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社，你就知道合作社！”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

林穗深吸一口气，指尖掐进掌心：“等我回去再说。”

挂断电话时，她发现顾承洲正站在两米开外，手里拿着瓶矿泉水。

“要喝水吗？”

他递过来，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手上，“直播间温度调得有点低。”

林穗接过水瓶，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平静。

她注意到他手腕上贴着创可贴，大概是刚才调试设备时不小心划伤的。

记忆突然闪回到高中实验室，他帮她组装显微镜时也是这般专注，白大褂袖子下露出的手腕上贴着同款创可贴。

“开始吧。”

顾承洲打开摄像机，调试好的补光灯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林穗看着镜头里的自己，突然意识到这是十年来他们第一次同框。

直播进行得很顺利。

顾承洲专业而幽默的讲解，配合林穗对农产品的详细介绍，观看人数很快突破十万。

弹幕里不断跳出“想买”、“支持乡村振兴”的留言，林穗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中场休息时，她打开手机，发现陈志远又发了十几条消息。

最后一条是：“你心里只有那些村民，根本没有我。”

“林小姐，下一场我们......”顾承洲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她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空气突然凝固，只剩下空调出风口轻微的嗡鸣。

“抱歉。”

林穗迅速锁屏，抬头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有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像是暴雨前的云层，暗涌翻腾。

“要不要去天台透透气？”

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某种克制。

林穗跟着他走上天台，夜风裹挟着海水的咸腥扑面而来。

远处霓虹闪烁，将整个城市染成迷离的彩色。

她靠在围栏上，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这些年......”顾承洲开口，又停住。

他修长的手指在围栏上轻轻敲击，节奏像极了高中时他们一起排练的钢琴曲。

“我结婚了。”

林穗抢先说，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有个儿子，在老家上学。”

顾承洲沉默片刻，从西装内袋摸出包烟，想了想又塞回去。

“我也是。”

他说，“她......去年病逝了。”

林穗感觉心脏被什么狠狠攥住。

她想起那个摔伤的小男孩，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