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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走进卫生间,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这才接起妈妈的电话,“喂。”

“怎么现在才接?鹿溪,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叛逆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了?”妈妈一开口就怒气冲冲地质问,这种情况多年如一日的一直持续着,鹿溪觉得也就自己过于看重亲情,要不然也不会坚持这么久。

“没有。”她回答,视线扫向洗手台的大镜子,里面映出一张疲惫摆烂的脸,“妈妈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

一提起这个,妈妈更加盛气凌人,她问:“王军给你发消息,你为什么不回?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又到底哪里看不上王军?”

鹿溪盯着镜中突然苍白的脸,忍不住扯出一抹苦笑,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哪有妈妈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呢!

“怎么不说话?鹿溪,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搬出去了我就拿你没办法,我养你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称心如意的伴,如果你还有几分感恩之心,你就会乖乖嫁给王军好让妈妈安心。”

“如果我不答应呢?妈妈是不是又要自杀?腕也割了药也喝了,这次又是什么?”

鹿溪手撑着冰凉的洗手台,凉意从指尖扩散,沿着手心,融进皮肤,那丝丝缕缕的冷意不断冲击着她的大脑,那曾因妈妈自杀而不停害怕痉挛的心脏,如今也冷硬到麻木。

“妈妈的招数总是层出不穷,我明明知道你每次都是吓我,可我还是每次都上妈妈的当。不过妈妈,我现在已经做好了随时听到你死亡消息的准备,如果你确定要以死威胁你的女儿,那你闹吧,我等着。”

多年隐忍,这场她原本拼尽一切都想捍卫的母女之情,终究还是以惨败收场。

“你说什么?”妈妈尖叫,“鹿溪!”

“妈妈,你知道的,我爱你,这份感情,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变过。我现在要去吃饭了,之后要好好睡一觉,妈妈晚安。”鹿溪在妈妈愤怒的嘶吼中挂了电话。

她慢慢抬头,镜中的那双眼睛红得像两枚熟透的快要烂掉的红山楂,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哽咽出声,这么多年,她从没这么跟妈妈说过话,她知道爸爸当年的背叛让妈妈变得歇斯底里,她以为她的陪伴可以抚平一切,可到头来才发现,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鹿溪收拾好情绪回了餐桌,幸好商礼正在接电话,看不到她红着的眼睛。

饭后,鹿溪回房洗漱,她准备上床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件事,今天是她和商礼的新婚夜。

不过商礼之前已经说了彼此还不太了解,分开睡比较好,所以……

“鹿溪。”门突然被敲了几下,传来商礼的声音。

鹿溪一惊,心里七上八下,他这是要让她履行妻子的义务吗?虽然她也不抗拒,毕竟结婚证都领了,她和商礼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夫妻。

但就是有点慌乱。

她用力深呼吸了几次,才赶紧走过去开门。

门外商礼身上穿着黑绸缎睡袍,他个子高,脸又长得好看,黑色趁得他越发的沉稳英挺,气宇轩昂。

他的头发还湿着,看样子也是刚刚洗完澡,深邃狭长的黑眸此刻盯着鹿溪,鹿溪不由口干舌燥,他果然是……

“给你。”商礼的手抬起,修长的中指指关节上拎着一个袋子,上面印着‘月亮船’私房茶饮的LOGO。

月亮船是靖城茶饮界的天花板,食材新鲜,现做现卖,没有任何添加剂,喝的就是健康干净。不过价格也相应奢侈不少。

鹿溪怔住,“给、给我的?”

“新婚夜就该喝点甜的。”商礼勾着唇笑,像在暗示什么。

鹿溪的脸刷的就红了个透,她面红耳赤头脑发热,不知道是先应该接过他手中的茶饮,还是先请他进来。

“不想喝吗?”见鹿溪红着脸傻愣着,商礼挑眉,“还是要我亲自喂……”

鹿溪一听这话,急忙冲上去双手抢过他手里的茶饮,她抱在怀里,发现茶还很热,暖乎乎的,烫心窝子。

她低头不敢看他,嗫嚅着缓缓道,“你之前说、说要分开睡,我以为……”

不过她很乐意效劳,毕竟像他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她现实生活中实在没见过几个。

“你不怕我是骗子吗?”商礼抬起鹿溪的下巴,“介绍人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鹿溪被这个问题问得呼吸都乱了,介绍人是她的一个客户,当时她急着想把自己嫁出去,已经到了鬼迷心窍的地步,那天正好这个客户过来,她脑子短路就问有没有适合她的相亲对象。

客户当时惊讶了几秒,随后认真想了一会儿,接着就告诉她,说……说……

“他说你各方面都挺……挺一般,但人不错,适合结婚,可能……可能也能做好一个丈夫。”

商礼:“?”他觉得不可理喻,“他真这么说我?”

鹿溪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解释,“我见了你之后,觉得你各方面都特别……特别优秀,比我相像中好一万倍,都不止。”

真的,当时她在那个豪华餐厅坐立不安看到商礼出现的时候,一度不敢相信相亲对象就是他,他实在过于耀眼夺目,和电视上的明星不相上下,甚至气质高傲,还要更甚几筹。

“不过,你没有看上我。”想到相亲结果,她不由失落了几分,但很快又眉眼飞扬,“但没想到阴差阳错,我竟然和你结婚了。”实在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这个介绍人是我的老客户了,他不会骗我的。”鹿溪抱紧了茶饮,让出位置,羞涩地眨着眼睛看商礼,“你要进来吗?”

商礼半靠在门口,没动,他伟岸结实的身躯高大得像堵墙一样,他已经不笑了,甚至深邃的目光危险地半眯起来,可鹿溪一点都不怕,莫名觉得商礼不会伤害她。

况且闪婚本就是在赌,若赌赢了,她皆大欢喜,可要是赌输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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