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陈言不太在意。
倒是忽然觉得这个老张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之后袁牧介绍道“陈兄弟,大哥给你介绍,这是张司同,江州衙门指挥使……
陈言恍然大悟,难怪有点眼熟。
经常在本地新闻上看到过。
不过,新闻上的张司同,严肃认真,而现在面对袁牧的张司同,怎么都有点舔的意思。
“这我弟!袁牧又指着陈言,“老张,我弟可不是一般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如今在你的地盘上,多照顾着点,这种机缘,可不常有。
他将照顾陈言,说成是对张司同的机缘,可见内心对陈言的认可程度。
张司同又不是傻子,当即满口答应,别说陈言是袁牧的弟弟和恩人,光是他能让余世鸿跪下叫师祖的能耐,就值得他跪舔好几年。
……
此刻。
凤凰楼外面。
刘大海和一群小弟,就在门口。
一小弟道“海爷,照片上这个孙子,肯定就在里面,兄弟们查得一清二楚,绝对没错。
刘大海挥手道“那还等什么?直接开车撞进去,妈得,什么狗屁凤凰楼,老子把它变成鸟巢,把那几个打着老子名号的垃圾,整成无毛鸡!
“轰隆——
凤凰楼的大门被撞碎,七八辆车,全都冲了进去。
袁牧的亲兵,一下就紧张起来,全部警戒,以为少帅行踪被敌人探知,前来刺杀。
结果——
看到的却是一群没什么战斗力的垃圾混混。
呼啦啦。
一群人下车来,起码二十几个。
一个黄毛指着袁牧,大叫道“海爷,看到没有,就是这孙子,我就说他在里面,没错吧,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刘大海点点头“果然是这个鳖孙,她妈的,胆子不小,敢打着海爷我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当海爷我是冤大头吗?兄弟们,上,先把这鳖孙拿下,剃光头变无毛鸡!
这时,旁边小弟连忙拉住他“等等……
“等什么等?
“老大,你看那个,像不像张司同?
刘大海定睛一看,刹那之间,身体仿佛没有了力气,而就在这时,袁牧一挥手,亲兵手下如猛虎出山,十秒钟不到,统统拿下,断胳膊断腿的不在少数。
“啪!
张司同怒气冲天,过去就扇了刘大海一个巴掌,大吼道“刘大海,你找死呢?你想干嘛,光天化日,你想造反?
刘大海如果还不知道今天搞了乌龙,早就活不到现在,但是,眼下的情况让他头皮发麻,这可不是一脚踢到铁板,而是踢到了钢铁森林。
他不知道袁牧是谁,但能让张司同这么作陪的,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
“张指挥,我,我……
刘大海说话舌头打结,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刘大海还是个地下黑货。
说起来,他能在江州地下世界混到现在,张司同还是暗中点头的。
这个世界,不是除了黑,就是白,还有灰色。
而刘大海这个人,平时还知道点分寸,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没有踩过张司同的红线,这才让他平安无事。
可是今天,居然来冒犯传奇战王袁牧,那就是死罪!
突然,刘大海看到了陈言,而且看他现在的站姿,似乎比张司同的身份还高。
他猛的一怔,然后灵光一闪,一下就跪了下来,大声道“大哥,我是小海啊,我……我是来找您的,您救救我,我……我病得不清啊!
袁牧一愣,看向陈言“兄弟,这人你认识?
陈言轻轻摇头“不熟!之前犯在我手里,小惩大诫,不过……这家伙今天抽什么风?我看不像找我的,而是专门找大哥你的。
张司同踢了刘大海一脚“还不老实交待?
刘大海哪敢怠慢,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陈言闻言笑道“看来这事,还真跟我有点关系,宫家少爷,这是认定背后是我主使了。
袁牧把陈言拉到旁边,小声道“上京宫家背后有高人,这个二世祖,杀是不能杀,但让他吃点苦头,大哥倒是可以办到。
陈言失笑道“我跟他,也没大到这种仇恨吧?
袁牧拍拍他肩膀“大哥就是提醒你一句,以你的能力,宫飞扬应该翻不出花来,只要不往死里整,宫家不会怎么样……不过他今天来找我麻烦,我若不动他一下,以后传出去,损的是我面子。
……
江州某五星酒店。
宫飞扬住进了这里,医院的环境让他一刻都呆不住,何况,他还在这里等刘大海。
王雅舒自动送上门,鞍前马后。
“宫少,真没想到,你一个电话,就能让江州海爷屁颠屁颠的给你服务,真是太厉害了!她开口说道,满脸崇拜。
“没见过世面,这算什么,刘大海在我们这种人面前,就是一条狗!他马上到了,你看着,等会让他们跪下舔厕所!
正在这时。
房间门被一脚踢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宫飞扬看到人群中的刘大海,怒道“刘大海,你个瞎了眼的狗屎,敢踹我的门?
刘大海一脸拘束“我哪敢啊?
他现在已经知道,袁牧就是西北战王,他现在想起来都阵阵心跳,还没死真是祖上烧高香,最大的幸运,就是认识了陈言……而在袁战王的亲兵面前,他岂敢做过多动作?
