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想要和我们一起做生意,何必出此下策,使用这等手段,本主事现在就和你一起下去看看,到底是何人,竟敢在我长乐坊的地界上撒野,难道不知道,我们长乐坊在朝廷中是有人的吗。’陈主事说完就和圆滚滚的李管事一起下了楼。
‘呐,就是那边那个,从头包到脚的那个,我们派人跟踪了两次,都没有跟上人,被甩掉了。’说起这个李管事就有点纳闷,派了好几批人,去跟踪,想看看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没想到被甩掉了。
‘是个女子?’陈主事有点惊讶,至于李管事刚刚就说是个姑娘,陈主事压根就没有仔细听,所以现在看见是个姑娘,还是非常惊讶的。
‘是呀,小的那会刚上来就跟您讲了,许是小的嘴快了,您没听清楚。’李管事有点谄媚,毕竟陈主事可是老板赵山河最看重的小弟。
‘好,那本主事就去会会她、’说完就转身走到了苏挽辞的面前,眼前的姑娘包的根本看不清身形,也看不清长相,只能通过身高和习惯来判断出来是个女人,但是眼前的女人有一双极其漂亮的双眸,双眸清澈无暇,仿佛能透过灵魂看到自己做过的恶事。
‘原来是陈主事,陈主事下来了。’在和眼前男子对视的过程中,苏挽辞也从旁边的人口中获得了信息,原来他就是这里的主事。
‘姑娘倒是一身的好技艺!’陈主事夸赞道,只是如果身后李管事脸上的笑不是那么的勉强的话,那么苏挽辞倒是真的信了。
‘不敢当,陈主事您客气了,实在是不出此下策就见不到您的面呀,你每日是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理会我这个小喽啰。’苏挽辞抱拳冲着陈主事拱了拱手。
‘姑娘有急事相邀,陈某人自当配合。’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应该用这样的手段,看看我们长乐坊输了多少钱。
‘倒是我的不是了,下次定会直接让人通报的。’苏挽辞又向陈主事行了一礼。
‘倒是不知陈主事今日可否有空,听听我的来意。’
‘自然是有空的,若是没空,也不会特意下楼来见姑娘不是,这边请,我们楼上雅间去详谈。’说罢就就先转身上楼,苏挽辞也跟在后面,往二楼走去。
‘姑娘请坐,尝尝陈某人斟茶的手艺。’说是喝茶,其实就是想让苏挽辞把脸上的口罩和帽子拿一下。
‘自然是要尝一下的。’说完便大大方方的拿下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也打量起了整间屋子,房间的布置很偏素雅,但是只是素雅,绝对不穷,桌上的连云锦就是一匹万金,有钱人家都是当衣服来穿,这里却只用作桌布,墙上挂的是大家的画,至于是哪位大家,苏挽辞也不知道,不过看着就是很值钱的样子就是了,而陈主事本人和苏挽辞最初的想象更是大庭相径,眼前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不像李管事看起来有四十多岁,挺着圆圆的大肚子,整个人憨憨的,两人的眼神更是千差万别,李管事对苏挽辞那是又恨又敬,而陈主事看向苏挽辞的眼神则是不屑,一看就是瞧不起。
‘姑娘不但赌博的技艺好,长得也很漂亮。’看到苏挽辞的长相,陈青玦是比较惊艳的,没想到长得如此漂亮,而且整个人的气质也是非常的高贵,比大哥家京城舅舅家的小姐气质都要好。
‘陈主事秒赞,最近几日实在是无奈,才只好出此下策,还望主事莫怪。’苏挽辞抿了一口陈青玦泡得茶水。
‘不知者不罪,只是不知道姑娘到底是为何事找上我长乐坊,姑娘对李管事所说的有生意相谈,究竟是何生意。’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是找茬的,陈青玦也放下了心。
‘我这里有一种新的赌法,不知主事有没有兴趣,当然,不是骰子,而是新的道具,保证是市面上没有的,陈主事不妨看看。’苏挽辞说完就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副扑克牌。
拿在手里挺重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材质,上面画着看不懂的图案,和写着看不懂的文字,倒是非常有规律,若是心细的话,倒是有迹可循。
‘这就是你说的新玩意,看着倒是很新颖,就是不知道怎么玩,有几种玩法。’陈青玦对这个东西也是非常的好奇。
‘倒是有很多种玩法,不过我这边有个不情之请,陈主事不妨听听。’苏挽辞看他还是有兴趣的,便也趁机提出了自己来意。
‘哦,姑娘不妨直言明说。’
‘我这边有一个朋友的银子被一个狗男人骗了,所以我想让贵坊帮忙追回来,没有借条,所以想让贵坊通过别的方法帮我们追回来。’苏挽辞趁机说出来自己的要求。
‘我明白了,不知姑娘说的这人是谁?’眼前的人看着挺机灵的,她的朋友怎么会被骗钱。
‘这人陈主事应该也认识,因为他也是这里的常客,季清,季家的庶长子。’
‘倒还是真的认识,不知是多少银子?’
