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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湾别墅。

客厅里的欧式挂钟指针,已经落向十一点。

而本该平静的时间点,此刻却欢庆声不断,热火朝天。

今天季泽渊去参加了F1赛车锦标赛,还拿回了冠军。

可身为妻子的沈云眠,却不能到场观看,只能躲在黑暗的房间里听着楼下属于他们的热闹!

只因为自己是个残疾。

“……今夜不醉不归!”

楼下突然响起的众人欢呼让沈云眠心生向往。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站在二楼栏杆悄悄的向下望。

客厅内一片暖意融融,高兴非常。

沈云眠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抹怀念。

曾经,她也是这样和他们一起庆祝的,可现在……

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

沈云眠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季泽渊站在楼梯口看着自己,脸色难看。

“谁准你出来的?”

闻言,沈云眠本要出口的‘恭喜’噎住。

半响,她问:“为什么我不能出来?”

三年前订婚日的那场车祸后,季泽渊失去了双亲,她跛了一条腿。

自那之后,他就再也不准她出现在人前了。

她也慢慢跟以前的朋友们,渐行渐远。

可沈云眠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她只是受了伤而已。

季泽渊见她反问自己,没有回答,大步上前强拉着她进了卧室。

“嘭!”的一声关了门。

沈云眠站在床边,捏着的衣角的手慢慢攥紧:“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就因为我的腿吗?”

季泽渊看着她,毫不犹豫:“是!”

这一刻,沈云眠只觉凉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心口。

虽然她早就想到,可亲耳听季泽渊说出口,她还是觉得心犹如被人紧攥着,呼吸不畅。

沈云眠脸色惨白,忍不住自嘲:“对不起,是我给你丢脸了。”

季泽渊看着她这个样子,眼尾闪过一丝厌烦,径直离去。

摔门声响彻耳边,楼下也很快恢复了寂静。

沈云眠站在空落落的房间里,强忍着鼻尖酸意,喃喃自语。

“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不用再丢脸了,很快的……”

她摸着中指上那道圆痕,原来那上面有个订婚戒指,她带了三年,但在那场车祸中弄丢了。

如今三年过去,痕迹还在,可自己和季泽渊过往的那些甜蜜,一如丢掉的戒指,再也找不回来。

那时候,他们差一点点就要结婚。

可差的那么一点点,却成了他们的永远。

夜色漫长。

沈云眠整个人缩在窗边,怔怔望着东方遥遥升起的那片白……

房间内空荡的寂静。

突然,手机**响起,刺耳至极。

沈云眠无力的接起,还未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应母的声音:“我钱又输光了,赶紧给我转点。”

沈云眠闭上眼,攥紧了手心:“妈,1号我就给你打了钱,现在才3号,我也没有。”

话音刚落,应母的声音响起:“你真是翅膀硬了,没良心了,你就不怕遭雷……”

沈云眠直接挂断,快速阻隔了后面更伤人的话语。

她疲惫的靠着墙壁缓缓坐下,内心一阵凄凉。

自从她爸去世,应母似乎就疯了,好像只有花钱才能让她觉得活着。

沈云眠理解她心里的苦,所以这些年攒下的钱都拿去给她还债了。

可现在的自己,哪还有资本再让她挥霍。

太阳慢慢升起,手机再次响起,上面闪烁的是季泽渊的名字。

她刚按下接听,就听见对方的怒吼:“立刻来车行把你妈带走,不然我马上报警。”

第二章 买你这三年

男人的声音一如三年中的冰冷。

沈云眠还没说话,就听见那边只剩下冰冷的挂机声。

想到他的话,沈云眠匆匆赶去车行。

刚下车,就看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应母正拽着季泽渊的衣服:“给我钱!”

沈云眠见状,快步上前:“妈……”

她正要拉开应母,然而却被其一把挥开,连退数步。

应母看了一眼踉跄了几步的沈云眠,突然想到什么,嚷嚷道:“季泽渊,你必须要给我钱,我女儿这条腿就是为了接你爸妈才瘸了的,你得负责!”

沈云眠闻言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许久她才回过神,再次抓住应母的手。

“妈……您别闹了,我现在就给您钱。”

应母见目的达到,这才作罢。

沈云眠看着季泽渊越渐黑沉的脸色,连忙拉着应母离开。

她怕晚一秒,季泽渊发火,真的把警察叫来。

半个小时后。

沈云眠从ATM机取出钱递给应母:“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每月只会给您一次钱,足够花了。”

可应母好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数钱。

沈云眠深吸口气:“但您如果再去找季泽渊,我不会再给您一分钱。”

应母数完钱,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而后,满意的离开。

沈云眠看着她的背影,只觉满心荒凉。

深夜,沈云眠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别墅。

推开门,却看见季泽渊端坐在沙发上。

想到中午发生的事情,沈云眠有些愧疚。

她走上前,正要为应母的事道歉,却见季泽渊朝自己扔下一张卡。

“卡里的钱就当我买你这三年,你和我到此为止。”

沈云眠看着茶几上的卡,怔在原地。

她和季泽渊相爱三年订婚三年,现在却被他一张卡打发……

沈云眠眼尾发红,声音轻不可闻:“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怎么?嫌少?”

