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欧鸥瞥过那脏了的被褥和丢在垃圾桶的用过的套，表情意味声长：“乖乖，战线拉得很长噢，从昨晚持续到现在。”
“什么跟什么啊。”霍默嫣推她回客厅。
“已经是有正常X生活的人了还害羞呢。”欧鸥俨然一副得见自家女儿终于出息了的老母亲架势。
霍默嫣否认道：“没有害羞，也没有从昨晚到现在。”
欧鸥揭穿：“我在你家楼下，想打电话问你在不在，就看见牧野刚刚开车离开。”
霍默嫣指着桌上还没洗的碗：“他赖在我家蹭饭，所以拖延到现在。”
“噢？”欧鸥以一种“我就静静看着你狡辩”的眼神注视她。
霍默嫣无语凝噎，推了她一把：“既然来了，帮我一起搞卫生。”
欧鸥蹲身在纸箱前，拿起那罐许愿沙，有点感慨：“也不怪你瞎了眼。当初郑洋确实怎么看怎么对你用心。”
霍默嫣将被褥塞洗衣机，摁下启动键，不置一词。
欧鸥放回许愿沙，不厚道地说：“好期待郑洋知道你和牧野现在的关系，会是什么反应。”
霍默嫣：“……”
欧鸥摸摸下巴自行猜测：“郑洋和牧野这么多年兄弟，那次他的命也多亏了牧野才救回来的，估计也不会大动干戈。”
霍默嫣困惑：“什么郑洋的命是牧野救回来的？”
欧鸥搭住她的肩：“你当时眼里只有郑洋，跟着郑洋那辆救护车走了，所以没听到陈老三跟我们说的详情。”
“他们几个男生不是和郑洋走散了吗？是牧野最先找到郑洋的，也是牧野施救得当，郑洋才熬得到搜救队出现。好像牧野因为郑洋也受了不轻的伤吧。”
原来如此。霍默嫣确实一无所知，她从未听郑洋提起过。
这样的话霍默嫣更难理解为什么郑洋和牧野的关系塑料。
不过倒令霍默嫣参悟，可能牧野就是和欧鸥方才的猜测想到一处去，所以丝毫不畏惧被郑洋发现。
欧鸥见她收走餐桌的两份餐具，跟进厨房里，细问：“饭是你做给牧野吃的？”
霍默嫣强调：“我只是做给我自己，他强行蹭的。”
欧鸥的语气严肃了两分，“乖乖，我得提醒你，如果没想深入发展关系，同一个男人不要搞太多次。”
“……”霍默嫣从洗碗池前转身，看着欧鸥保证，“我绝对没有。”
何况除去第一次，也不是她先主动的。
“那就好。”欧鸥放心地捏捏她的脸，“牧野那种类型，不是你能驾驭的，我担心你受伤。”
霍默嫣促狭：“是啊，我得再向你多请教学习，提升段位。”
“可不。”欧鸥骄傲，立马就给她上一课，“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有锲而不舍吗？牧野至今还保留着最快被我放弃的记录。”
霍默嫣从没觉得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就是牧野没有让你锲而不舍的吸引力吗？”
欧鸥因她的回答乐得不行：“对，这是标准答案，哈哈哈。”
实际真正的原因是——“那时候牧野心里有人了。”
霍默嫣诧异：“谁啊？”
“不知道。”欧鸥耸耸肩，“我只知道，他那种人心里如果装了人，除非他自己放弃，否则外力赶不走。我当然不白费劲了。”
霍默嫣委实难以想象。
欧鸥又记得道：“对了，昨晚你离开之后我碰到陈老三了，他告诉我牧野快结婚了。”
第017章 碧
结婚对象是牧野的家里人安排的。
和牧野门当户对。
霍默嫣不意外。陈老三结婚那天她就隐约听见了半截话。
像牧野、陈老三几个，全是想玩随便玩，婚姻则必须由家中长辈给他们拿主意。
而第二天中午，霍默嫣就在商场里碰到快结婚了的牧野又和朱曼莉一起。
最先看见牧野的其实是郑洋。
霍默嫣正在帮郑洋为他妈妈挑衣服，听见郑洋忽然喊了一声“野子”。
她抬眼。
朱曼莉挽着牧野的手臂刚刚走进这家旗舰店。
“新女朋友啊？”郑洋同样没认出如今的朱曼莉。
朱曼莉笑着问候霍默嫣：“这么年了，你和郑洋竟然还没分手。”
郑洋闻言微微皱眉。
