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惴惴不安地等到天黑。
傅斯霆都没有回来。
傅老爷子不信宝贝孙子旧疾复发,给他安排了接风宴。
听说总部那些蠢蠢欲动的老高管们都带着自家女儿或者侄女赴宴,俨然要把接风宴变成相亲宴,算盘珠子都要崩在脸上了。
江承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催我:
「你快过来,这天看着下雨。
「我怕傅哥旧疾复发,大开杀戒,对傅哥形象不好。
「听到没有,姑奶奶,现在只有你能让傅哥不发病。
「姜如愿,我告诉你,拿乔可以,别太过分了!
「宴会厅那么多美女,万一出现第二个能安抚傅哥的人,你就是哭都没地方去哭,真以为傅哥非你不可?
「好了,我投降,你就行行好,来么,求你了,快来。
「我承认你就是傅哥的独一无二!」
我赶到的时候,宴会厅里的气氛异常诡异。
环肥燕瘦,各色美女们吓得瑟瑟发抖。
她们可能或多或少听说过傅斯霆小时候心里有病这件事。
但谁都没想到真发作起来是这样的活人勿近。
那么多金又英俊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写着矜贵和从容。
谁不想征服,谁能扛得住他的魅力?
有点狂躁症算得了什么大事?
就算傅斯霆不行。
都不能阻止她们前赴后继,飞蛾扑火。
听说刚才在宴会上,惊雷乍响,傅斯霆发病了。
一个漂亮的名媛不信邪,偏要主动靠近做他的救赎女主。
差点被他拧断脖子。
现在已经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生死难料。
江承一路领着我穿过静得诡异的宴会厅,来到休息室的门口,还塞给我一支镇静剂,让我无论如何趁机给傅斯霆打一针。
有个女孩子冲过来好心劝我:
「危险,你别进去。」
我冲她笑笑:
「谢谢,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其实我心里没有底。
毕竟已经分开四年,谁知道我能不能做他的镇静剂?
我当年之所以能近他的身。
也不过是因为他心里那点仅有地对我同病相怜的怜悯。
咯吱,我推开门走进去。
休息室没有开灯。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我看到傅斯霆像黑暗里潜伏的凶兽,随时准备张开獠牙,撕碎一切敢靠近他的生灵。
我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近、走近、再走近。
直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似乎嫌弃我胆小如鼠,小碎步迈得太慢,声音难掩狂躁:「磨蹭什么,还不过来?」
我狠狠松了口气。
刚走到沙发前,手里的镇静剂就被人夺走。
狠狠甩在地上。
紧接着我整个人被纳入傅斯霆的臂弯。
他抱紧我,强势霸道。
把头深深埋在我的颈窝里。
语气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有你,还需要什么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