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第二日,我与聂寒山大婚当日的事被传得满城风雨,就此我从人人艳羡的太傅之女沦为了全城的笑话。
宫里的陛下和太后娘娘知晓了此事,将聂寒山召进宫狠狠地痛斥了一番,太后与皇后又特意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宫婢,带着诸多的赏赐过来安抚于我,顺带着对那位柳姨娘进行敲打。
事毕之后,我带着丫鬟琥珀过去看她。
毕竟这位柳姨娘身子娇弱,迎风便害病,那可是聂寒山的心肝宝贝,可欺负不得!
我讥诮地翘了翘唇,刚走到门外,便见那位柳姨娘抽泣着缩在聂寒山的怀里,寻求安慰。
她仰着头,双眸含泪,大滴大滴的水珠不要钱一般从眼角滑落,当真是楚楚可怜。
「寒山你信我,我不是故意要搅扰你和王妃的大婚之礼,都是我这个身子不争气,妈妈和小环也都是因为担心我,这才……」
说着又咳嗽了几声,聂寒山熟稔地替她拍背。
柳姨娘的身子在京城里不算是秘密,据说是当年在战场上为了救聂寒山落下的病根,具体情形不知,但因此聂寒山对她厚爱有加。
生死相交,如此深情厚谊,旁人如何比得过?
而我也没想比过。
跟在我身后的琥珀有些看不下去了,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提醒了下。
这时两人才算是注意到了我。
柳姨娘抬头看向我,露出了苍白又讨好的笑:「王妃。」说着还想勉强支撑起身子下床来给我行礼,只是半道上又跌回了聂寒山的怀里。
见状,我也懒得搭理她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当即和蔼大方地说道:「妹妹身子不好,就别下床了,安心休养才是。」
「都是妾身不争气,今日原该我去正院为夫人奉茶,居然还劳烦夫人过来看我,实属大不该,昨日更是扰得王爷和王妃一日不宁,实属罪过。」
「妹妹说这话就见外了,那都是些不懂事的丫鬟婆子做出的事,切莫为她们着恼,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昨儿个太医来看过了,怎么说啊?」我言笑奕奕,对她的示弱全盘接受,顺带着也确实对她的病有些好奇。
「就是心绞痛的老毛病,受不得风、受不得气,也多亏王爷这些年的照顾才残喘度日,王妃不必放在心上,平时里多休息休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