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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阶级是永远存在的

夏冰在录完口供后,又一次被温胜男送出了公安局。

面对佳人相送,这让夏冰有些手足无措,受宠若惊,从宏观上来说,夏冰就是个集奸懒馋滑于一身的街溜子,他市侩,欺软怕硬,爱占小便宜等等。

但有宏观就有微观,微观就是夏冰一直都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对于自己评价一直很客观,一个人可以活的浑浑噩噩,可以平庸,但是一定要清楚的对自己有一个准确的认知,首先要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几斤几两,多大脚穿多大鞋,只有清楚的了解自己,才不会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的事儿,因为做了,也解决不了,还会让自己很危险。

夏冰一直是一个趋吉避凶的人,他不会做一点超出自己能力的事儿,他清楚自己的那点能力和斤两,像他这种小混混注定一生都碌碌无为,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扯淡,顶多也就捡个破烂什么的刚好适合他。

而此时,夏冰经过自己敏锐的判断,他觉得他很危险。

以夏冰多年的社交沟通经验,眼前这位铿锵玫瑰对他已经有了一点好感,当然,这个好感九成九是来自上午他勇斗歹徒的光荣事迹上。

而夏冰对她的眼缘也很不错,虽然只打了几次交道,她给夏冰印象是大大咧咧却不失利落干脆,做事粗狂却不失女性细腻,与她说话的时候让夏冰感觉很舒服,虽然小嘴张开时偶尔有些顽皮,但是和夏楠张嘴你就想自杀的效果完全不一样,最重要的是这位温警官——人家入股了。

好感虽然有,但是夏冰却打死也不敢和她产生任何超越友谊的事儿。

从温胜男的言行举止来看,她的出身必定不凡,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凉从学校出来直接就分配到了刑警队,而且还能和公安局长叔长叔短的,那说明她家的能量绝对够硬,这种女人绝逼不能轻易搭搁,无论是提上裤子就走还是长相厮守,这结果对于夏冰而言,结果绝对是毁灭性的,她的家人必定会将他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毕竟,一个分币没有的盲流子和一个出身名门的铿锵女警……

这就是所谓的来癞蛤蟆与天鹅肉了吧……

这就是阶级。

出了大门,夏冰开着玩笑:“警察美眉,老话说得好,送佛送到西,我这兜里还鼓鼓囊囊的揣着4万大洋呢,我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了,这夜黑风高的,你说这…这一个万一,遇到个劫道的,咋办啊,正所谓人民公安为人民,我刚刚好就是人民……

话还没说完,温胜男利落的回答:“行,我送你!

“嗯?夏冰懵了一下:“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

温胜男则是似笑非笑:“您老人家不是说了吗?人民公安为人民,怎么?姑奶奶要送佛,你还不乐意?

“额。。乐意,太乐意了,那咱们咋回去?公交打车还是11路?要是花钱的话我可没钱哈!夏冰提出了一个现实性的问题。

“打车,我有钱!温胜男剜了他一眼。

夏冰被温胜男的操作吓到了,这丫头脑袋不会让驴踢了吧,咋这么大方呢?说啥答应啥?我是不是可以提一个不成熟的小要求啊……

于是夏冰试探的提出了小要求:“我其实还想去割包皮,那个你们能给报销不?

温胜男听到夏冰的话后,愣了一下,随后恶狠狠的咬牙说道:“别只割皮啊,干脆往上再多割几寸,全切下来,省时省力,怎么样?

切,真不好糊弄!

两人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回到了香坊老城区的巷口,毕竟都是胡同,车是飞不进去的。

下车后,温胜男一路沉默的跟在夏冰身后,良久,温胜男低声都说道:“夏冰,我有点不明白,你今天和劫匪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看到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了威胁。我必须果断的奋不顾身挺身而出,只有这样,正义才能够得到伸张,社会的风气才能够改善,民族才会有希望,国家才能够有力量,毕竟我们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我还是少先队员……

温胜男一脸嫌弃的打断正在唾沫横飞的夏冰,不满的说道:“夏冰,你不觉得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点侮辱这些词汇吗?而且你这么说让我感觉到特虚伪,我要听实话,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夏冰则是嘿嘿的干笑。

温胜男平静的注视着他:“夏冰,现在不要把我当做警察,我也不是在审问你,你能不能把我当做一个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说说你心里最真实的话,好不好?

夏冰沉默了,他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得正经,语气变得有些沉重:“真话,可真话不好听啊!

