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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出来时,他被身后的何晚晴拉住,不知说了些什么。

许是现下才得以抽身,想起我这个还没分干净的前任。

我拿出手机,发出最后一条消息后,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分分合合的三年里,我们从没闹到过这种程度。

哪怕他在我生日那天,偷偷跑到国外找何晚晴,我也只是冷了他一个月。

又被他笨拙的一段手语打动。

徐念总说我太容易满足,我摇摇头没有争辩。

和我一个哑巴在一起,我始终觉得是周柏言忍受了太多。

今天回头看,才发觉自己也是伤痕累累。

我收起手机,心不在焉地缠着谢灼的胳膊,直到他朝我抬起未受伤的右臂,我才回过神来。

「抱歉,我拆开再缠一次。」

手指飞快起舞时,我猛然想起,周柏言总是嫌我打字太慢,又不喜欢看我打手语的样子。

「太慢。」

「太傻。」

他总是这样说。

我愣愣神,才发现谢灼抬眸,正耐心地等着我。

我把手机上给他看,他盯了一秒钟,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笑了笑。

「我的意思是,不用了。」

少年笑得张扬,似乎对他而言,世界上根本没什么事值得在乎。

可明明有小姑娘作证,若不是那人醉酒后口不择言地骂他「有娘生没爹养」,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送谢灼回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看着他偌大别墅上的钟摆,我才想起,这好像是三年来,第一次没有和周柏言说生日快乐。

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周柏言对我而言,是贫瘠生活中的一场甘霖。

至少以前,我一直是这样想的。

「下雨了。」

谢灼把字怼到我面前,却不小心开了语音播报。

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向窗外。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天河像决了口子,树上的叶子乱哄哄地摇摆着。

海市的天总是这样的,一到梅雨季节更甚。

徐念让我顺便送谢灼回家时,大概也没想到这个。

正皱眉望着的时候,客厅的白色鹦鹉叽叽喳喳地跟着学舌:「下雨了!下雨了!!」 

真是……

「随便哪间屋子,都是干净的。」

谢灼勾唇笑了笑,埋头继续打字,还顺手把一条宽大柔软的米黄色毛巾盖在我的头上,踩着拖鞋上了二楼。

我望着他的宽肩窄腰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

第一次见他,是在三年前。

他妈妈抛弃他,出国远嫁那天,他一个人在屋里哭了好久。

好像,一瞬间就长大了。

门外雨声不减,淅淅沥沥,像是神的烟花。

我翻了个身,洗澡时觉得疲累,但真的躺到床上后,却怎么也睡不安稳。

况且,手机还不停地收到来自何晚晴的消息。

「要不是我出国三年,会让你有机会乘虚而入吗?」

「对了,你猜你生日那天,他来找我,我们发生了什么?」

「……」

何晚晴愈发气急败坏,大约传闻是真的了。

她三年前追着学长出国,却被摆了一道,回国后发现何氏集团早没了她的位置。

如今放出假订婚的消息,欲擒故纵,急着抓住周柏言,怕是准备孤注一掷了。

「你真以为他真的会喜欢上一个哑巴吗?」

「他是不是在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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