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眼波流转，无意的瞥了皇后一眼，那眼底闪过的得意和讥讽，恰似冬日霜刃，暗藏锋芒。

你与陛下也是多年夫妻了，到现在也不过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就再无所处，这定是恶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一直安静看戏的姜贵嫔突然开口打圆场：

“方才那丫头自己也承认了，是她自个儿不小心跌落湖中的，并没有人暗中作祟，咱们又何苦在这里胡乱猜测、互相猜忌呢，这本就是一场意外，蓉妃娘娘也没必要对号入座了。”

闻言，蓉妃真想给她两耳刮子，她何时对号入座了？

你没有证据不要乱叫啊。

“姜妹妹若不开口，本宫还真没留意到你呢。不过，你这一说话，本宫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去年，你好像亲手打死过两个婢女，可有这回事啊？”

姜贵嫔喉头一噎，说芸汐的事呢，怎么说起她来了？

还有，这后宫里就她做的肮脏事多，她怎么有脸说别人？

“若说打杀下人，嫔妾可不及蓉妃娘娘。”

蓉妃眸底闪过一抹狠戾，做皇后的狗，还让你做出优越感来了。

“好了，不要吵了。”皇后抬手制止了争执，随即又将话题引到了芸汐身上。

“陛下，臣妾方才的提议您觉得如何…”

楚烬沉思片刻后回应：“此事以后再说吧。”

方才她们的争执，楚烬也听了进去。

他倒是不介意芸汐是否被人看过，又被人揩了油，他只关心究竟是谁在害她。

虽然从表面上看，像是皇后或者蓉妃干的，

可楚烬心里清楚，绝不是她们两人。

今夜这两人能同时到场，更多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又或着是想趁机恶心一下对方，绝非真心要害芸汐，

否则芸汐绝无活的可能。

至于是谁的手笔，他还要好好调查一番才是。

“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歇着吧。”

听到楚烬下了逐客令，她们也没有多说什么，俯身行礼。

“臣妾告退。”

等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时，

楚烬微微前倾身子，目光严肃的落在芸汐身上，又重新问了一遍：

“汐儿，你告诉朕，你有没有看清是谁推的你？

芸汐轻轻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恐惧：

“当时奴婢被突然窜出来的猫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没看清来人是谁。”

说完，她心有余悸的哭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着：“陛下，奴婢是不是不该跟您走得太近？那以后奴婢不靠近您就是了，呜呜呜。”

望着芸汐那委屈的模样，楚烬心都碎了，这天下万民他都能保得住，怎会保不住一个女孩？

“汐儿你放心，朕定会将那个害你之人揪出来，严惩不贷。”

芸汐倒是没有怪罪那个害自己之人，只是这种手段让她有些惊恐。

能让那些猫儿来攻击自己，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这个挑战她接了——

“奴婢从未有过攀附之心，却不想引来她人加害之意，奴婢以后不出无何庭就是了，万望陛下成全。”

她正要起身行礼之时，却被楚烬按住了身子。

“你好好养着，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他怎么可能放过芸汐呢，他舍不得呀。

芸汐也听话，楚烬说完之后，她就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次日上午，楚烬下朝时，便被下人告知，芸汐已经回无何庭了。

“她身子还没好利索，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