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卖身为奴的事,似乎**到了后娘。
她好像又变了个人一样,一扫之前的浑噩,突然就变得坚毅了起来。
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人也清醒了。
她不再打骂我们,每天都起早贪黑,去城里打零工赚钱,换些米和面回家。
我就带着两个妹妹去山上挖野菜。
太平盛世,又风调雨顺,村里其他人的日子都过得还不错,所以没人稀罕这些野菜。
山上的野菜很多。
我们挖了茼蒿、马齿苋、麦瓶草、荠菜,还摘了槐花。
满满当当,三大筐。
经过村口时,寡妇张婶看上了我的野菜,用 3 个粗面馒头换了我们一筐野菜。
正好挖了大半天,我们姐妹几个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边啃馒头,边问张婶为啥不去山上自己挖,山上到处都是。
她说懒得去。
好久没吃馒头了,我狼吞虎咽,噎得直翻白眼。
「这是多少天没吃东西了?慢点吃,别着急。」张婶给我端了碗水,「你爹做的那破事吧,是不厚道,但人死为大,他人都埋进土里了,你娘还这么计较,有啥意思啊。」
她边吐瓜子壳边瞥我,又打量一眼我那三妹:「我估计你爹就是想生个儿子,所以才去找外室,哪个晓得居然又是个丫头,要我说啊,你爹就没有那个生儿子的命。」
我不说话,埋头啃馒头。
张婶平日里挺无聊的。
她是个寡妇,而且是个漂亮的寡妇,村子里的婶婶伯娘都提防着她,生怕自家的汉子被她勾了魂去,谁都不愿同她多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