既然前天晚上在夜店，欧鸥已经和朱曼莉针尖对过麦芒，现在霍默嫣也毫无做表面功夫的必要，所以她没应朱曼莉。
郑洋和牧野两个男人坐进一旁的沙发椅说话。
朱曼莉上前来，对导购员指着霍默嫣手中的衣服问：“这件还有没有？”
导购员说，店里的所有服装都是**款。
朱曼莉头一点：“好，那我要了。”
因为毕竟是霍默嫣先看的，导购员小声询问霍默嫣买不买，霍默嫣不甚在意地让了出去，去挑其他的。
朱曼莉偏偏跟在霍默嫣后面，霍默嫣拿起一件，她就抢一件。
霍默嫣感到好笑：“你最近很缺衣服？”
朱曼莉大有炫耀的意味：“牧野说，我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霍默嫣点点头：“行，那你把这家店包下来吧。我去其他店给伯母挑。”
朱曼莉：“伯母？”
霍默嫣：“嗯，你刚刚买的，全是我帮郑洋的妈妈选的。”
朱曼莉的神情跟调色盘似的。
霍默嫣将手中新拿的一件主动交给朱曼莉：“你的眼光不错，都挺适合你。”
朱曼莉阴着脸抓住霍默嫣的手臂：“你那天晚上是和牧野一起离开夜店的？”
霍默嫣露出困惑的表情：“牧野的女伴不是你？”
“少和我装蒜。”朱曼莉冷笑，“否则怎么那么巧，牧野不见了，你也不见了。你和欧鸥两个人打配合了吧。”
霍默嫣懒得搭理，甩开她：“我们没那么无聊。”
朱曼莉又从后面拽住她的围巾：“你等等！”
霍默嫣猛地被勒了一下，有点生气：“朱曼莉，你非要把旧怨延续成新仇是吗？”
郑洋留意到动静，飞快奔来霍默嫣身边，从朱曼莉手中扯回霍默嫣的围巾，并搂着霍默嫣护到自己身后：“怎么了？”
霍默嫣拉着郑洋就走：“没事。”
换了一家店，她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通畅了。
郑洋体贴地帮霍默嫣整理松掉的围巾：“和野子聊过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朱曼莉。变化太大了。”
“她和牧野现在不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交待牧野在工作上别为难我们事务所，确定还有效？”霍默嫣冷漠脸，胸腔萦绕一股不可控制的烦躁。
她怎么就忘了，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
她昨天却信了牧野说的！
半晌没得到郑洋的回应，霍默嫣敛回神思，发现郑洋抓着她的围巾有些呆滞地盯着她的脖子。
霍默嫣心头顿时咯噔。
她今天之所以戴这么厚实宽大的一条围巾，就是因为牧野那只言而无信的狗又在她的脖子上吮出痕迹了。
第018章 绛
比之前的痕迹更多，也更明显。
她没有穿高领的习惯，家里没有高领的内搭，临时间能找来遮挡的只有围巾。
原本系得非常严实，束进了外套的领子里，方才被朱曼莉一扯，她没能马上反应。
面上霍默嫣倒尚能镇定，镇定自若地摸摸脖子，流露一丝难为情：“很丑是不是？”
她双肩垂塌，轻轻叹气：“陪欧鸥喝了点酒，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给过敏了，昨天发得更厉害，没去你那边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抹了些药膏，今天好多了。”
郑洋怔怔然：“过敏？”
“嗯，过敏啊。”霍默嫣自行拢着围巾，费解问，“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郑洋注视她纯良清澈的眼睛，摇摇头：“没什么。”
霍默嫣笑着抱住他的胳膊：“那继续给你妈妈挑衣服吧。”
