鸦翎掌心的伤,肯定是在采摘灵花时留下的。灵花摘下来就没有攻击性了,但摘的过程中,会释放极大伤害。」
凤月闭了闭眼,肩膀颤抖。
他终于相信我的话了。
可惜,我已经「死」了。
一丝愉快缠绕心间。
我站在鸦群中,隐藏气息,冷冷瞥着地上的一切。
月凤神色难辨,又许久不言,便有长老揣测,他气我死得太轻松。
长老自认聪明地说:「尊上,这妖女死了也好,省的尊上亲自动手。」
「滚!」
灵力一震,月凤直接将那名长老震到咳血。
紧接着,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一向喜洁的月凤,抱住我那具脏污的尸体。
「渡渡……为师错了,真的错了,你回来吧,渡渡……」
飘了三天三夜。
他最后把我的尸体带回梧桐宫。
据说,他立了个牌位。
「吾妻鸦翎之墓。」
他没有娶慕生生。
慕生生起先不承认自己做过什么。
后来,月凤强行搜神。
他在她的记忆中,亲眼目睹,他曾经偏袒的六弟子,是如何将我骗去除魔渊,又如何推我下去的。
她对我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看到了。
搜神结束后,慕生生神识损伤大半,几乎成了个废人。
但月凤没让他死。
他吊着慕生生一口气,每日抽取一点灵力和修为,用来修补我的尸体。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残忍。
慕生生在牢中惨叫,日日咒骂月凤,又哀求他快点杀了自己。
她就这样,被折磨到死。
据说,死之前,她念叨了一句话:
「道尊,你完了。你为了一只妖,彻底背叛了道心!」
谁也不知这是真是假。
反正传得有鼻子有眼,连妖界都津津乐道。
众妖好奇:「道尊那个关门弟子,到底是何来头,竟让道尊这般着迷?」
「谁懂啊……」
我垂眸,把玩着手里酒盅,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