可是,他畏缩的样子,却让王雅舒气焰一下高了起来“刘大海,你不是挺能吗?你不是给姓陈的撑腰吗?现在知道怂了?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居然敢对付宫少,你知道宫少什么人吗?
刘大海瞄了她一眼。
这时候,袁牧的亲兵忽然发动,一把抓住宫飞扬,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喂,你们……你们干嘛?
“刘大海,你好大的胆子?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亲兵重重的一脚“宫飞扬,昨天放你一马是少帅仁慈,没想到你找个混混去对付少帅,那就是你找死了。
“什么,哪个少帅?
“西北,袁战王。
“啊……?昨晚那个,是……是袁战王?
宫飞扬傻了,彻底傻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昨晚打自己的居然是西北传奇战王袁牧,而自己更是找了个混混去对付他,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
“你涉嫌危害国家安全,带走!
当宫飞扬被拖离酒店之后,过了好一会,王雅舒才“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全身瘫软,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连裙子底下都湿了。
……
“大哥!
刘大海噗通一声跪在了陈言面前,他这回是真心实意,而且是五体投地。
能跟西北战王称兄道弟的能有几个?
“多谁大哥救命之恩,大海一辈子铭记在心,大哥以后有任何吩咐,大海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眉!
陈言道“你起来吧!
顿了顿道,“我还真有个事让你办!
刘大海忙不跌起身道“大哥您说。
陈言道“是九爷!你给我去弄清楚,九爷为什么要对付江南药业的王红鸾?最好有视频为证,我有用。
刘大海道“成,我今天就去找九爷!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答应的如此干脆,九爷可不是他能对付的人,但现在知道陈言是西北战王的兄弟,那还怕个毛啊!
刘大海一走,陈言正打算回江南药业。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正是林语晨。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昨晚给她疗毒时的画面。
“喂,大白……
“你叫我什么?林语晨的声音,透着磨牙声。
陈言一个激灵,居然不小心叫错了,连忙补救“我叫你林秘书啊!喂,你找我什么事?
林语晨在那头深呼吸了两口气,心口起伏的厉害,这才小声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不是给袁……先生治手臂吗?还顺利吗?
陈言笑道“没问题啊,好一半了。
林语晨之所以问这个,回头想想还是觉得梦幻,想再次确认一下。
“你真的能治好他呀?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用了痔疮药没有,有没有好点?
林语晨矢口否认“我没用。其实用了,很舒服,不痒了。
陈言就笑了起来“我早上的时候闻到了,你用了,如果还不舒服,你可以再找我,我不收你钱!
“你给我去死!
“嘟嘟嘟——
电话挂了。
陈言笑得很畅快,林秘书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口是心非,脸皮子薄,不就是痔疮吗,有什么难为情的?
很快,他又收到一条短信,还是林秘书发过来的,告诉他,暂时不要回去,张倩正吵着要让王红鸾和他离婚。
陈言回复“宫二少爷刚刚被大猿王抓进去了,这假结婚可以不用演了吧?
林语晨“能抓一辈子?
陈言“肯定不能。
林语晨“那就不能离,反正你女朋友都飞了,急什么?
陈言担心的是丈母娘“我老婆的妈怎么整?
林语晨道“放心,她马上就会回上京。
陈言放心了。
左右无所事事,想着出租房还没有退租,索性回去收拾收拾,别墅毕竟不是长久之地,不过刚坐进地铁,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看到来电显示,陈言的脸上,浮起一个亲切的笑。
打电话的,是他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的一个姐姐,叫胡可馨,比他大一岁,现在是一名中医。
说起来,陈言大学选择的医科,还是受了她的影响。
两人关系很好,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可馨姐……
“陈言,出事了!电话那头的胡可馨,带着哭腔,一下把陈言的心哭得吊起来,“院长奶奶被人打了,现在昏迷不醒。
“你说什么?
陈言一下跳起来,满身戾气,邪气凛然。
坐在他旁边的几位乘客,瞳孔缩紧,大气都不敢出。
院长奶奶,就是阳光福利院的院长,是一手把陈言养大的慈祥老人。
“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动的手?
胡可馨道“这个等会再说,我现在送院长奶奶去医院,你不是在江州医院急诊科吗?我先跟你打声招呼,你尽量给安排一下。
“好的,好的!
陈言挂掉电话,在下一站下车。
直接打了个出租车,赶往江州医院。
一进急诊科,就被赵永刚打了一拳头。
“好小子,听说你结婚了,娶的还是王红鸾,一下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也不知道跟兄弟说一声。
陈言道“别闹,心情不好!
赵永刚道“诶,我去,转身变成咱们医院的男主人,居然还说心情不好,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撞南墙了?我们就不配有心情啊!