郑洋绕回去答复她前面的问题：“你别担心，野子和朱曼莉肯定只是玩玩，几天应该就断了，不会长久。”
霍默嫣蹙眉：“朱曼莉可不一定只是想和牧野玩玩。你的这位浪荡兄弟，游戏人间没点原则和底线的吗？”
大学时，朱曼莉暗恋牧野，很多人知道，因为朱曼莉写给牧野的情书，曾被学校广播念出来过，堪称大型社死现场。
朱曼莉受尽嘲笑，大家笑朱曼莉不自量力，丑小鸭妄想天鹅肉。朱曼莉为此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消失在学校里。
而这件事正是霍默嫣和朱曼莉关系恶劣的源头。
彼时霍默嫣已经和郑洋是男女朋友，朱曼莉和霍默嫣住同一个宿舍，知道霍默嫣能经常接触到牧野，所以拜托霍默嫣帮忙转交情书。
举手之劳，霍默嫣欣然答应了。当天傍晚结束课程，她先去广播站值班，情书夹在她的笔记本里，取出笔记本时她没发现信掉了出来。
之后霍默嫣去了趟厕所的功夫，朱曼莉的情书就被一起值班的男同学恶意地朗读给了全校师生听。
霍默嫣向朱曼莉道过几次歉，朱曼莉死活不相信霍默嫣的解释，认定是霍默嫣故意为之使得她当众出丑，从此处处和霍默嫣作对。
霍默嫣对朱曼莉的歉疚，便在朱曼莉一次次的咄咄相逼中消磨殆尽。
如今朱曼莉和牧野走在一起，霍默嫣不清楚朱曼莉是否还带有当年的感情。
郑洋闻言笑了笑：“你总是这么善良。明明和朱曼莉不对付，还担心朱曼莉被野子欺负。”
“我对事不对人而已。”霍默嫣背过身，心底想：善良是不是等于单纯好骗？
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如他想象中的美好。
其实他们之间，不仅她对他的了解有限，他对她同样如此。
郑洋揉揉她后脑勺的头发：“怎么感觉你似乎突然很讨厌野子？”
霍默嫣一顿，转头，微微一撇嘴：“你这个男朋友当得不合格，我一直就没喜欢过你那几位爱玩的兄弟吧？”
确实，她对私生活乱七八糟的人向来没好感。但因为牧野和陈老三几个是他的兄弟，她出于对他交朋友的权利的尊重，不曾像方才主观情绪强烈地置喙过——郑洋一贯地二十四孝好男友：“宝贝教训得对，我不合格。”
“那野子的订婚宴，你是不是不乐意陪我出席了？”郑洋紧接着问。
“什么时候？”霍默嫣拿起一件绛色的连衣裙比划。
“刚刚野子告诉我，下周末。”
“这么着急？”
“嗯。”郑洋压低声，“本来订在正月。但他爷爷脑子越来越不清醒，大概率捱不过除夕，所以他爸把日子提前了，让老人家高兴高兴，也冲冲喜。”
霍默嫣揶揄：“听起来，牧野这次从澳洲飞回霖舟，是专程为了给他家里冲喜？”
郑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极为宠溺：“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
霍默嫣耸耸肩，询问他现在这件裙子如何。
“你做主。你的品味好，我妈会喜欢的。”郑洋示意手机，“我接个电话。”
霍默嫣瞥见屏幕的来电显示了。是许哲打的。
郑洋一如既往地在她面前坦坦荡荡地接。
不多时，许哲就来了。
许哲在家自己做饭，刀不小心切到手，出门买药。
买药需要到商场里？霍默嫣关切：“没大碍吧？”
“有大碍的话也不可能只是买药。”许哲伸出包扎过手指给她看了一眼。
“你一开始就跟着我们出来吃饭不就行了？”霍默嫣带着裙子去收银台结账，“平时不是没少一起？阿洋你今天忘记喊阿哲了吗？”
郑洋递出信用卡，很无辜：“他不想总当我们的电灯泡。”
许哲点头：“是啊，你们约会，我跟着，我都不好意思。”
霍默嫣没瞧出他不好意思，甚至隐隐感觉，他在等着她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然后允许他以后继续当电灯泡。
搁以前，霍默嫣确实会如此回答。