温胜男死死的盯着他:“不好听我也想听,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一个贪生怕死的混混,在面临生死危险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一个人面对三个穷凶极恶的匪徒?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样一种力量才能支撑你这样做?

夏冰叹了口气,顺手摸了摸兜,想要掏出一支烟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只能嘶哑着嗓音说道。

“既然你想听真话,那我就说,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敢拼命吗?不是因为什么勇气,我比谁都惜命,我才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正义去作死,我的原因很简单,4万块钱不能被抢,这是我弟弟妹妹们的一个希望——活下去的希望,我死了没关系,但钱不能丢。你去过福利院吗?你知道我们福利院的宿舍是什么样子的吗?十间平房,每个屋子都是长长的土炕,一溜烟的大通铺,只在房子的中间起了个煤炉子,窗户玻璃碎了都没有钱修。院长爷爷只能用塑料布钉上,又不敢钉的太死,因为有煤炉子,怕孩子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氧化碳中毒,晚上外面的寒风从破损的窗户里一灌进来,孩子们冷的就浑身直哆嗦,一到冬天,孩子们的脸上手脚上全是冻疮,一根根手指肿的好像开花馒头一样,每次我看见,我心里头跟针扎似的疼。

福利院根本没有收入来源,靠的都是政府的补贴,但并没有多少,有的时候还靠募捐,一到困难的时候,孩子们都非常懂事,自觉的出去捡易拉罐,矿泉水瓶去换钱,一个几分钱的瓶子啊!孩子们就要被外面的乞丐和收废品的打的头破血流,有的时候还会被富人家养的狗追的到处乱跑,好不容易福利院开荤,饭桌上唯一的一块肉,年龄大的给年龄小的,年纪小的交给年纪更小的,一块肉,兜兜转转一圈,最后那块肉还是那块肉,丁点儿都没少,谁也舍不得吃,都想把肉给别人吃,一到这个时候,院长爷爷都是一个人蹲在墙角偷偷的摸着眼泪,晚上哭的时候都不敢大声去哭。

夏冰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他抬起头,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苦笑着继续说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说了你也不懂,我们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勉强苟活的蛀虫而已,而你却是在云巅之上俯瞰众生的仙女,你能懂什么?我说了这么多废话,完全说不清道理。

此刻的温胜男内心五味杂陈,她静静的注视着那张依旧很贱的脸,这个时候她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个世界的风景并不都是那么美丽,人世间也并不是充满了百媚千红,相反更多的却是苦难以及不为人知的心酸,眼前这个看似痞里痞气的混混,也在默默承担很多份责任,这份担子很重,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可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用一副笑容去掩盖自己内心的沉重和疲累……

这是一种豁达,也是一种担当,更是一种责任!

温胜男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夏冰,看着他已经满是泪水的双眼,温胜男莫名的感觉自己的心房被猛烈撞击了一下,很疼!

不知道是为了孩子们,还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温胜男自己也不明白,知道她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有些苦涩的味道,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夏冰抬头看着长长幽深的胡同,满目疮痍的石板,油漆掉落的墙面,处处是与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而就这一墙之隔的对面,那里却是灯红酒绿,好像那是另一个世界。

夏冰很渺小,无法改变这个大环境,他连适应这个环境的能力都做不好。他就是一个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和所有平凡人一样,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着,努力的想让自己活的更好一点,可事实上,他活的并不好。

温胜男也在此刻彻底明白了夏冰为什么一直是这种死要钱的个性了,夏冰有太多的责任,他太需要钱了,所以为了钱他可以不择手段且不顾及法律。

善良?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善良了,福利院对于夏冰来说,那里是家,他的弟弟妹妹是家人,即使没有血缘关系淡,他们在夏冰眼里就是亲弟弟,亲妹妹,一个人为家无论付出多大的风险都可以在所不惜,这算不上善良,也算不上亲情,他所做的一切可以称之为责任,仿佛那就是他天生就应该做的使命。

正如夏冰所说的,从小锦衣玉食,不知穷苦为何物的温胜男,她感觉此时仿佛完全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仿佛没有阳光,满目疮夷。她就这样站在这里静静的听着夏冰娓娓道来,道出人生的苦难以及心酸。

“夏冰,我可以帮你。温胜男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而夏兵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真诚:“谢谢!