陈言道“我奶奶被人打了,现在昏迷,人马上送到。
“啊——
十分钟后。
陈言在医院大门口见到被胡可馨背过来的院长奶奶,当时就怒到想杀人。
只见一个老太太,鼻青脸肿,气息幽幽。
而可馨姐,本来绝美的俏脸上,半边高高肿起,连眼眶都青紫一片,显然也被打了。
胡可馨一米六八的身高,体型偏瘦。
她一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把院长奶奶背到这里来的,此时都快累到虚脱了。
陈言努力压制疯长的怒火,从胡可馨的身上接过院长奶奶,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陈言已经给老人检查了一遍身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而《邪医内经》里更有一种叫作“望气的手段,望一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还好,院长奶奶的情况不严重。
除了脸上被打过,昏迷不醒的主因,是急怒攻心。
陈言抱起院长奶奶,小心的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移动病床上。
这个时候,他就悄悄给她注入了一道邪医内经的真气,又按揉了几处要穴,相信五分钟之内,就会自己醒来。
将病人送进急诊室。
陈言拉住了胡可馨“可馨姐,放心吧,院长奶奶没事,很快就能醒来!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院长奶奶被打,怎么你也被打了?
一说起这个,胡可馨就急得掉眼泪“是东星房产,他们要强拆福利院,院长奶奶上去理论,就被打了。
“又是这群地痞强盗。
陈言捏紧拳头,满脸阴沉。
这东星房产,他也接触过,一个月前就想来拆掉福利院了,当时陈言也在场,起过冲突,陈言还被东星房产的少东家,打过一顿!
以前没权没势没能力,没办法。
可现在,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陈言要报仇。
“可馨姐,里面那位是我大学同学,可以放心,你们安心在这里,福利院的事情我去解决,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他们拆了福利院。陈言斩钉截铁的说道,说完就要离开。
胡可馨连忙拉住他“陈言,你不要冲动,那些人是地痞流氓,你打不过他们的。
陈言笑了笑“别担心,我不是去打架的,我去跟他们讲理。
胡可馨拉不住他,但想到福利院那边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在,而且报过警了,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二十分钟后。
陈言到达阳光福利院。
没想到,大门已经被推倒铲平了,大型机械轰隆隆工作着,正在拆福利院主楼。
旁边则是响起阵阵小孩哭泣声。
只见二十几个孩子,被绳子绑在一起,拴在一棵树上,一个个哇哇大哭,嘴里喊着——
“不要拆我们的家,不要拆掉它啊!
“呜呜呜,我们没有家了!
边上则是几个福利院员工,却被东星房产的人牢牢盯着,限制了自由,面对凶神恶煞的十几个男人,他们确实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嗡——
陈言脑子里,一下子炸了。
“住手!
他暴吼一声,冲过大门,来到孩子们身边,伸手就要把绳子解开。
一群孩子,全都认识他。
哭着喊“陈言哥哥,那些坏人在拆我们的房子,你去打跑他们好不好?
“陈言哥哥,我手好疼。
“我想尿尿!
正在这时,一个轻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嗬,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死孤儿,上次被打的不够疼是不是,行,这次打断腿试试,应该能让你长点记性。
一个青年,带着几个大汉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东星房产的少东家,钱汉青。
陈言笑了“钱汉青是吧,你信不信,你现在叫人拆掉的这些,等会你得给我一块砖一块砖的砌上去?
“哈哈哈哈!
钱汉青捧腹大笑,像是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你是不是晚上做梦还没醒?你一个连癞蛤蟆都算不上的死孤儿,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你们听听,这家伙居然让我一块砖一块砖的砌回去,你们信吗?
东星的几个大汉齐声喊“不信!
钱汉青笑道“我倒是可以把这个家伙砌进墙里去!
众手下,顿时大笑。
这时一名妇人冲过来,一把拉住陈言,对众人赔笑道“小老板,小陈还是个孩子,你们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然后小声对陈言道,“小陈,快跟他们道个歉,好汉不吃眼前亏,孤儿院没了可以再想办法,公家不会不管的。
妇人是福利院的老师,叫陈洁,曾经也教过陈言,是个很好的女人。
小时候,福利院的孩子们,都叫她陈妈妈。
没想到,陈洁一句话刚讲完,就被钱汉青重重抽了一个耳光,怒声道“死八婆,要你多什么事?给我……
“轰!
一句话没说完,陈言一脚重踹,将钱汉青踹出去四五米远。
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钱汉青捧着肚子倒在地上,表情痛苦又极度愤怒,满脸凶狠道“死孤儿,你她妈的敢打我?你摊上事了!兄弟们,给我打,我要让他变成残废,我要让他变成脑残,打死算我的。
陈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推着陈言,让他快跑。
陈言摇头“陈妈妈,没事!
说完,他对着几个冲上来的大汉,迎了上去。
“呯!
一个拿着棍子的,倒下了。
“呯!
又一个,重重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呯,呯……
最后两个,被踢出去五米远。
陈言做这些,轻松的仿佛砍瓜切菜,在钱汉青一脸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陈言站在了他面前。
钱汉青开始慌了“你……你想干什么?
“啪!
陈言扬手就一巴掌抽在钱汉青的脸上。
“你不是要把我打成残废吗?我等着你呢!
“啪!
“你起来打啊!