但现在，她如何能遂他们的愿：“你也赶紧交个女朋友啊，到时我们两对情侣Double-dates，多有趣。”
许哲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是谁都能像阿洋这么幸运，早早遇见嫂子你。”
霍默嫣将唇角的弧度扬起得更甚：“那还不好办，阿哲你如果有意向，我让鸥鸥帮忙留意，介绍几个合适的。”
镜片后，许哲的眸光晦暗不明：“不劳烦嫂子了。其实我一直有对象。”
瞬间，霍默嫣接收到了一股挑衅的电波，有趣得她感到兴奋：“谁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正在付款的郑洋表情僵硬，接过装好衣服的购物袋交给霍默嫣：“不要听他瞎说，他就是害怕别人给他介绍对象。”
“这样吗？”霍默嫣看着许哲，一语双关，“怎么还骗我的？”
许哲沉默不语，视线落在郑洋脸上。
霍默嫣不动声色地尽收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暗流涌动，猜测他们可能吵架了。
约莫两三秒钟的功夫，许哲重新推了推眼镜，对霍默嫣笑笑：“嫂子不用为**心了。我还想多过几年单身生活。”
最后许哲并没和他们一起吃饭，又走了。
而郑洋送霍默嫣回去小区，没有着急离开，跟进了霍默嫣的公寓。
一进门郑洋便狐疑：“许愿沙怎么不见了？”
第019章 乌
霍默嫣突然有种郑洋是来捉奸的即视感。
她庆幸自己昨天没有偷懒，第一时间对公寓进行过清理。
也庆幸自己后来听从了欧鸥的提醒，把收起来的与郑洋相关的东西物归原位，暂时维持原貌。
除了装许愿沙的玻璃罐。
霍默嫣走向床头柜，从抽屉里取出：“这儿呢。”
郑洋接过，握在手里：“怎么不摆着了？”
她以前说过，早上起床后的第一眼和晚上睡觉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瓶子，她会觉得每一天都是以幸福开始、以幸福结束。
所以这么多年，玻璃罐一直在她目之所及的位置，住学校宿舍时放在她的枕头旁边，搬进这套公寓以来就摆在她的床头。
霍默嫣摸了摸瓶身，解释道：“昨天搞卫生，它不小心被撞倒掉到地上了，吓得我心脏险些从胸腔跳出来。还好没碎。”
“可不敢继续这么摆着了，我打算给它换个不会摔碎的罐子，再把床前这块地毯换块大点的、软点的。你觉得呢？”临末了霍默嫣如常征询他的意见，就像征询他如何布置两人的家一般，“等我选好样式，你记得帮我一起参考啊，别再说我做主就行。”
郑洋笑着点点头：“好，听宝贝你的。”
既然他来了，霍默嫣也不可能赶他走，假装和过去一样，很开心他在她公寓里逗留，去切了点水果做水果捞，又榨了果汁。
郑洋把客厅的窗帘拉严实，打开她的投影仪，调整好一部老电影，等她一同观看。
这是每回郑洋过来，两人的固定节目。比起电影院，现在他们更喜欢这种观影方式。
从前还在上学时，则恰恰相反，学生情侣最爱去电影院。因为全场灯关掉之后的空间漆黑一片，在明知周围有其他观众也深知监控看得见一切的情况下，偷偷搞亲密的小动作，紧张又**。
但霍默嫣和郑洋只在电影院里有过他们的第一次牵手。
那时候她还没和他正式交往，他说有多余的电影票，送了她两张，她就和欧鸥去了。去到之后如欧鸥所帮她预料的，郑洋也在。
当然，郑洋并非一个人，照旧带上了他的好兄弟为他充场面、壮胆子。那天陪在他身边的好兄弟恰恰是牧野，牧野和欧鸥便坐在她和郑洋后排的两个位子。
霍默嫣的记忆里，最初郑洋和牧野身为“霖舟双帅”，关系确实是最好的，至少表面看起来如此，之后才变得疏离。
郑洋喂到她唇边的水果拉回了霍默嫣飘忽的思绪，她咬进嘴里，听他与她讨论剧情。
她有点懵：“什么？”
郑洋敲敲她的脑门：“想什么呢？电影都没看进去。”