两个人相视一笑,显得尤为默契。

温胜男以前非常讨厌像夏冰这样的流氓混混,因为这些人属于社会的不安定因素。凡是坑蒙拐骗的案件,基本都是这些人干的,对于正义感过剩的温胜男来说,她天生就会排斥流氓混混。

可现在她对夏冰的观感也在悄悄发生了改变,她发觉夏冰并非如表面上的那么混账。至少夏冰有担当,有血性,懂得背负责任,除了平时有点油腔滑调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连夏冰曾经干过某些违法的事情,那也是迫不得已才做的。

现在夏冰在她的眼里所有的缺点都已经无限缩小,温胜男甚至没有缘由的为自己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这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而暗暗自喜。

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她们会讨厌一切不美好的东西,却对坏男人有着相当程度的好奇心,特别是这些坏男人身上隐藏着别的女人还没发现的优秀品质,于是她对这个坏男人的好奇心便逐渐转化成了好感,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挖到了一颗被埋在粪坑里的钻石,最值得欣喜的不是那钻石的价值,而是在于别的女人没发现。

很显然,女人的逻辑是一般男人接受不了的,也无法理解的,温胜男现在看夏冰的眼神大不一样,说不清对他什么感觉,好感很多,爱又差了那么一点,非常微妙。

两个人就在这破旧不堪的胡同里缓步慢行,夏冰没再去说话,刚刚已经说了一大堆,情绪都有点失控。

夏冰一边走一边深呼吸,尽量去平复情绪,说出来发泄一下就行了,说完了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

“夏冰,以后不能再做违法的事了。人间正道是沧桑,歪门邪道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身上背的担子太多了,万一你进了监狱,弟弟妹妹的生活岂不是更加的穷困窘迫?为了他们,以后你做事多想想后果,想赚钱就跟我说…我……

温胜男咬着下唇有些犹豫,她性格很好强,从警校出来之后,一直没有依靠过家里,若是为了夏冰的事情去和家里求援,这与他的原则向左。

夏冰双眼放光,现在可不是装逼的时候了,夏冰做人的原则很简单,那就是没有下限,什么钱都能挣,什么路子都愿意趟,哪怕是靠女人赚钱,他也丝毫不介意,如果此时有人愿意包养他,他肯定二话不说脱裤子就上,无论做什么都毫无压力,至于脸吗?当钱花吗?

“我现在就想跟你说,我想赚钱!夏冰的眼睛充满光芒,语气带着一点羞涩:“老板有什么好活儿介绍一下?

夏冰的眼睛很毒,一眼就看穿了温胜男的家境绝对不一般,要么就是巨有钱,要么就是巨有权,这个社会有权就是有钱,有钱就是有权,只要她愿意帮忙,稍微从家里的手指缝里挤出一星半点,估计夏冰这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温胜男刚想说帮他问问家里人,给他找点门路,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夏冰那一脸淫贱的表情,还有那眼睛里冒出的符号,温胜男突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这还是那个刚才满脸悲伤,有情有义的男人吗?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温胜男此刻终于发现原来从君子到小人只需要一秒,原本还有点犹豫该不该帮夏冰的她,终于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

“如果你想要赚钱的话,我……我会为你加油的,好好努力!温胜男说完,还给了夏冰一个充满鼓励的眼神。

夏冰顿时心头凉了。

就这?你起了半天的高调,就这?

唉,看来只有把她搞定了,要不从她身上弄点好处很费劲啊,要不……现在就搞一搞?

夏冰看着温胜男完全符合东方审美的五官,纤细的腰肢,高挑的身高,一看就能生儿子,还有那小脸蛋,绝对属于晚上不用关灯的那种,在看到了自己腰的大长腿,要是配上黑丝……嘿嘿,美滋滋啊!

“喜欢黑丝吗?夏冰猛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额?温胜男眉头瞬间紧皱,接着两眼微微眯起,静静的盯着夏冰。

不好,有杀气!

夏冰及时改口:“粉丝,吃的那种粉丝!