钱汉青面对此时的陈言,腿都在发抖“大哥,我……
“谁是你大哥?陈言满脸煞气,抓着他头发,又是“啪啪两个大耳光。
“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钱汉青脸都被打肿,说话口齿不清。
“你错了?那你错在哪?
“我,我……
“说不出来,我告诉你!
“啪!
陈言一巴掌扇过去,打掉他一颗大牙,“这一巴掌,是你打了我的院长奶奶。
“啪!
“这一巴掌,是你打了我的可馨姐!
“啪!
“这一巴掌,是你打了陈妈妈!
然后,陈言一脚踩在了钱汉青的小腿上,生生将他的小腿踩断“这个,是让你长点记性!
钱汉青发出一声惨叫,涕泪长流。
旁边的陈洁惊呆了,她从小看着陈言长大,从未见过他如此霸道狠辣的一面,震惊之余,又是深深的担忧。
东星房产的人,有钱有势,他们小小福利院,哪里能惹得起?
现在是打的爽了,可是后果非常严重,指不定还要去坐牢,小陈这辈子,可就完了!
陈言去解开了绑着孩子们的绳子。
陈洁和几个福利院员工过来帮忙,这时陈洁对陈言道“小陈,你还是赶紧跑吧,离开江州,越远越好,东星房产的老板,上面下面都有人,刚才衙门的人来过又走了,我们玩不过他们的。
说话间,福利院大门口那边,来了十几辆车子。
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壮汉冲了过来,全是东星房产赶来的帮手。
“少爷!
“少爷,您没事吧!
钱汉青见帮手到位,立即又壮了胆子,指着陈言吼道“这死孤儿,打断了我的腿,你们给我按住他,我要打断他五肢!
陈洁和几个福利院的员工,看到几十号壮汉冲上来,手里还都拿着扳手、铁棒之类的东西,全都吓得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更是发出了鸡叫声。
陈言嘴角露出一个有点残忍的冷笑,那就验证一下,我这邪王内经到底有多强。
结果,没想到——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本来气势汹汹,挥舞着铁链锁,这会儿看清陈言的样子,忽然手一扬,那铁链锁就砸在了后面一位光头的大脑袋上。
“啊!
光头一声惨叫,“鸡哥,你打到我了!
鸡哥却猛的身体一矮,直挺挺的跪倒在地,还在地上滑了两米,到了陈言的面前。
开口就喊“陈爷,我有罪!
鸡哥的诡异行为,把一群人震晕了,纷纷停了下来。
光头道“鸡哥,你搞什么?这家伙是我们要打的人啊!
鸡哥一下跳起来,挥舞铁链锁就没头没脑往光头身上砸,一边骂道“打你妹,陈爷也是你能打的?给我跪下……你,你,还有你们,跟老子一起来的,统统给陈爷下跪,不然别怪我鸡哥心狠手辣,不给兄弟情面。
看起来,鸡哥在这群人里面的威望很大。
没过一会,就有差不多一半人跪下。
福利院的人惊呆了。
怎么都觉得今天这事邪门。
钱汉青和东星房产的人也惊呆了。
陈爷?
叫的是面前这个死孤儿吗,不会是弄错了吧?
钱汉青在一名手下的帮忙下,来到鸡哥面前,道“鸡哥,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这个家伙就是个没爹没娘的死孤儿啊,我早就认识他了,上次还被我打了一顿,连个屁都不敢放,他怎么可能会是你口中的陈爷?
鸡哥惊愣“什么?你还打过陈爷?老子她妈打死你!
鸡哥怒了。
直接对断了腿的钱汉青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有人去拉架,还被他打破了脑袋。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
陈言看向鸡哥,道“你认识我?
鸡哥忙不迭回答“回陈爷的话,小的刚刚在凤凰楼还见过陈爷。
这一说,陈言顿时明白了,这家伙还是刘大海的人。
他问道“你是东星房产的?
鸡哥道“我不是,是有几个老乡在东星房产做事,他们接到电话,正好我们几个就在附近,所以……!
“呵,那你业务还挺忙。
“陈爷,饶命啊!
“我还求你们饶命呢!陈言指了指那群惊慌失措的福利院孩子们,“能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福利院拆成这样,你说怎么办?
鸡哥马上道“陈爷,您放心,钱汉青拆了福利院,那就让他把福利院恢复原样,所有损失,照价……不,双倍偿还。
陈言道“你能做主?鸡哥拍着胸脯保证,绝对能。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
钱汉青对鸡哥翻脸了,道“叫你一声鸡哥,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大了?你们海爷看到我,还得叫一声钱少爷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罢了!你不是打我吗?行啊,下辈子去牢里养老去吧!
这家伙刚才看情况不对,居然打电话叫了衙门的人来。
当然,来的是他认识的人。
领头的,是个青年,钱汉青的发小,叫孙军。
刚才福利院报过警,来的也是他们,结果根本不管事。
孙军看到钱汉青的惨样,吓了一跳“阿青,你怎么了?被人打了?