“明天周一，担心我们新设计的方案又被提出一篓筐的修改意见。”霍默嫣将脑袋往他的肩膀靠。
墙上正在播放中的外国老电影突然进入男女主人公的一段大尺度**戏。
霍默嫣以前很容易因为这种场景脸红心跳，和郑洋两个人尴尬得脚趾抓地。
往往郑洋会先找借口躲开一会儿。
今天郑洋却没有。
霍默嫣便抓过她的杯子，准备去饮水机添些水。
结果郑洋倏尔吻来她的脸颊。
太过突然，霍默嫣一时僵住。
郑洋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嘴唇又从她的脸颊，摸索到她的嘴角。
神经一绷，霍默嫣下意识躲闪，猛地推开他。
郑洋手掌按住地板，稳住自己倾倒的身形，怔怔然看着她。
霍默嫣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是不对的，但郑洋的行为也是反常的。
“你怎么了？”她先发制人，摆出既羞赧又被他吓到的神色。
“抱歉。”郑洋坐直身体，显得有些颓丧。
霍默嫣捡起打翻的杯子，抽纸巾给他擦了擦衣服上被水打湿的地方，也道歉：“对不起，你很少突然对我这样……我……”
说着，她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回亲一口他的脸颊，紧接着慢慢往他的嘴角靠近。
郑洋制止了她：“水渗到里面了，我去换一件。”
“嗯，正好我上个星期给你新买了两套衣服。”霍默嫣从沙发起身，进去卧室的衣柜取出来。
郑洋一贯地捧场，两套都试穿给她看，毫不吝啬地夸赞她的眼光。
霍默嫣示意他的手机：“好像一直有人找你，有急事吧？”
她知道就是许哲。从郑洋送她回来一直到现在，许哲的电话和短信没少。想来她的猜测没错，他们确实吵架了。
郑洋点开微信消息，表情稍纵即逝一丝难看，抬头面对霍默嫣时掩藏了起来：“是有点急事，公司的。”
霍默嫣懂事地点头：“那你快去忙。”
“明天晚上再来接你下班。”郑洋轻轻抱了她一下，直接穿着现在身上的这套新衣服直离开。
霍默嫣关上门，抵着门板，抬手背擦拭自己的嘴唇，拧起眉到卫生间刷牙洗脸。
外面的郑洋走进电梯，将手机塞进衣兜，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摸出来。
看见了一只……套子。
用过的。
第020章 墨
不知是郑洋的嘱咐起了效果，还是朱曼莉忙于爬牧野的床所以无暇再找茬，周五霍默嫣提交的那个新方案通过了。
方案确定后，接下来便是全套施工图。
施工图一般是一个月之内出，万隆地产没有压缩时间着急赶工，工作压力便不比上个星期大。
薛素统筹大局，霍默嫣和A组内负责电气、消防、绿化、室外管网等专业的其他同事分工协作。
晚上不用再加班加点，可以按时下班。
霍默嫣和李芊芊在事务所门口道别，发消息让郑洋别来接她。
郑洋第一时间打过来：“怎么不用接了？”
“现在才六点半，路上行人还很多，没什么好怕的。你安心工作吧，不要再奔波。”
“行，那你自己小心，有事找我。”
“会的。”霍默嫣挂断电话。
郑洋和许哲既然吵架了，她本该更频繁地将郑洋栓在她的身边，趁胜追击火上浇油。
可昨天郑洋的行为她尚余悸未定，她认为有必要让郑洋多冷静两天。毋庸置疑是许哲影响他的情绪状态了。
公寓距离留白建筑事务所约莫两站的地铁。今天霍默嫣选择步行回家，散散步。而不知是否她错觉，似乎一路都有人尾随她。
上个星期她告诉郑洋附近出没跟踪狂，其实不完全是撒谎，只不过是搬弄了前一个月的事情。现在霍默嫣不免忐忑。
安全起见，她拨了欧鸥的号码。
幸而只是虚惊一场，最后霍
小说《霍默嫣牧野》 霍默嫣牧野免费阅读第1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