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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的初恋,桑喜喜。

从高中恋到了大学,是外人眼中死都要埋在一起的完美情侣。

却在大学毕业后忽然宣布分手。

分手后的第三天,时律就跟沈语领了证儿。

桑喜喜一怒之下远走国外。

算起来,这还是沈语第二次见她,姑娘长大了,眉眼褪去青涩,妩媚风情处处洋溢。

有个喜庆的名字的女孩儿喝醉了,应当是没认出沈语来,还软乎乎的对着沈语笑了笑:“司机姐姐长得真好看。”

沈语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句:“没你好看。”说完,扫了眼时律。

时律的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打开车门桑喜喜安放在了后座,动作温柔。

然后他也跟着坐到了后面,跟他一起闯进来的,还有一股酒气。

桑喜喜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时律的怀里,毫不避着车里的第三个人的跟时律诉说着想念。

“阿律,我后悔了,我不应该那么任性,折腾你要跟你分手,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最爱我的人了。”

“这四年,我好想好想你呀,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呜呜呜。”

“你跟沈语那个丑小鸭离婚好不好?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正在启动车子的沈语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捏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少女的哭声呜呜咽咽的,直击人心。

下一秒,她就听到了时律回答了个“好”字。

“你回来了,我就跟她离婚。”字字句句,与沈语有关的无关的,都稳准狠的砸在了她的身上。

她抿了抿唇,收回了从后视镜里偷瞄男人的视线,眼尾却也抑制不住的酸了酸。

喝醉了的姑娘很快就被哄好了,搂着时律的脖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阿律,你对我真好,我好爱你呀。”

*

桑喜喜才回国,住的酒店。

半个小时后,沈语将车停在了酒店前面。

时律抱着已经睡熟的女人下了车。

“那我走了?”

沈语问了一句。

“等我。”

沈语“啊”了一声。

“我们谈谈。”

丢下这句话,时律转头走开。

谈,还能谈什么,不过就是离婚的事儿。

沈语摇下车窗散着车里的酒味儿,思绪飘飘渺渺的想到了四年前。

那个时候的她是央城大学最底层的贫困生,除开上学,五六份**让她忙得抽不开身。

家里有重病的母亲,残疾的父亲,年迈的爷爷奶奶,还在上中学的弟弟妹妹。

而那个时候的时律呢?

他是央城巨商许家唯一的继承人,高中就跟朋友一起创办了一个科技公司,大三的时候那公司就顺利的在美国纳斯达克敲钟上市。

他是天之骄子,低入尘埃的沈语连仰望他,视线都穿不过挡在她面前的人生人海。

俗称,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将那乍一眼的喜欢偷藏在心底。

可偏偏,在大学的毕业典礼上,在那错乱的一夜,他走下神坛,走向了她。

四年前,时律在邀请她结婚就说得很明白,跟他结婚,他会解决她生活里所有的麻烦,给她一切她没有的东西。

这四年里,时律给了她财富,地位,还有一份前途光明的工作。

他一手将沈家扶持成了央城新贵。

沈语也问过时律,他是天,她是挣扎在烂泥里的蚂蚁,他选中她,图什么。

时律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图沈语老实,听话,懂规矩。

于是这四年来,沈语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将自己私下底锋芒毕露的性格收敛了起来,乖乖的当着隐身的时太太。

这四年瑜念说她活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模样,卑微,弱小,她的身上跟眼神里都没有光了。

想着,沈语抽出镜子打量起了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素面朝天,三庭五眼却都精致到了极点,眼角稍微绽放出一点光芒,便让镜子里的整个画面都活了起来。

她看着自己,勾唇笑了笑。

*

沈语没想到时律这么快就出来了。

“知道你不喜欢酒味,去洗了个澡。”

他坐到了副驾驶里,头发都还是湿的。

月光之下,夜风浮动,一丝丝沉香木的味道勾得沈语有些晃了神。

沉香木,是有重度洁癖的时律唯一能够接受的香味,所以那几乎成了他特定的一种代表香味。

这样怪异又昂贵的香味,她竟然不知不觉已经闻了四年了。

现在往头看去,倒是恍若隔世了。

她看着时律。

沉默的男人也锁定着她,车内的温度微凉。

“你要跟我谈什么?”

“不急。”

下一秒,男人挂着水珠微凉的身子已经越了过来将她抵在了车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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