钱汉青指着陈言,又指指鸡哥“就是他们打了我,还打了我们东星房产的员工,孙队,这些人都不是正经人,都是混地下世界的,拉帮结派,下手狠毒,你看我的腿,都被踩断成这样了,你赶紧把他们抓起来,牢底坐穿。
孙军一声令下,几个衙门的人瞬间行动起来。
“等等!陈言开口,“他们打伤了福利院院长,还打伤一名女孩子,现在还在医院,这里的福利院房子,也被强拆掉,这个你们怎么不管?
孙军冷笑“你说的,我们都没看见,但你故意伤害,我们看到了,蹲下,双手抱头!
陈言眼神一凌。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言拿出看了一眼,发现打过来的正是江州衙门总指挥张司同,陈言看了一眼孙军,露出古怪的神色,直接接通。
但孙军却冲上来,要抢陈言的手机,嘴里大吼道“谁让你接电话的?让你接了吗?我让你抱头蹲下,听到没有?
陈言单手一拨,孙军身体不由自主转动,很快被陈言反手擒住手臂,直不起腰来。
这可把他给气疯了。
发出“啊的大叫“狗东西,你敢拒捕,你敢袭警,老子告诉你,你完了!
一群衙门中人,将陈言团团围住。
陈洁等人看得脸色苍白。
袭警这个罪名可就大了,陈言这下真要出大事了啊!
电话那头的张司同,也一下听出来,陈言那边恐怕是出事了……他打电话给陈言,是想让陈言帮忙看病的,结果电话一接通就听到这种声音,急的他在那边跳脚大吼“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谁在那边?说话!
陈言对着手机说道“老张,你的一个手下,不让我接电话呀!
张司同赶紧道“陈先生,您……您没事吧?
陈言道“我没事,但你下面的人,想让我出事。
张司同道“陈先生,您放心,我来处理,您把电话给那个混蛋。
陈言将手机递向孙军“喂,老张找你。
孙军手臂生痛,怒火攻心,回头怒吼道“什么狗屁老张,今天,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你。
手机那头的张司同大喝道“我是张司同!
孙军道“什么张司同,鸟司同,老子不认识,给我滚!
旁边,孙军的同事也听到了,孙军怒火攻心没反应过来,他们却反应过来了,一个个脸色发白,腿打哆嗦,一人小声提醒孙军“是……是总署的张……张指挥。
“什么张指挥?啊……,张,张司同,张指挥?孙军终于脑子拐过来了,一瞬间,尾巴骨里升起一团寒意,满脸紧张的盯着陈言,“真是……真是张指挥?
陈言面无表情“接不接?孙军不想接,但是……不敢不接!
“喂,张……张指挥?孙军接过手机,战战兢兢的开口。
“告诉我,你是谁,你现在的位置?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原地待命,说,在哪里?张司同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张指挥,我,我叫孙军,我们在,阳光福利院。
他听出来了,真的是总署的张司同,顿时感觉腿脚发软。
张司同道“我马上到!你最好保佑陈先生没事,不然,你完了!把电话给陈先生!
孙军拿着手机的手都有点发抖,将手机还给陈言后,两条腿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的几个同事也一个个如丧考妣,同时看向孙军的眼神充满了怨念,衙门的铁饭碗来之不易,要是因为这件事情给砸了,他们吃了孙军的心都有。
电话那头,张司同对陈言道“陈先生,我现在就赶过来,二十分钟……不,十分钟内,保准赶到!
“好,我等你!
收回手机,陈言看着失魂落魄的孙军,感慨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
几天前,他只是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别说孙军这个衙门中人,就是他们急诊科的一个小小主任,都能让他生不如死。
但是这才几天,江州衙门最大的老板,都要对他恭恭敬敬。
陈洁等人的心情,此刻也是一波三折。
原本以为陈言这回是在劫难逃了,没想到,他一个电话,情势徒然逆转,连衙门的张指挥都被喊出来了,他怎么会认识张司同呢?
几个福利院员工,看向陈言的目光,有惊喜也有震惊,明明是日常生活中很熟悉的人,可现在变得陌生了起来。
钱汉青犹不死心,道“孙军,你别被这小子骗了,他就是在这孤儿院长大,现在听说就是个实习医生,认识哪个是张司同啊?肯定是找了个演戏的,声音跟张司同差不多,你被耍了!
什么?
孙军一愣,想想的确有这个可能。
他猛的跳了起来,手脚又有力气了,冲到陈言面前“把你手机拿出来,给我看看。
陈言冷笑“怎么?你觉得我找了个假的张司同来吓你?
孙军面目狰狞“手机,拿来!
陈言道“我若不给呢?
孙军立即招呼几个同事“哥几个,给我按住他!
但是,没人动手。
他们不是傻子,刚才那个如果真是张司同,他们不动手,还有转圜余地,一旦真的听孙军的话动了手,那真是要被坑死了。
孙军见使唤不动人,当时大怒“几个蠢货,不听话了是吧?好,你们不动手,老子自己来,到时候你们给我等着。
他朝陈言扑了上去。
正在这时,门口一辆黑色轿车疯狂冲到,车子都没熄火,从上面跳下一个中年男人,一阵风似的冲过来,大喊道“孙军,你特娘的在搞什么飞机?你自己想死,别特娘的拉上老子!