‘七百两。’
‘七百两,这,姑娘在我们长乐坊中一日赚的都不只这个数了。’听到这个数额陈青玦还是比较惊讶的,因为实在是太少了。
‘虽然只有七百两,但是也是我朋友辛辛苦苦攒了几年的,您可能不太能理解这种感觉,但是对于社会中的底层人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苏挽辞看到了陈青玦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惊讶,便开口解释道。
‘明白的,姑娘真是义薄云天,青玦佩服。’为了朋友的七百两能做到这个份上,陈青玦还是很敬佩的,自己的大哥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还要感谢陈主事,苏挽辞感激不尽,今日也该回去了,陈主事哪日有空,婉辞再过来,我回去也将玩法梳理出来,写一个使用说明书,到时了解起来也方便。’苏挽辞起身告辞,因为马上就到了和老花约定的时间了,怕自己超过了约定的时间,老花担心。
‘可以,明日就有时间,姑娘明日可否方便。’陈青玦巴不得苏挽辞现在就教自己。
‘可以,那明日我吃完早餐就过来。’约定好了时间,苏挽辞就抬脚下楼。
‘我让人送你回去,虽然是大白天,但你一个人也不安全。’陈青玦非常贴心的给苏挽辞安排了保镖。
‘怎么样,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苏婉辞刚进门,老花就赶紧过来问候。
‘没事,已经和他们的主事谈好了,他也答应会帮若柳把钱追回来的。’苏挽辞接过了若柳到的水,温度刚刚好。
‘为了若柳的事情,让婉辞姐费心了。’
‘你我之间,何必要客气。’虽说若柳待的地方是烟花之地,但是在红旗得下长大的孩子,始终记得,人人平等。
‘确定她回的地方是青楼,,而且还是最近最有名的醉今楼。’陈青玦放下茶杯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的,属下亲眼看见她进的醉今楼,出来迎接她的也是醉今楼的花妈妈,两人看起来也是非常的亲密。’底下的人跪着说到。
‘竟然是醉今楼的人,但是也没有听人说过醉今楼如今在给谁办事。’陈青玦一脸的沉思。
‘你先下去吧,我晚上去找大哥查查这个醉今楼,如今到底是在给谁办事。’说完就冲底下跪着的人挥了挥手。
‘是,属下告退。’说完就悄无声息的隐了去。
‘什么,你说那姑娘在长乐坊里大赢了三天,最后被陈青玦请了上去?’靳昀川惊讶道。
‘是的,千真万确,听说是陈青玦亲自下楼来邀请的,两人在楼上聊了什么,小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那姑娘回去的时候是长乐坊的人护送的。’
‘这陈青玦一直是赵山河的左膀右臂,所以故来有些傲,今日怎么会愿意亲自邀请一个青楼女子上楼,而且还派人护送,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靳昀川就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
‘去把二少爷找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老二应该知道这个女的什么来头,毕竟两个人还一起吃过饭。
‘是,小的这就去。’说完就躬身退了出去。
而此时的赵府,赵山河拿着扑克牌也觉得非常的新奇,“这东西怎么玩,她还没有教你?”