温胜男自认为她的耳朵绝对没有问题,刚才夏冰说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她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红晕,蹲下身捡起了一块青砖,化掌为刀,一劈炸裂,青砖瞬间首尾分离。

将转头随手的扔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恶狠狠的看着夏冰。

夏冰充分展现了小人物趋炎附势的优秀品质,谄媚的微笑:“我突然想起来道口那有个生蚝粉丝店,老正宗了,我就想问问你爱不爱吃。

温胜男果断的选择一声不吭,沉默无言的往前走。

眼看二人就快走到夏冰家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音凄惨,但很耳熟。

夏冰有点茫然,接着胡同尽头的拐弯处,突然出现了几个人,两个一左一右夹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

夏冰一看中间被夹住的人,赫然是耗子,难怪刚刚的惨叫声听着如此耳熟。

此时的耗子被人架在中间,两脚已经腾空,一边叫,两条腿一边的乱蹬,凄厉的哭声在胡同那悠悠回响。

“你们就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都是误会啊…

夏冰有些吃惊的瞪大了双眼,这场景活脱脱的一出逼良为娼的剧情啊!耗子又惹什么祸了?

“你们在干什么?耗子,怎么回事?夏冰毫不犹豫的上前去阻止。

耗子看见了夏冰,终于见到了亲人,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冰哥,快点救我!

“你又惹了什么麻烦?

耗子一脸的哀怨:“我就一宅男,能惹什么麻烦,刚刚去你家想着玩会电脑,不过就上了一下黄网,寻思帮你更新个A片,丰富一下你的夜生活,谁曾想,网址刚打上,还没点回车呢,突然就闯进来三个人,二话不说,把我抵了起来就走啊!

冰哥啊,太他娘的可怕了,现在的网络警察真是太特么厉害了,深不可测呀!黄网都没打开,他们就能找上门儿啊,你说以后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温胜男看向眼前的三人,她自己就是警察,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三个人根本不是什么便衣,他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流氓的气息,警察里怎么可能有这种气质的人啊。

三个人听到耗子一说,立刻将他放下,带眼镜的年轻人走到夏冰的面前问道。

“夏冰?

夏冰点了点头,此时他也有点懵逼。

年轻人指了一下耗子,说了一句废到不能再废的话:“难道他不是夏冰?“

耗子好像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三头找的人居然是夏冰,耗子不油的一脸哀怨:“我真不是夏冰!

“那你不是夏冰,你为什么出现在他家?其中一个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耗子气的直挠墙,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我仅仅是他的哥们,我在他房间里是不是很合理,很正常,但就因为这个,凭什么抓我呀?

年轻人点了点头:“有道理!

紧接着没有搭理一旁穿着便装的温胜男,朝着夏冰冷冷的说道:“我家小姐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家小姐是哪位?

“去了你就知道了。

“要是我不去呢?直觉告诉夏冰,眼前的这三个人来者不善,他们的身上散发着和自己同样的气息,不同的是他们的气息远远高于自己,如果自己是青铜,那他们就是王者,明显等级比自己高级很多倍。

年轻人冷然:“兄弟,你最好还是和我们走一趟,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我们变得斯文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会使用暴力了。

夏冰一股怒意直冲天灵盖,对方威胁的意思太明显了,可夏冰偏偏就不屑,怎么不明不白的跟人走?

听说现在黑社会的手段相当狠毒,逼良为娼只是小意思,听说现在他们连男人都不放过,万一和他们走了,他们把自己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让自己接客,那该怎么办呢?接客的话倒也罢了,关键接客的钱也不给自己,这才是最让人接受不了的。

夏冰扭头无助看向温胜男,呵呵,想不到吧,冰哥手里有牌?

本来温胜男不打算管这些破事儿的,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某个大小姐派几个人来找他,这话里多少带着点家里事儿的味道。

就在温胜男想看会好戏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夏冰一副很萌,但又很贱的小眼神,这让温胜男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上前说道。

“你们这是公然绑架公民,这是违法的,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年轻人扫了一眼:“你又是哪个单位的啊?

这个时候夏冰突然指着温胜男大吼道:“他是条子!

说完拉着耗子没命的往胡同出口跑去。

温胜男这个气啊,用力的跺了跺脚,这孙子说跑就跑,居然把自己扔下了,真他妈的不讲义气。

对面三人也愣了,这女人是条子。

“情况不妙,撤退!年轻人当即也一个转身,三人掉头就跑。

此时的胡同中只留下温胜男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夏冰和耗子回来的时候,就见温胜男独自一人抱着膀,冷冷的看着夏冰。

“夏冰,你还有脸回来?你干什么去了?说好的义气呢?温胜男气的已经快抽抽了。

而夏冰则是伸手扬了扬手里的一次性餐盒,朝着他递去了一个幽怨的眼神,仿佛被冤枉了一样。

“死鬼,人家这不是帮你买粉丝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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