来人上来就朝孙军甩了一记大耳光。
孙军懵了“曹署长,您……您怎么来了?原来此人,正是孙军的顶头上司,西城区衙门分署署长,曹长明。
“我怎么来了?我能不来吗?你都把天捅出个窟窿了,你到底怎么得罪张指挥了?你把张指挥气的跳脚,害老子被骂得狗血淋头,你可真是能啊!
“噗通!
孙军又坐地上了,浑身力气被抽了个干净“真的是张司同,真的是张司同……
十分钟不到,张司同到了。
来了四辆警车,交通管制,一路绿灯,风驰电擎。
张司同风风火火赶到陈言面前“陈先生,抱歉,我来晚了!
曹长明内心震撼。
在江州,能让张司同如此恭敬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眼前这个年轻的陈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也想上去客套几句,奈何根本不认识陈言。
陈言道“老张,你来得够快了。
在张司同的介入下,福利院的陈洁,还有另外几个员工,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清楚明白。
听完之后,张司同勃然大怒“东星房产,你们好大的胆子!上面三申五令,多次强调,绝不可强拆,你们在干什么?不但强拆,还打人,你们的眼里,还有法律吗?
一转身,就呵斥曹长明——
“曹长明,你是干什么吃的?东星房产在这里多次闹事,你都不知道?是不是要闹出人命,你才大梦初醒?这块区域,是江州重要的民生工程,什么是民生?把一群年幼的孤儿赶出家园,就是民生吗?
“东星房产这种三观不正,做事没有底线的企业,当初是怎么拿到项目的?你给我好好去查查,要是因为这家公司,导致整个民生工程出问题,江州名誉受损,你曹长明,乌纱帽都得摘掉!
听话听音。
曹长明在衙门里干了几十年,岂能不知道张司同的意图?
为了平息陈言的怒火,东星房产必须要倒闭。
他点点头,当即打了好几通电话,什么工商,卫生,商业调查,一系列针对东星房产的联合调查,布置下去。
钱汉青的心,一阵冰冷的颤抖。
他知道东兴房产完蛋了,做他们这一行的,想要清清白白基本不可能,只要查,绝对能查到问题;何况,他对自己公司的情况,很清楚,当初拿这个项目,就私下动了无数手脚。
很快。
他就接到自己老爹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就在那头破口大骂“小畜生,你在外面干了什么?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们东星房产完了,你等着去讨饭吧,你个败家仔!
至于孙军,恐怕饭碗不保了。
此事,到了这里也算完美收官。
陈洁看着陈言,现在还感觉脑袋晕乎乎,如在梦中,她想过去跟陈言说说话,不过,张司同却把陈言拉到了外面。
“陈先生,福利院的事,您不用担心,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在这边民生项目启动之前,给福利院找一个更好的地方。
陈言点头,他其实也知道,福利院拆迁是迟早的事,市政规划都下来了,只是东星房产的报价太离谱,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之后。
张司同又说道“陈先生,我想求您一件事。陈言笑道“说求就太过了,今天你帮了我大忙,你直说就是,只要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一个衙门指挥使的人情,陈言不会拒绝。
放在以前,削尖了脑袋都要凑上去。
张司同道“那就太谢谢陈先生了,是这样的,我有个兄长,最近生了一种怪病。
陈言道“怎么个怪法?
张司同表情有点拧巴,道“陈先生,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那兄长叫张司华,是个正经人,还是江南商会的会长,但不知怎么的,就得了这怪病,一发病,就精神出问题了,经常在地上扭来扭去,发出怪笑,最难以接受的是,他经常半夜起来,要吃鸡肉,活的那种。
陈言果然听得有点发懵。
精神病是见过,但要吃活鸡的精神病,还真是少有。
“检查过吗?
“怎么可能没检查?什么检查都做过了,但是,一切正常,余世鸿也给我兄长看过,但他看了也直摇头,开的药方吃了几次,反而更严重了;后来,有人说可能是中邪,我们还请了高人做法,最后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陈言道“这病倒是有点怪,我现在也说不上来,要看过才知道,他在哪?
张司同道“就在家里,因为得了这个病,哪里都不能去,而且还没法跟外面说……,那,陈先生,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吗?
“可以,你等我一下,我跟福利院的人打声招呼。
陈言走向福利院主楼。
此时,东星房产刚才负责拆房子的工人,现在变成修房子了,只是拆起来容易,要恢复原状就有点吃力了。
陈言路过的时候不由感慨“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可惜的是,钱汉青的腿被踩断,垒不了砖,不然就让他干。
刚踏进福利院,就听到陈洁和另外几个女员工,在七嘴八舌的八卦,陈言显然成了她们嘴巴输出的对象——
“小陈现在不得了哦,衙门总指挥都亲自来给他撑腰。
“你们说,小陈是不是泡上人家闺女了?
“别瞎说,小陈有女朋友的,是他的同学,我还见过一次呢!
