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英顿时满脸震惊,很哀伤道:“你变了,你以前可不会如此……”
“是,我确实变了,变得不再温顺听话,不再低眉颔首了,对否?因为不需要了,而且,再低声下气,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隐藏性情是为了活着,为了得到更多,为了不招惹麻烦;但展露性情,也是为了活着,为了得到更多,为的都是护住想守护的一切。
“你恨我?”
“赵公子未免太自作多情,永远如此自视过高、自以为是,我不恨你,兴许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不会嫁给你,若不是你执意悔婚退亲,我也成不了这世子妃,因此,我理应感激你不娶才是。”
我故作轻松,满脸的无所谓,说得风轻云淡,使得赵怀英满脸震惊愕然,懊悔惭愧不已。
我就是要他不好受,把给我的羞辱通通奉还回去。
“怀英,走了。”
高泰走过我们身边,若无其事朝院外走去,随口说道。
赵怀英什么也不再说,直接转身跟着离开。
大约半个月后,在进行烟熏疗法时,高乔突然苏醒过来,很惊诧看着我,吐字不清问:“你怎会在此?”
“我叫云杉玉,礼部尚书云景荣的孙女,陛下降旨赐婚,八抬大轿娶进门给您冲喜的新娘子。”
我不禁很紧张慌乱,急忙解释。
“水……”高乔推开我手上的药烟,支撑着要坐起身,“要漱口。”
我放下药烟,扶他坐起身,接过仆人倒来的热水,吹两下递到他嘴边,“小心烫。”
他面无血色,虽然很虚弱,行动有气无力,却事情很多,漱口喝水,下榻解手,完了还要沐浴更衣,要求彻底更换卧榻上的被褥,令人不禁觉得,他会不会是回光返照,要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地走。
吃晚饭时,他见我先喂猫狗,不禁疑惑问:“你这是做甚?”
“试毒,我还不想死。”我凑近他一些,直接说道,“其实,成亲那晚深夜,就有人想送走殿下和我了。”
高乔面无波动看着我,并不感到惊诧,似乎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他到底是怎么活到今日的,就没有防备警惕之心吗?
大夫说他体内的毒素较多,伤到了五脏六腑,是不是因为长期慢性中毒,所以才能熬过这次受伤中毒?
见他不说话,我又低声说道:“您这屋里屋外的仆人,还是找机会换掉较好,免得防不胜防。”
那晚潜进暖阁的人,那么熟悉阁内的布局摆设,很难不让人怀疑,不是这院中侍候的仆人受命所为。
另外,他们并没有尽心尽力侍候高乔,连给主子伤口上药这种事都没做到位,更别说及时给主子清洗身子了,因此,很难说会是什么忠仆。
要不是高乔有气运在身,命不该绝,估计早就死了。
眼见猫狗没什么事,并不乱叫,高乔直接说道:“吃饭!”
我也不想多事,只好安静吃饭。
吃好饭后,我像往常一样,亲自给他煎药,侍候他服药换药。
夜里要睡下时,他见我是在坐榻上铺被子躺下,不由直接问:“不是已经成亲?夫妻不是应该同榻而卧?”
一时之间,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心里顿时一阵慌乱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