‘是的,她与我约的是明日,她说这个东西有多种玩法,她回去写一个使用说明书,明天来教我使用。’陈青玦对明天的学习也是一脸的向往。
看着陈青玦脸上的表情,赵山河表示真是没眼看,一脸的憨批样,真不想承认这个人是自己的小弟。
‘你明天跟她约的是什么时间,到时候我也过去会会她,到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可不就清楚了。’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打在赵山河的脸上,看不清此时的表情。
‘好,那明日您在府中用完早膳过来便可、’跟赵山河约定好了时间,又聊了一会别的,就转身回了长乐坊。
‘你认识醉今楼那个女人?’靳昀月刚进来就听到大哥的问声。
‘哪个女人?醉今楼的姑娘我都不是很熟,只是去喝过几次酒,并不认识什么姑娘还有什么女人。’靳昀月以为自己的大哥要问罪,就赶紧撇开关系。
‘那天你还在长乐坊门口和那个女人说话了,就是那个女的。’靳昀川并不想和靳昀月打太极。
‘哦,你说的是她呀,认识,醉今楼的二老板嘛。’听说是她,靳昀月自然是忘不了的。
‘她也是醉今楼的姑娘?’
‘不是,她只是醉今楼的老板,准确的说应该是二老板。’靳昀月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他也是听醉今楼的姑娘讲的。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靳昀川一脸的思索。
第二天,天刚亮,苏挽辞就起床了,还是老规矩,先运动完,才洗漱完下楼吃的早餐,然后这次准备去长乐坊。
‘婉辞,我和你一起去吧。’醉今楼的后门,老花拉着苏挽辞的手是一脸的不放心,感觉苏挽辞好像要去上战场赴死一样。
‘花姐,你不用担心,没事的,长乐坊的主事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所以不用不放心,我这会去了,大概中午就回来了。’苏挽辞安慰着老花,老花现在可是真的把苏挽辞当做自己人了,真真正正的关心的不得了。
‘人已经往长乐坊来了?’陈青玦放下正在和赵山河对弈的棋子。
‘是的,人已经坐着马车过来了,小的守在醉今楼的后门看得是一清二楚。’小厮跪在地上回道。
‘大哥,您是去里间,还是和弟弟一起在外面呢?’陈青玦看向赵山河,等着赵山河自己做决定。
‘在外面便是了,一个女人,我们何必搞得像是大敌来临的样子。’赵山河轻屑的笑了声。
‘姑娘,这边请,我们老板和主事已经在楼上等着姑娘了。’苏挽辞刚到,李管事那胖呼呼的身躯就冒了出来,而且还一脸的献媚,亲自给苏挽辞带路。
‘麻烦李管事了。’苏挽辞看着李管事那菊花似的笑容,只能点头示意,然后向楼上走去,只是刚到二楼,就看到了陈青玦站在门外,似乎是专门在等自己。
‘陈主事好。’看见陈青玦,苏挽辞就拱手问好。
‘苏姑客气了,如此大礼,陈某人可担当不起。’说完,就赶紧回了半礼。
‘姑娘里面请。’还是昨天那个房间,不过和昨天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今天房间里面多了一个红衣男子,等离近了一点,通过窗户透进来的光,才看见了男子的长相,面容如玉,应该刚到弱冠之年,一双桃花杏眼,加上高挺的鼻梁,标准的帅哥,加上一身红衣,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让人真真的惊艳至极。
‘这位就是长乐坊的东家,赵山河。’陈青玦进来就赶紧互相介绍。
‘大哥,这位就是我说过的苏姑娘。’
赵山河的目光放在了苏挽辞的脸上,讲真的,跟自己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眼前的人儿,浑身上下都透漏着一股子散漫,穿着也是相当的随意,并没有带首饰,发髻也是相当的简约,穿着更是简单,不是姑娘们的襦裙,而是裤子,对,裤子,穿在里面的裤子,竟然被眼前的人穿在外面,简直是骇人听闻,但是她穿的裤子又和里裤有着非常大的区别,此时赵山河的内心简直是复杂的无以复加。
而站在对面的苏挽辞在心里面对赵山河也有了评价,看看这上扬的嘴角,看看这不屑的目光,再看看这懒散随意的动作,这可不就是中二叛逆少年的标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