“那真是奇怪了,小陈怎么突然就认识这种大人物?
陈言走过去,几个女人立即闭上了嘴巴。
可陈洁忍不住,问道“小陈,那张指挥和你什么关系,他怎么对你这么客气?
陈言笑道“我是医生,给他看过病,陈妈妈,几位阿姨们,你们就别瞎猜了,张指挥刚刚说了,会给我们选一个更好的地方办福利院,无缝衔接,不用再担心拆房子的事,院长奶奶在江州医院,没什么大事,应该已经醒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好好好,小陈,你工作要紧,快去忙吧!
……
张司同的兄长,住在江州最豪华的别墅区。
名为蓝天云墅。
这地方,陈言听说过,传闻一栋别墅最起码一亿起步,里面风景如画,比五星级公园还漂亮,可惜,一般人进不来;曾经,他前女友王雅舒有个梦想,能有一天住进蓝天云墅,这对当时的陈言来说,比登天还难。
坐在车里,看着外面诗画般的环境,陈言勾出一抹轻笑“总有一天,我会在这里买一套大别墅,你王雅舒,继续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很快,到了张司华家。
这里是蓝天云墅一号。
刚下车,陈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叔,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就跟张会长见一面,顶多五分钟,不会影响张会长休息的。
“我说你这姑娘,怎么缺心眼啊?都说了会长身体抱恙,你还要见,你是找不自在吧?马上滚,不然我叫保安把你拖出去!行啊,老娘跟你客客气气半天,你居然无动于衷,你这是要非暴力不合作是吧!你去叫保安,来拖一个给我看看,能把我拖走,我就不叫林语晨!
陈言听到的声音,正是林语晨。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她,而且是这么……气急败坏的一面。
张司同虎着脸走上去,道“怎么回事?我是江州衙门张司同,你是谁?想在这里捣乱?
“张……司同?
林语晨头皮一炸,她陪着王红鸾到江州来发展经济,对江州衙门的人总算是了解过的,知道张司同是什么位置,但她压根不知道,张司同是张司华的弟弟,一瞬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她看到陈言似笑非笑的站在后面。
顿时让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一下跑到陈言身边,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陈言道“我来给这房子的主人看病,你呢,你跑来干什么?怎么还吵起来了,看这叉腰瞪眼的样子,跟个斗鸡似的。
林语晨对他后面的话,直接忽略。
“给张司华看病啊!
林秘书回过味来了,马上一把挽住陈言的胳膊,对张司同道“他是我男人!哼哼,你们这儿门槛太高,咱们这些小人物迈不过去,看病就算了,老公,我们走!
陈言身体一僵。
林语晨今天穿的很正式,黑白配OL套装,只是白色上衣有点嫌小,胸前鼓囊囊的,扣子都要爆开来,此时抱着陈言的胳膊,他都能清晰感受到手臂传来的惊人软糯和弹性。
他被林语晨拉着往外走,嘴里小声道“喂,我不是王红鸾老公吗?怎么又变成你老公了?
林语晨道“借用一下,有什么关系?喂,你真的是来给个张司华看病?他是江南商会会长,我找他有点事情,能不能办成,看你的了!事成之后,给你好处。
“什么好处?
“给你看红鸾私房照。
“……有没有衣服的?
“你猜!
“加一条,还要你的私房照。
“这么贪心?两个都想要?好,成交!
张司同有点懵,赶紧追了上来“陈先生,请留步!
林语晨马上不走了,还拖住了陈言,本来就没打算真走。
“这位是……陈先生的妻子?张司同表情透着尴尬。
“还没登记!林语晨说着,紧了紧陈言的胳膊,让陈言再次感受了一番惊人的回弹性挤压。
张司同问道“我是张司同,张司华是我兄长,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语晨道“我是江南药业的,找张会长有点事情,没想到,门口那位大爷怎么都不让我进。
大叔,变大爷了。
张司同为难道“我家兄长现在的确不方便见客,不信你问陈先生。
陈言点点头。
林语晨对陈言道“我找他有急事啊,那你赶紧给他治好,一个小时,够不够?
陈言一头黑线“我尽量!
林语晨道“不行,你必须办到!老公,不要让我失望哟!看到林语晨抱着陈言的胳膊,言语间像是在撒娇,张司同根本没怀疑她跟陈言的关系。
反倒是心中感慨年轻真好啊!
像林语晨这么漂亮的女子,张司同看了都有点怦然心动,不过陈言的女朋友,他可不敢有半点想法,不然西北战王绝对会让他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有了张司同领路,门口那位刚才拦着林语晨的中年男人,自然不会继续阻拦。
结果,刚进门。
就听到一种奇怪的嘶鸣声,还带着物体翻滚的声音。
“什么声音?林语晨有点奇怪,转头看向陈言,“你们听到了吗?
陈言道“别问,看就是了!
