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落下,男人朝身边那些人递了眼色。
男男***相继散开,偌大的卡座上只剩他一人。
秦意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温和诚恳:“我弟弟出了点事,想跟您借点钱救人。”
“好说。”
她惊讶于他的爽快,直到对方补充:“你跟你男朋友分手,我就借你。”
女人神色微变,坚定拒绝:“我不会分手的。”
盛经纶食指点了点眉尾。
昏暗的灯光下,他神色略显不悦,鼻息之间溢出冷嗤:“那就爱莫能助了,秦**。”
秦意手指微微蜷缩。
她从来都不是拐弯抹角的性格,也不懂得如何谈判,单刀直入地开口:“盛公子,听说你只和清白的女人睡觉,我不是,还请放过。”
男人摇晃酒杯的动作顿住。
他从沙发上起了身,逼近她一步。
秦意下意识地后退,只觉得压迫感极强。
尤其,那钻入鼻尖的味道,毫无预兆地让她想到了两年前被人占有的那***。
是他吗?
秦意情绪有些激动。
不过再想想——
盛经纶虽然花心滥情,但因为家世和颜值,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怎么会做**那种事?
她收了思绪,抬眸看他。
男人眯着一双桃花眼,直白又坚定的目光落在她执拗寡淡的脸上:“我怎么不放过你了?我好像没有拦着不准你走吧,秦**?”
秦意唇边微动,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刚刚不该那么说话的。
现在天被聊死,她该怎么办?
越想越无助,女人那双眼睛湿漉漉的,跟快要哭出来一样。
盛经纶就那么事不关己地看着她。
秦意咬牙,硬着头皮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放软了语气:“盛公子,求你救救我弟弟,除了和男朋友分手,其他的条件都可以商量。”
他笑了:“嫁给我,能商量么?”
“我说过,我不清白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只娶清白的女人?”
她拧了眉,眼底满是不解。
男人倾身靠近她。
秦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盛经纶拿着酒杯的手半圈着她,薄唇覆在女人耳边,保持着两公分的安全距离,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让人难以读懂的暗示:“和清白的女人睡觉只是手段,跟不洁的女人成婚,才是目的。”
后者满脸困惑:“什么意思?”
他退开半分跟她拉开距离,脸上玩味不见,反问:“秦**说自己不清白,又是什么意思?”
秦意如实回答:“我被人侵犯过,两年前。对方的相貌品行年纪,一概不知。”
这样的女人,他还要娶吗?!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面上,却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像是随口一问:“后来呢?怎么处理的?”
“本来要报警,家人拦着。”
“报警之后呢?让他负责,还是……”
秦意冷笑着打断了他:“哪个正常女人会让一个**犯负责?报警之后,法律自会给出公正裁决。”
盛经纶目光凝起晦暗:“你恨他?”
“当然。”她答得毫不犹豫。
他神色微顿,随后错开她的视线,抬脚走到她身后,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舌尖辛辣滋味淡去后,男人余光往后瞥了眼,滚着喉结开口:“你应该知道秦家现在情况不好,就算我今天答应你救了你弟弟,日后你父母还是要靠盛家的救济来让***翻身,你是他们唯一的***,跟盛家联姻,和我结婚,是最好的选择。”
“我有男朋友,我很爱他。”
“有多爱?”
秦意有求于人,耐着性子多说了两句:“两年前被侵犯后父母送我出国,他得知后也找了过去,我们在国外相依为命两年,你说有多爱?”
相依为命?
这个词蓦然传入耳中,可真是让人觉得小众。
盛经纶讽刺地笑笑:“我听你说这些没觉得你有多爱,倒像是感动居多?”
她脸色微变:“你不了解我们的感情。“
“我们”这两个字,也让他觉得刺耳。
男人有些烦躁,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后,掀眸看向她:“嫁给我,我可以纵容你继续和那个很爱的男朋友来往。”
秦意神色复杂。
这话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也在挑衅她的道德底线。
尤其——
混迹情场***不羁的盛公子,竟然甘愿戴绿帽子?!
这是什么令人迷惑的***作?!
她拧了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自然。”
“你应该知道他们让我嫁给你,只是为了监视你,如今你又说允许我婚后跟我男朋友继续往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从未听说哪个男人甘愿把自己放在如此被动的境地。
盛经纶要的,到底是什么?
正想着,他喉间轻笑传入耳中:“我对你见色起意,想把你娶回家里徐徐图之,很难理解吗?”
秦意不知他话里有几分真假,只说:“我不会嫁给你的。”
又被拒绝,男人苦笑。
他调整坐姿,瞥了眼酒桌上那杯刚被倒满的酒,看向她:“酒杯端起来。”
秦意看了看那杯酒,猜想他是要让她喝。
灌女人酒真是男人数十年不变的恶趣味,换了谁都一样。
她盯着盛经纶问:“喝了这杯酒你就答应救人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那你什么意思?”
他微微勾唇,黑眸晕开三分笑意:“喂我喝。”
喂酒……
这种事不止一种方式。
可以像刚才那姑娘一样把酒杯送到他嘴边喂,也有嘴对嘴喂的。
盛经纶说的是哪一种?!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适合她这种有男朋友的女人来做。
他这个要求,比直接灌她酒还要恶劣。
男人看着她没有动作,调整了坐姿,缓缓道:“秦**不是着急救你弟弟么?只要你喂我喝了这杯酒,就算给了甜头了,我会通知二叔安排最专业的人开直升机去公海救人。”
秦意如梦初醒。
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求人救命的。
她端起那杯酒,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盛公子想让我怎么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