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沉沦，天近破晓。

许茗的脑海里闪过很多，那是从小到大有关何琪华的一切回忆，也包括这五年来何琪华赐予她的一切苦痛。

许茗只觉得心口好疼，比被人活生生打断腿，毁了容，毁了嗓子还要疼。

可明明这次，何琪华的动作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何琪华，好疼……”

一声呓语从呼吸间涌出来。

何琪华起身动作一顿，看着床上肌肤白到刺眼的女人，眼里闪过抹复杂。

但只一瞬，他便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响起。

许茗望着那玻璃上渐渐蔓起的水雾，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失去了意识……

何琪华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陷入熟睡的许茗。

她身上还残留着那一场欢愉留下的印记。

何琪华承认，他失控了。

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主动碰许茗一根手指头。

但时隔五年，自己竟然做了这种事，甚至利用她爸相威胁。

何琪华按了按眉心，不肯再深想，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内，助理等在里面。

见何琪华进来，他将有关许氏立案的一切证据都递了过去。

“贺总，一切准备就绪，现在我们掌握的这些证据足够将许林城送进监狱，最少十年。”

何琪华没动，只是盯着桌子上那厚厚一沓资料。

脑海里，却想起昨天许茗求自己时的模样。

“你说，我对许茗会太狠吗？”

闻言，助理一愣，不明白何琪华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他迟疑了半晌，只说：“她害死思若小姐在先，您怎么做都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

何琪华无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吩咐道：“那就去办吧。”

“是。”

助理领命就要离开，却在出门那刻突然停住。

他转头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何琪华：“那对于许小姐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何琪华愣了下：“继续。”

助理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但最后，还是无声离去。

书房回归寂静。

何琪华坐在椅子上，望着雾霾霾的窗外，点起根烟，深吸了一口。

烟雾缥缈，慢慢遮住了男人的神色……

主卧里。

许茗醒来，已经将尽中午。

她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身，环顾了下房间，何琪华不在。

许茗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其他。

这时，门被推开，佣人走进来：“您醒了。”

说着，她将搭在臂弯间的衣服放在许茗身前：“这是给您准备的衣物，请您换好，贺总助理在楼下等您。”

话落，不等许茗发问，就退了出去。

许茗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裙子，只觉得如坠冰窟。

她压着发颤的手缓缓拿起。

眼前这条纯白色花嫁裙，和五年前那场演唱会上自己穿的那条，一模一样！

何琪华这是什么意思？

许茗心里有一股不安逐渐放大，像是黑洞般将她侵吞。

但还能怎么样呢？

她这条命，换不回妈妈，却能救爸爸。

既然何琪华想要折磨自己，那就随他吧，只要他不再对爸爸动手。

想通这些，许茗沉默的换上那条纯白色的花嫁裙，一点一点遮掩住昨晚那些痕迹。

最后赤脚踩在地上，一步步走下了楼。

别墅门外。

助理等在车门旁，瞧见许茗走出来，忙站直了身体。

“许小姐。”

许茗看了眼敞开的后车座，里面没有何琪华的身影。

助理看出她的疑惑，开口告知：“贺总去了公司，让我带您先去现场。”

“现场？”许茗愣了下，视线慢慢落回到自己身上的裙子上。

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与此同时，助理的话也在耳畔响起：“贺总为您准备了一场演唱会，弥补您五年前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