季泽渊抬头看着沈云眠,视线如刀。

沈云眠狠狠掐着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却毫无知觉,跛脚的骨头如被侵蚀一般疼痛。

她知道,要变天了。

每到下雨天,自己的跛脚就是这样的疼。

缓了一阵儿,她起身去找止痛药,想将痛压下去。

可吃了好几种药都没用,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双臂环绕着自己紧紧蜷成一团,自欺欺人的将这当成是别人给的拥抱。

渐渐的,疼痛退去,今天发生的事也开始在脑海涌现。

各种情绪涌上,沈云眠想找人倾诉,可最后才发现,自己身边除了季泽渊,就只剩下应母。

忽然忆起小时候妈妈也会抱着自己轻声的哄,即使现在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应该还是爱自己的吧。

想到这,沈云眠求救般的拨出了电话。

等待音一声声响着,很久,那边才接。

听着手机里传来嘈杂的人潮声,沈云眠还没开口,就听到应母说:“胡了胡了!”

听见她声音的那一瞬间,沈云眠鼻尖一酸。

“妈……”

可那边的应母却只是道:“有事快说!”

沈云眠知道应母一向都是这样的,可此刻,她真的很委屈。

“妈,我生病了……”

“什么?!”应母十分不耐烦,“生病了就去看医生,你这么大个人了,这种小事还要和我说。”

下一秒,电话直接被挂断。

听着忙音,沈云眠喃声自语:“可医生说了……这病治不好……”

话落,她再也忍不住鼻尖的酸意,眼泪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一天之内,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而季泽渊要另娶别人。

唯一能求助的母亲,还是这个样子……

她忍不住质问自己:“沈云眠,你怎么活的这么失败?!”

可寂静深夜里,回应她的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

第六章 怎么这么恶毒

这一夜,沈云眠几乎没有睡。

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拿过化妆品一点点全部掩盖,确认无误后才出门去了季泽渊的车场。

赛道上。

季泽渊和俞穗的车一前一后默契的变换着队形,看的沈云眠心里艳羡。

曾经的她也像俞穗这般,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另一边,季泽渊坐在赛车上,余光忍不住落向观众席的沈云眠,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稍纵即逝。

很快,到了沈云眠检修车的时间。

她整理着赛车零件,有些器械太大,她拖的有些吃力。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来,直接从她手里一把接过:“有做不了的事,就叫人帮忙,没必要什么都一个人做。”

沈云眠目光越过季泽渊,看向不远处的俞穗,往后退了一步。

“韩先生,既然你都要结婚了,我们还是该保持一下距离。”

季泽渊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说要结婚?

而沈云眠疏离的动作和话语,一下子将他拉回到昨天。

季泽渊眸光微冷:“你是怕顾景误会?”

沈云眠处理零件的手一僵,站起身就要走。

她不想再听季泽渊对自己恶意揣测,也不想重蹈昨天的覆辙。

季泽渊却攥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心虚了?”

听着这话,沈云眠一把抽回手:“季泽渊,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

看着她微红的眼,季泽渊突然说不出话。

沈云眠就在此时挣开他的桎梏,转身离开。

远处,俞穗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眸色阴冷。

转眼,就是季泽渊比赛当天。

沈云眠刚要出门去赛场,手机却突然响起。

刚接起,就听到季泽渊冰冷的声音:“立刻过来中心医院!”

随即,电话直接被挂断。

沈云眠握着电话,心蓦然下沉。

季泽渊现在不该是在赛场么?为什么会在医院?

沈云眠越想越心乱如麻,匆忙赶去医院。

到了病房,进去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如刀子一般落在沈云眠身上。

而此刻俞穗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胳膊上打着石膏。

看着沈云眠进来,她眼眶唰就红了:“沈云眠,你为什么要害我?!”

听着她的质问,沈云眠却一头雾水。

季泽渊看着她:“俞穗车的刹车片被换了,这些天只有你碰了她的车。”

沈云眠愣了下,忙开口解释:“昨天我确实给她的车换了刹车片,可那刹车片是俞穗自己给我,看着我装上去的!”

季泽渊眉头紧锁,还未开口。

俞穗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你是说我自己害自己吗?有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沈云眠一怔,想要辩解却无从开口。

只能看着季泽渊,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可季泽渊只是冷峻着一张脸:“你差点害了一条人命,现在,给俞穗道歉!”

闻言,沈云眠喉间一阵哽咽:“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道歉?!”

她看着季泽渊,半步都不退让。

小说《沈云眠季泽渊》 沈云眠季泽渊第5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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