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茉就站在门口,看两人郎情妾意的表演。
有些牙酸。
下半身酸软的不适,又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刚跟这男人发生过的事,心里头又莫名的有那么点不舒服。
好歹她才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吧,这两人当着她的面,就不能收敛点?!
“病人在这儿,还不进来看?”
嚣张到让人牙疼的语气。
司茉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就……突然有点手痒!
不过她的原则,是接了单子,就一定会完成。
所以她看了顾瑾年一眼,迈步进屋。
陆寅识相的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床边。
“手。”司茉坐下,开口。
粗嘎难听的声音,让池语皱了下眉,顾忌到顾瑾年在旁边,听话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原来大夫学的是中医。”池语淡笑着说了一声。
司茉掀眸,“怎么,看不起中医?”
那一眼,仿佛带刺,叫池语一瞬间如芒在背。
她愣了一下,觉得这位女大夫似乎对她敌意很重。
微微抿唇,嗓音轻柔的解释,“怎么会,只是阿年之前也给我请过不少中医,都没办法治好我,所以……”
“他们又不是我!”司茉自信甚至是狂妄的说了一句。
约莫一分钟后,司茉收手,又把被子掀开,检查了一下池语的腿。
旁边顾瑾年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错漏她任何一个动作。
等到她检查完,立刻问道,“怎么样?”
司茉似笑非笑的睨了池语一眼,“她的腿没问题。”
“什么?”顾瑾年皱眉。
池语搁在被子底下的手猛地攥紧。
陈星牧怔楞开口,“怎么会呢?池小姐瘫痪多年,中医西医各种检查都做了,药也一直没停,医生都说她有站起来的希望,但她的腿就是站不起来,怎么会没问题呢?!”
司茉乜过来,“你都说,各种检查都做了,药也一直没停,她却还是站不起来。”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自己不想站起来呢?!”
“不可能!”池语没忍住,反驳了一句。
声音区别于一惯的温柔,有些尖锐。
她自己也察觉到自己有点忘形,立马摆出一副凄然模样,泪悬于睫,“如果我真的能站起来,那我怎么能不站起来呢,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够重新站起来。”
“更何况,这些年,我看过那么多的医生。如果我的腿没问题的话,那他们之前怎么会从来没有说过呢?”
“我知道,你们做医生的都很在意自己的口碑。阿年说你是什么药网第一的名医,大概在你手下,还从来没有治不好的病人吧。”
“我可以理解你想保住自己名声的心情,但、但请你不要这样诬蔑我,这对一个残疾患者而言,真的是太残忍了!”
池语染着哭腔,声声控诉,说到最后晶莹泪珠顺着那张精致柔弱的脸滚落下来。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让人很难不相信!
司茉眼神冷峭的看着她表演。
她大概能够猜到,池语不想站起来的原因。
她一天站不起来,顾瑾年就会把她放在心上一天。
看着她瘫痪的双腿,就会想起来她当初救他时的惨烈。
用感情拴不住一个男人的话,用愧疚也不错。
如果换做是在别的地方,她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大概就当一场戏看。
可现在,关乎她的名声,那她可就没办法作壁上观了。
“你说我诬蔑你?”她的声线很淡,像是并不在意,但一双眸子又黑又暗,给人一种极强烈的压迫感。
池语对上这样的眼神,根本承受不住,下意识身体后缩。
可她身后就是床板,根本退无可退。
她咬了咬牙,撑着一张悲怆的脸,“我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所以我不会跟你计较。阿年,你让她走吧。我累了,想休息。”
说着,一副不堪打击的模样想要缩进壳里逃避。
“别着急啊……”
司茉伸手想要阻止,一只手从天而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深静眼神落在她身上,冷锐得如同一把冰冷的剑,对准她的脖子。
“送他们出去!”
寡淡的调子,透着一股子威胁警告。
司茉眯眼,脸色猛地阴沉下来,“走,可以。但我的名誉,容不得任何人破坏!”
“今晚的事,不会外传!”顾瑾年冷睨着她。
司茉笑了。
不外传?呵!
她在药网接单,药网人尽皆知。
回头顾瑾年的白月光却依旧没能站起来。
不用别人说,就已经是在砸她的招牌!
司茉看了眼床上要躺不躺,脸上带泪的池语。
那一身纯白的睡裙如同最纯洁无瑕的百合花盛开……惹人厌烦!
她啊,最擅长的,就是辣手摧花了!
“不好意思,我从来不信自己人以外的任何人!”
话音落,司茉手腕一翻,纤细腕子上戴着的镯子从顾瑾年掌心擦过。
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一口。
顾瑾年只觉掌心一痛,随后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
男人悚然一惊,“你做什么?”
见他变色,司茉满意勾唇,语调说不出的慵懒,“不做什么,自证清白而已!”
说着,就要伸手掀被子。
池语见顾瑾年突然就不动了,立刻反应过来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见她要掀自己被子,本能尖叫,“阿年……”
“星牧!”顾瑾年喊了一声。
陈星牧就要上前阻止,却被除了造型夸张,实则完全没什么存在感的陆寅一把拽住。
“兄弟,没你的事儿,别动!”
明明对方也没用什么力气,但陈星牧就是感觉自己怎么都动不了。
顾瑾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掀开池语的被子,并从侧兜里摸出一根银针。
针头寒光闪烁!
偏偏那女人还挑衅一般看了他一眼,轻蔑眼神让他恨不得将她脸上的面具撕下来,看看底下究竟是怎样恶劣一张脸!
“阿年……阿年救我……”池语浑身瑟缩着看着司茉朝她逼近,“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司茉笑容寡淡,“你不是双腿没有知觉吗?我来帮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痛觉!”
说着,将手上银针对准池羽腿上的痛觉神经,狠狠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