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扔掉订婚戒指,将我曾获得的荣誉尽数收回。
他是该比任何人都要恨我。
因为……我亲手杀了他的师父。
我垂眸看着自己因痛苦而发颤的左手,心尖像是被人掐住,疼的我呼吸都像带着血。
三年前,在一栋废弃大楼里,就是这只手,将子弹送进了杨老的心脏。
他被绑在椅子上,几乎不成人形。
见到我的一瞬间,他眼中迸发出巨大的光亮:“初夏,杀了我,杀了我!
“我绝对不能被他们控制,求你··…杀了我!”
在他濒死的那一刻,我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杨老,对不起……”
可他却露出了解脱的笑意:“初夏,谢谢……”
远处鸣笛声渐近,我只来得及给他磕了头就往外冲。
就在我冲到二楼时,我听见江逾白撕心颤抖的声音:“师父!”
我没忍住回头,太久没见,我真的很想他。
可我看见他抱着杨老的尸身,血迹染了满身。
四目相对,他远远地盯着我,眼睛红的像是滴血。
“陈初夏——总有一天,我会亲手送你去接受审判!”
时隔多年的事情仍历历在目,心头的苦涩一瞬变成巨兽将我吞噬。
江逾白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的嗡嗡震动。
我不由看过去,心脏顿时一颤。是江父故友之女,她从小就生活在江逾白家里。
自从江家父母去世后,她和江逾白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江逾白瞬间温柔的神色,让我鼻尖发酸。
而女人柔弱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逾白哥哥,婚纱店说我们的婚礼服做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办公室里的寂静将詹碧萱的声音放大。
落在我耳中,简直如雷声轰鸣。
江逾白他……要结婚了?
我看着江逾白脸上瞬间带上笑意,温柔应道:“等队里工作结束我就陪你去。”
紧接着他又细心嘱咐:“别忘了按时吃药。”
这一瞬间,我仿佛坠身冰窖。
他熟悉的温柔和语调,在我心里却化成刀,刀刀戳中心头。
原来江逾白对我的爱和恨,消散的可以如此之快。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