林语晨撇嘴“哦了一声,但脸上的表情,更加惊奇。
随着走进别墅大门,那种奇怪的“嘶嘶声,更加清晰,感觉就像是什么怪物在叫,这让她有点紧张,不自禁的拉住了陈言的手,小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陈言没说话。
几个人已经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张司同直接打开了房门,当看到里面的画面,林语晨一下惊呼出声,然后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
只见里面一个男人,在地上不断蠕动,仰着脖子,闭着眼睛,张嘴吐舌,从喉咙里不断的发出嘶嘶声,怎么看怎么诡异,这样子不像是个人,更像是……蛇!
而房间的地上,一地鸡毛,鲜血淋漓,还有被吃掉一半的生鸡。
“呕——
林语晨实在有点受不了,干呕了起来。
声音惊动里面的家伙,脑袋诡异转动,睁开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那眼睛,全都是白色的,像是长了严重的白内障。
林语晨看清楚他的脸,终于确认他就是自己要找的江南商会会长,张司华。
但跟她查资料看过的照片,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出现这样的情况,难怪保镖不让她进去了。
陈言看了半分钟,又用鼻子嗅了嗅,轻轻摇头。
张司同一看,有点紧张的问“陈先生,是不是很棘手?
陈言问道“他这情况,多久了?
张司同道“连今天,是第五天,他这个样子,真的没办法出门,我还瞒着他的家里人,谁都没告诉。
陈言看向保镖,问道“最近这附近有没有出现可疑的人?
保镖愣了一下“没有吧!
张司同是衙门的大佬,一下听出味来了“陈先生,你是怀疑有人要害我兄长?
陈言道“不是怀疑,你兄长就是被人害的。
林语晨问道“你已经看出来了?什么东西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陈言道“苗疆蛇蛊。
“啊?
林语晨马上想起之前那位巫师傅的惨样,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蛊毒这玩意,真是太吓人了。
张司同工作多年,也曾遇见过蛊毒,对这东西那是心有余悸,不过像他大哥这样的情况,真是前所未见,他胸中冒出一股滔天怒意,到底是谁如此残忍?
“陈先生,那你……能救我兄长吗?他紧张的问道。
“嗯,应该问题不大。陈言点点头,但随后看向林语晨,道,“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林语晨看一眼张司华,有点心颤“我能帮什么忙?
陈言拉住她,走到一边说悄悄话。
他小声道“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这都是为了救张司华。林语晨很配合“问个问题我当然不会生气,你尽管问吧!
“你是初女吗?
“什么?林语晨瞬间就懵了,俏脸涨的晕红,居然问这种问题,你是在找打吧?
看她又开始磨牙的表情,陈言赶紧补充解释“这个问题很重要,关乎张司华的性命,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个变态佬!
张司同和保镖远远的看着,没有跟过来,但都非常惊讶,这两人怎么没说几句话就要打起来了。
最后陈言抓住林语晨的双手,急急道“张司华中的是苗疆蛇蛊,跟之前那个巫师傅有点类似,区别是,张司华体内的蛇比较大,想要引出来,必须用初子之血,如果你不是,反而会让那条蛇狂性大发,短时间内害死张司华。
“真的假的?林语晨终于有点相信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吧,暂时相信你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
“我……
“不是没关系,我去找别人。
“找个屁,我当然是!
“不骗人?
“信不信我咬死你?!林秘书真的想咬人了,这个混蛋,真是太可恶了,居然不相信自己是初子,难道我还要给你试试?
林语晨直接拿出一把匕首,就要取自己的血,问道“要多少?
陈言眨眨眼,他还真没看清这匕首是从哪里摸出来的,难道藏在裙子里?但他很快说道“不用放血啊,我记得,你不是来红颜知己了吗?那个血最好,阴气重,蛇类最喜欢,借我点就好了。
结果,陈言又被咬了。
但总算代价没有白费,顺利得到了林语晨的血液。
重新回到房间门口。
张司同连忙问道“陈先生,怎么样?
陈言手一挥“万事俱备,可以动手了!一会你们帮我按住张司华,我把他弄晕过去,再以特殊方法诱导,将他身体里的东西引出来……记住,这个过程中,你们千万不要出声。
张司同和保镖都点点头。
保镖不知道陈言是什么人,虽然看着年轻,但他相信张司同请来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走进房间。
张司同和保镖同时出手,将张司华快速按在地上。
张司华激烈挣扎,全是眼白的眼睛瞪得滚圆,发出刺耳的吼叫,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早就有所准备的陈言,一手刀将张司华砍晕……他人虽然晕了,但眼睛却一直睁开着,嘴巴也一张一合,这样的画面,看得几个人都毛骨悚然。
之后,陈言就拿出几根银针。
自从做了王红鸾私人医生后,他日常都在身上备着银针,以备不时之需。
三根银针下去,张司华彻底没了动静,眼睛也合上了。
甚至,连心跳都停止了。
这是进入了某种假死状态。
随后,陈言又用沾了林语晨血液的银针,刺入张司华十几处穴位。
等待。
两分钟后。
张司华的肚子里,蠕动了起来。
在林语晨等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张司华喉头滚动,嘴巴大张,一条头生红冠,小儿手臂粗的大蛇,缓缓的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