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他毁了两套了。我让缃绫给他换成了金丝楠木的茶杯。而后眼见他脸阴沉下来。我道:“等你何时改了这动辄摔杯子的习性,再给你用。”绛罗给我端了水来让我净手,而后用巾帕擦净。萧觐堂仍觉得不够,又让我再洗第二回,第三回。完了拉起我的手,细细为我涂抹上清清香香的手膏。一边涂抹一边啰嗦,“我又不在,你成日打扮这么光鲜是给谁看?往后,外头的男人少来往,别总四处给我招眼债。”我抽回手,“我又不是那等见色起意之人。”说着坐回去,自行倒了茶水喝。一瞧夕阳西下,已经不怎么炎热了。便使人取来我的农具,开始在自种的花田里松起土来。萧觐堂默然不语的在田垄上负手站着,岿然不动。从前还在我外祖父家时,他一瞧我做活,肯定会上手帮忙。现如今他自矜身份,断不会再碰这些了。我想我们终究不再是同路人了。天色擦黑时,他说要回去,我说好。他用的是“回去”这个词,因为那皇城里才是他的家。我知道今日是初一,按宫制,晚上他必须留宿在皇后宫中。这会,他心里头必定在担心魏相宜要等急了。我送他离开,在门前他顿住脚步,“嗣娴……”话到嘴边,他却又说不下去,最后终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他隐入沉沉暮色的背影,说不失落,那必定是假的。后头连着一段时日,我再去茶馆时,都再没有见到唐清典跟他的摊子。根据上一世的经验,这是被萧觐堂赶走了。想了想,我抬脚去了锦簇轩。上月,我在这儿订制了一套珍珠头面。今日便是约定的取货之日。不知上一世发生的事今日会不会依旧发生?事实证明,该来的仍然会来,除了个别细节不同,其他大体相似。这家锦簇轩是京城的老字号了,门脸分明很敞阔,可我跨过门槛时,却仍旧与对面来人撞了个满怀。冤家路窄。她是魏相宜最小的妹妹,魏允宜。她年纪尚小,比我矮一个头,气焰却有三尺八。待看清是我,不由分说上来就搡,“我说是谁这么不长眼,原来是我皇上姐夫养的外室啊!”我不及躲避,被她搡的向后趔趄了几步。缃绫搀住我,绛罗上前与她理论,魏允宜却愈说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